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給她打個電話!
想到她拜托胖子千裏迢迢去找他,心裏就痛痛的,那麼柔弱的人卻總是在他麵前裝堅強勇敢,那麼幼稚的人總是喜歡裝成熟,那麼笨的人卻總是喜歡裝聰明。
輕歎了一聲,鬆開了另一隻手握住的瑞士刀,抬頭看向陸湛,冷笑道:“怎麼解決?陸湛,難道你會把你老人家南親自從我爸爸那裏騙走的注冊權,找人從我這偷走的原方都完璧歸趙嗎?你看著可不像這種人!如果你是的話,就不會那麼猴急地立刻就把古方公諸於眾!”
“你說的沒錯!”陸湛輕聲笑起來,“我的確是有這個想法。”
他抬頭看著陸湛,一陣惡寒。
“是的,你沒有聽錯,我會把湯譜的注冊權和原方全都還給你。”陸湛笑了笑。
“條件呢?”從小就知道這個世界沒有白吃的午餐,尤其是在這種錙銖必較的奸商麵前,沒有道義可講。
“很簡單,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要恢複很長時間的,所以從明天開始,你可以出任我們八珍堂的執行董事,全權做主,所有的人都會服從你的安排,我知道外麵的人都說你是商業奇才,想必在來的路上,你也看過我讓秦剛給你準備的雜誌了,那隻是其中幾本能快速讓你了解情況的,其實現在八珍堂的情況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了,八珍堂正麵臨著一個巨大的危機,不過,有危就有機,我現在給你一個平台,隻要你把八珍堂帶出這個陰霾,你就可以憑自己的努力去拿回屬於你們夏家的東西,到時候,我也會親自到你爸爸的墳前去向他認錯!你看怎麼樣?”陸湛的說完,看著他沉默,也陪著他沉默。
憂心忡忡地岑娜看著夏青槐的手背因為剛剛用力捶牆有的地方已經破了口子,忙跨步要出去,夏青槐被人驚醒了一樣,抬頭看著岑娜。
岑娜有些尷尬地停住腳步,伸手指了指門口:“我隻是找些棉球酒精過來替青槐處理一下傷口。”
他冷冷地說:“不必了。”
陸湛就又笑道:“娜娜不必擔心了,待會兒自然會有人替他收拾傷口,你就過來,踏踏實實坐在我旁邊好了。”
夏青槐揚起頭,輕輕閉上眼睛,憤怒還在發酵,他並沒有覺得好受一點,隻是漸漸恢複了的理智在提醒他,自己現在就算將八珍湯的湯譜和注冊權都拿回來又能怎樣?不可否認,眼前這個男人卑鄙無恥,但卻將八珍湯賣到了全世界,讓八珍湯名揚四海,無論湯譜的注冊權和原方是誰的,這都是一件好事。
現在八珍堂和八珍湯已經徹底融在了一起,根本無法分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想要真正保住湯譜,可不單單是把原方和注冊權找回來,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讓人毀掉它!如果八珍堂倒閉了,八珍湯也就跟著臭名昭著,這種結果,九泉之下的父親也不會瞑目的。
陸湛果然是個老狐狸,難怪他算準了自己今天回來,專程讓人等候,明知道他會想明白,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自己現在隻能和他坐在一條船上,甘心被他驅使,用作犬馬,為的,不過是替陸家保住企業,帶出這個困境。
他根本沒有立場拒絕,沒有辦法拒絕。
如果一個人被命運擺布是無奈,被另外一個人擺布那就是無能了!
事情的發展居然會是如此作弄人,他有一天要和這個世界上他最恨的人——陸湛聯手,而且隻有這一條路可走!現在需要幫助的可不是陸湛,而是八珍湯。
他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八珍湯隨著八珍堂一起毀在陸湛的手裏。
咬著牙站起來,輕輕地走到窗戶前,低頭看著窗外的遼闊的景致,沉默,沉默。
有名家說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他既不能爆發,也不願滅亡,就在沉默中妥協,回頭看著病床上的陸湛,他低聲說:“投資有風險,這個你是知道的,即便是最專業的投資顧問也不敢告訴你這筆錢穩賺不賠。”
陸湛笑著點頭:“這個我知道。”
“我要先聽聽八珍堂現在真實的情況才確定要不要接受你的提議。”他幹咳了一聲,冷冷地說,“不要怪我沒有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因為你的人有所隱瞞而造成後果的,我不負責任。”
陸湛又點頭:“可以。”
他感覺很糟糕,像是墮入別人事先挖好的陷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