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火(2 / 3)

等待他倆的是米斕和美玲以及三個‘酒吧老友’,他們流連於各個娛樂場所之間,無所不為。在當地玩家們耳中也算小有名氣。而對於黎小海和她的朋友,他們卻很是友善。黎小海說是因為她曾經幫過他們一個大忙,可是具體也沒有和鍾源說是什麼事。他們對小海很仗義,甚至鍾源他們沒錢的時候,他們會負責那幾天所有的花銷。鍾源從一開始的排斥到後來也慢慢習慣了他們的存在,這三人一直很友好。但也許隻止於今晚。

當他們醉醺醺的走出lost,準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時,鍾源開了手機。裏麵有108個來電提醒,都是來自一個人:媽。黎小海隨即也看了看電話,一個未接來電,來自於:爸

鍾源正想著會有什麼急事時,電話又響了。

“媽,什麼事阿你給我打了那麼多電話?”

“小海跟你在一起沒有?”

“問這個幹什麼?”鍾源不耐煩的說道。

“我剛看新聞,小海家那條街起火了,聽說大火一直蔓延,死傷很多人…….”

鍾源的心咯噔一聲,慢慢往下沉,他望了望黎小海微醺的麵孔,鎮定的對著電話說:“恩,我會跟她說的。”然後掛斷了電話

“小海.”

“幹嗎還不走,愣在這幹嗎。快回去睡覺啦,困死了。”小海拽著他準備往家走。

“你們家起火了。”鍾源望著她說。

黎小海的手僵住了。轉過頭:“你說什麼?”

鍾源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酒已經完全醒了,從心底竄出的涼意讓他全身的毛孔都豎起來了。他望著僵在那裏的黎小海:“我們還是一起回新街看看情況吧。”

黎小海她吸了吸鼻子,輕聲說:“你們先回去,他們肯定沒事的。”然後揚手攔了個的士絕塵而去。

美玲沒心沒肺的說了句:“酷斃了”,鍾源轉過臉瞪了她一眼,她便立刻噤聲了。

米斕和其他人都很醉了,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便各自回去了。

鍾源躺在床上,沒有睡著。回來的時候鍾爸鍾媽都不在家,燈卻還開著。關了燈,他便回房了。可是翻來覆去卻一直睡不著,他一直想著黎小海最後離去時的表情和背影。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卻說不上來是什麼。他擔心以後會見不到黎小海了。這時他才意識到,一直以來黎小海對他的依賴,對他的影響,也是他生活的全部重點。他的記憶已經被黎小海填滿了,包括歐陽美玲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了。

等鍾源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昨夜的輾轉反徹讓他看起來有些憔悴。而此刻他顧不得這些,迅速洗漱好後衝出門直奔新街口。

到了新街,他發現自己顯然被黎小海輕描淡寫的話蒙蔽了。這裏幾乎是被大火洗劫了。街口的店麵,胡同裏的院牆,一排排寬敞的房子,統統的,都是一片壓抑的黑色,難聞的焦味混合著各種沒有來得及清掃的垃圾散發出的味道讓他有些惡心。這時他才想起打電話給黎小海。

電話裏一直是一個死了媽的聲音:“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鍾源心裏湧出了無限的恐慌,他一股腦的跑到了曾經伴隨了他十幾年的大院。然而眼前的一切已經不足以讓他相信這就是曾經帶給他無數歡樂的地方。似乎這裏比其他地方燒的更嚴重,如果一定要用一個字來形容,那隻能是:麵目全非。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造孽啊。”這時從前住在這裏的孫奶奶過來看到眼前的房子抹著眼淚說。

“奶奶,你看見小海了嗎?”鍾源急切的衝過去問道。

“那孩子現在應該在醫院吧,哎…可憐的孩子如果爸媽都不在了以後她要怎麼辦呢,要不是我這老婆子去女婿家吃飯隻怕現在也早進棺材了。”孫奶奶傷心的說。

“媽,可不許這樣瞎說!小源,你們家跟黎叔是世交,讓你爸媽去人民醫院看看他們吧,小海一個孩子,這麼大的變故她一個人怎麼處理的了呢….”孫奶奶的女兒對鍾源說著,話未畢,鍾源便跑遠了。

鍾源去醫院的路上也給爸媽掛了電話,等到醫院的時候鍾爸鍾媽已經在那等著了,他忙問:“叔叔阿姨怎麼樣了?”鍾爸神情凝重地說:“快進去吧,因為火勢太嚴重,時間又拖的太久,老黎兩口子….搶救無效。已經——”這時紅著眼圈的鍾媽搶過話頭:“你跟孩子說這些幹什麼”轉臉又對鍾源說:“小源啊,昨晚上我跟你爸很擔心,看你又不了解情況就直接跑過去了,當時過去已經來不及了,你快去安慰安慰小海吧,這孩子,一直呆在那裏不肯走,不說話,也不哭,我跟你爸都快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