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一直在自說自話的男人居然又自顧自笑了起來,然後壓低聲音說:“夏青槐******那麼吹毛求疵的一個人,看到這條醜陋的疤,應該早就在心裏結下不愉快了。”
護士怎麼還不進來?楊靜怡也不知道上哪裏去了?為什麼要讓這個極品男人在這裏絮絮叨叨地說著這些無聊的事?她受夠了,他的靈魂怎麼會那麼扭曲?一定要給夏青槐找個罪名才行,一定要這樣指鹿為馬,一定要用那種往前走連最基本的平衡都無法保護的言論來充斥他那顆淺薄的頭腦才行嗎?
難怪之前他會一直追求自己,一直糟蹋自己,寧可忍辱負重也要咬定青山不放鬆,不是為人太卑劣,而是思想有問題。
她刻意轉了個身,將玉澤南拋在身後,裹緊棉被,雙眼緊閉,真是沒有想到,自己做這些事情居然便宜了這個扭曲的人,給了他一個隨心所欲說心裏話的機會。
“你大概不知道你自己又多狠毒、高傲、膚淺又自私吧?”玉澤南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醒著,不然的話,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來:“尤其你說話的時候,又傷人心又不近人情。”
她心裏嗤笑一聲,比起他殺人越貨,奪人家產,這種簡單的小刺激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吧?
“你就是一匹還沒有被人馴服的小馬駒,撒著歡兒在寬闊的草地上跑來跑去,少年不識愁滋味吧!你爸爸一直把你保護得很好,所以你就傻了點。”玉澤南快步向前,徑直轉過來,又走過來低頭看著她的臉:“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為什麼不喜歡我,甚至是討厭我,不就是因為我接近你追求你是因為你是陸湛的女兒嗎?說句良心話,你不就是陸湛的女兒嗎?你家富可敵國卻又隻有一個千金小姐,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追求到了你,可以少奮鬥至少三十年嗎?我不過是個正常人而已!這有什麼錯?上學的時候老師總是說,做人要追求真善美,我選你就是追求真善美,我真心喜歡陸湛的女兒,從一開始就打算和你善始善終,雖然你長得確實不可恭維,但我心裏覺得陸湛的女兒就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可不就是真善美嗎?有錯嗎?”
現在總算明白了一件事,這位玉澤先生根本不是為了達成什麼目的,根本就是為了滿足一下作為聰明人需要聽眾的需求,這些話,他自然是不能對任何人說的,所以就選擇了自己這樣一個“昏迷狀態”下的病人,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居然會被自己一句不落地聽了進去。
“其實除了我是正常人,夏青槐也是正常人,你大概覺得夏青槐根本不知道你的身份吧?我告訴你,錯了!錯了!打錯特錯!他根本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陸湛的女兒,如果不是的話,他怎麼可能在一眾美女之間選了你這麼一個身材差、脾氣又不好的女人?他就是想通過和你向你爸爸報仇!這些你爸爸也知道,大家都知道,隻有你還傻傻地認為他什麼都不知道!”玉澤南像是在說一個故事,平淡無奇地娓娓道來,就在他把最好的兄弟夏青槐說得一文錢不值的時候,手裏還悠閑地輕輕整理著她腳邊的被子。
“我明知道這些卻不打算告訴你,那是因為我真心希望你被夏青槐狠狠得傷害,隻要他不傷得你遍體鱗傷,你就不會清醒,不會知道我才是對你最好的人,所以我希望所有的人都不會告訴你,夏青槐是個多麼危險的野獸,你隻是一匹野馬,他是一頭永不會被馴服的獅子!你們兩個,永遠不可能關在一個籠子裏。”他一邊說一邊得意地笑,“好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愛夏青槐,愛得越深傷得就越重,以後你也就會越恨他!我也就不必擔心你們兩個會舊情複燃。”
她實在沒有辦法評價這個人了,前生和他在一起那麼長時間,永遠隻看得到溫暖和煦的臉,即便後來做了八珍堂的掌門人顯得有些拿派頭,但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內心裏居然住著一個那樣完全與常人相悖的扭曲靈魂。
看來,有些悲劇從一開始就埋下了伏筆,如果說真的要選一個人責怪的話,該選的人還是自己,如果當時細心一些,抽出時間來真正地去了解他一下,想必也不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後果,事實證明,她就是一個隻注重形式的白癡,人生一直活在春天裏,但卻隻看到齊放的百花,忽略了造就一切的美好陽光。
“你知道距離一個女人不遠不近,讓她永遠都走不遠的方法是什麼嗎?”他陰陽怪氣地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