“很好玩嗎?”虛子毫無表情地說。
“嗯?”春日頭一次愣住,“什麼?”
“我說,很好玩嗎?學姐,有希,一姬,她們到底是為什麼才加入這個社團的啊!”
“難道不是為了相同的興趣愛好嗎?”
“你敢說相同?有希喜歡讀書,學姐喜歡書法,如你所見,我喜歡睡覺,有什麼相同之處嗎?”
“那又有什麼辦法,既然加入了這個社團,那就要向團長看齊。”春日理所當然。
“你還真是霸道。”
“霸道?我可不這麼認為。”
杯子被掀開。虛子冷不防地暴露在空氣中,穿著睡衣,眼角紅腫,臉上還有淚痕。清澈的眼眸裏沒有了往日的神采。春日手臂搭在虛子肩膀兩邊,騎在虛子身上,盯著她的眼睛。發絲垂落,在虛子臉上輕輕滑動。
“告訴我,你當初和我建立SOS團的目的是什麼?”
“是啊,到底是為什麼……”虛子撇過頭,不去看春日的眼睛。
“為什麼要陪著我發傳單,做網站,拿電腦,參加社團活動?”春日灼熱的目光有如實質。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明明一開始就可以拒絕,不提社團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
“那已經發生這麼多事了你為什麼又沒了興趣!”
“興趣?我實在不能再用興趣做動力。”虛子聲調毫無起伏。
“那你就想著退出?”春日依舊在逼問。
“是啊!我一直都在想著能按下esc鍵退出然後來個replay呢!”虛子大發火氣,狠狠盯著春日的眼睛。眼前這個間接送走兩條人命的家夥,就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偏執狂。不管下一個去天國的是別人還是自己,總得有人讓她清醒清醒。
虛子眼裏夾著淚水卻還倔強地盯著春日不放。莫名其妙的過了這幾個月,遇到的怪事比十幾年前人生加起來的還多。虛子突然想退出。或許死了之後再睜開眼睛就會發現自己變回了那個平凡的阿虛,有顧家的父親,有賢妻良母般的母親,有可愛的妹妹,有穀口這樣的損友,有一大幫普通社團的朋友。
春日也死死盯著虛子一言不發。她又回到了初次見麵時那種居高臨下的狀態,甚至更加凜冽。虛子從來不認為能在近距離情況下光看眼睛而不配合表情就能讀懂一個人腦中所想。但她分明能從春日眼裏看到滿槽的怒氣,仿佛下一秒就會發[必殺技·殺意波動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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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做了十幾年的家庭主婦,虛母也不改當年本性。
衣櫃裏掛著一大堆cos服,從黃金聖衣、特攝片塑膠套裝到近些年興起的獸耳、護士,應有盡有。各種新番、特典、藍光BD,虛母也是從不放過。尤其令人生疑的是儲物間的保險箱,連虛父都不知道密碼。
已經有兩個孩子了,虛母還年年去參加CM展。真不知道虛父當年怎麼從clamp大媽手中把虛母搶過來的。
“真是的……”虛母端著糕點漫不經心。剛剛還在和老朋友陽子討論今年CM展要畫哪部作品的同人誌,談著談著就談到了各自家的孩子。
陽子家的大兒子已經上了高中,卻還是個隻會看工口物的平凡男,簡直就像galgame平庸的主人公。相比之下,二女兒卻十分優秀,有著縣裏第三的成績不說,還是知名青年時尚雜誌的平麵模特,體育萬能,長得又可愛,和她老哥有著天差地別。連陽子都抱怨是不是當年第一次去產房住院時抱錯了別人家的孩子。
可擁有這樣優秀的女兒也有難處。陽子又在電話裏抱怨了,說什麼自己女兒越來越不聽話,明明當初會穿上自己準備的兔耳睡衣興奮地轉圈問自己可不可愛,現在卻隻穿那些無聊雜誌推薦的潮流服飾;天天給別人當模特拍來拍去,卻連穿著媽媽親手製作的cos服在CM展上替母上大人助陣都吝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