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澤南追出來,小聲說:“辰星,不要這樣,你知道你這樣走了,叔叔阿姨心裏該有多難過!快回去吧!”
“你別管我成嗎?就像我沒打算管你的事一樣。”她停住腳步大聲說。
玉澤南愣住了,過了好久才小聲說:“你不是想和青槐結婚嗎?這些都是他的家人,你也該和他們處好關係,青槐已經弄成那樣了,難道你還要火上澆油?有些事,不是表麵看得那麼簡單。”
“你現在是在為打女人的男人說話嗎?”她不悅。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說,你要嚐試著去理解一下,愛情和婚姻本來就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兩個人以外的人,其實隻能看到表麵而已,鞋子合不合適,舒不舒服,隻有腳知道,你還是太幼稚。”他說。
幼稚她承認,但從玉澤南嘴裏聽到他冠冕堂皇地說愛情觀,想來隻覺得好笑,便淡淡地問:“那如何才不幼稚呢?”
“愛情不是試金石,不是愛情裏的每一個人都會閃著金光,會永遠摧殘漂亮。每個人都會犯錯,你愛不愛他,就看你能不能包容他,你到底有多愛,就看你能包容多少!有些時候,女人們的包容簡直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就拿你來說,明知道他為了你圍剿人家的公司,你不也沒有審判他嗎?我記得,你最喜歡審判人了,每個靠近你的人,都被剝得光溜溜的,你要看清楚人家每一個意圖,還要理解每一個舉動,這不就是愛情盲目的地方嗎?你不也包容了野心勃勃的夏青槐嗎?為什麼林阿姨就不能原諒相濡以沫那麼多年的丈夫一時糊塗呢?”他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她靜靜地聽完玉澤南的話,然後才說:“這是兩回事。”
“在我看來都一樣,你隻是不想承認,給你自己找借口而已,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不是你一貫的做法嗎?”他笑著搖頭,那樣子,看起來比她高端了不知道多少倍,還寬容地願意給她機會來迅速成熟一樣。
她笑著搖頭:“我沒想過有一天會和你站在大街上討論愛情觀,不過有一點你要弄清楚,包容不代表縱容,有些事是無可奈何的,就像他圍剿聶氏集團,如果不徹底打垮他們,你們的家就會毀於一旦,劉旌宇多行不義,那後果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這件事上,我不是包容他,而是和他站在一條線上,我支持他這麼做。”
他笑:“他說你就信?”
她親眼所見,不過卻沒有辦法開口告訴玉澤南。
“好了,回去安撫你的季校長去吧!”她伸手攔車。
“我送你回去吧!這裏很難叫到車,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吃飯。”玉澤南掏出了手裏的鑰匙。
“我看我們還是保持一點兒距離的好。”她半開玩笑地說。
“青槐跟你說什麼了嗎?”他回頭看著她,神色凝重,卻並不緊張。
她搖搖頭:“他倒是高興我能和你和平共處,不過我看你女朋友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就這樣吧,我自己坐車走。”
“我到底哪裏讓你看不順眼?”他忽然問。
“沒有啊。”這個是假話,不過她並不覺得能和他討論出什麼結果來,經過那麼長時間的磨練,她已經能很平靜地對待他,算是一個奇跡了,他還想怎麼樣?
“女人天生是說謊的高手。”他無奈地笑,盯著她,“我自問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和我相處?”
“我們現在就是好好相處。”她揚起眉頭看他,“我們是朋友,不代表需要親密無間。”
“那你和葉子振呢?你們也是朋友?還是已經超出了正常朋友的範圍!”他說話的時候有點兒著急,語速很寬,語調也很高。
“這和你沒有關係。”她笑。
“怎麼沒有?青槐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可不希望他為你付出改變那麼多,到頭來卻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被人當成笑話。”他比先前還要著急。
“你剛剛自己說的,婚姻和愛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你用不著替他那麼著急,如果有一天他問我,我會認真地回答他。”她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大概沒有想到自己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玉澤南站在原地,一直看著車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