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麵說著就站了起來，用手裏的大包放在桌上，從桌子這頭到那頭猛地一掃，桌上所有的東西叮呤當啷全都掉落了下來，站著三四個店員在一旁，差點兒嚇得跪在地上，誰都來不及挽回，東西已經全碎了。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麵麵相覷。
鄭雅瑜咬牙切齒地握住雙手，抬頭看著一下就掃掉近百萬商品還狂笑不止的聶芷風，罵道：“賤人！****！你不要以為······”
說到這裏，自己先打住了。
“不要以為什麼？”聶芷風抿嘴笑，然後靠近鄭雅瑜，“鄭大小姐，想說的話就要痛痛快快地說出來，別藏著掖著的，怎麼了？腦袋秀逗了嗎？我記得你不是最會說話的嗎？所有的人都喜歡聽你說話！說吧，說出來讓所有的人都聽一聽，看看大家會不會覺得很高興。”
被逼到這步田地的鄭雅瑜居然一聲也不敢吭就直接重重地坐了下去，抬頭怔怔地看著聶芷風，點頭罵道：“爛人，你有種！”
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她心裏很不好受，走上前兩步，小聲勸道：“芷風，大家都是朋友，不要這樣。”
“朋友？你也不看看，她們誰把我當過朋友？朋友！操！”她一邊罵，一邊將包用力甩過去，擔著所有人的麵，又砸翻了一排陳設品，一時間叮叮當當響了起來，店長帶著哭腔跑過來，小聲哀求道：“聶小姐，你不要這樣！這樣多不好！”
“你知道我是聶小姐？”聶芷風發出兩聲公雞一樣咯咯咯咯的笑聲，然後搖頭說：“那個時候，你們眼睛裏不是隻有個陸小姐嗎？我說你也真是長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誰都隻看人家的荷包！怎麼樣？今天陸小姐也在，鄭小姐也在，金小姐也在，曾小姐也在，用你那對兒小眼睛瞅瞅，誰跟你最親？是你的親媽？”
那店長被她罵得臉紅一陣，白一陣，沉沉地歎了一口氣，居然就開始抽噎起來，抹著眼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店長，我記得我還有張這裏的八折VIP，你有印象嗎？”聶芷風冷笑著從懷中掏出一張金卡，冷笑著說：“麻煩把這些東西都算一下，給我好好算一下！一個也不要少，記住折扣喔，我可是很會過日子的女人，所有的賬單拿過來我要看清楚，我那張卡沒有密碼，刷的時候要特別小心！”
店長接過金卡，忙著過去刷卡，一旁的所有人都呆滯地看著滿臉猙獰的聶芷風，說她滿臉猙獰並不為過，五官都已經變了形，被複仇的快感所吞沒，她旁若無人地冷笑，報複幾個無關緊要的店員好像並不能讓她覺得爽，她從自己隨身的口袋裏拿出一瓶口香糖，草莓味的，自顧自扔進嘴裏，一邊嚼著，一邊冷笑，兩隻眼睛離不開鄭雅瑜的臉。她搖了搖頭，既然鄭雅瑜能自己付錢，她留下來也沒有必要了，轉身往外走，店員把東西全都遞過來，她接了袋子，隻聽到聶芷風在後麵冷冷地問：“陸辰星，聽著點兒你的電話，我把這裏的事都處理完之後，馬上就過來找你！”
她停住腳步，轉頭看著她。
聶芷風在鄭雅瑜麵前輕輕地晃動著那張沒有密碼的金卡，嗤笑道：“鄭小姐，你看看你，買東西隻敢買一個、兩個！待會兒我帶你過去看一看，什麼才叫做買東西！別說我沒有教過你！學著點兒！”
“賤人！”鄭雅瑜爆發出來，順手往沙發上撿了一個沙發墊子用力砸在聶芷風身上，哭喊道：“夠了嗎？你這個不得好死的賤貨！我詛咒你出門就被汽車撞死！喝水被水嗆死！吃飯被飯噎死！站在這裏立刻死！”
聶芷風聽得不停笑，笑著笑著就湧出眼淚來，輕輕地用手擦拭了之後，她“哎呀”了一聲，然後就說：“今天真是開心，笑死我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店長可憐巴巴地從裏麵拿了一個紙袋子過來，低聲說：“聶小姐，這是沒有摔碎的。”
“不要了！賞給你了，把它塞在你媽生你出來的那個洞裏！讓你媽知道，生一塊叉燒都比生你好！”聶芷風沒留口德，直接一句就讓那個店長痛哭起來。
“還有你！別以為頂著個小姐的名頭，你就真的是小姐了！記住，真正的能在小姐麵前加千金的，可不是你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孽種！”她的手指已經伸到了鄭雅瑜的臉上，噴著口水嗤笑道：“我都忘了，你那一房每個月有多少家用？三十萬？還是三萬塊？不過，你媽也就值那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