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先生,現在你是唯一一個除了我的人之外,還持有八珍堂股份的人,我給你到這個價錢,應該算是公道了吧?”這是八珍堂股價最巔峰時期的價格。
“你說什麼?”紀雲大吃一驚,現在股價如此低迷,市場上一片混亂,隻聽說所有人包括股東都在拋售股票,根本沒聽說有人在收購?忙湊過來問,“年紀輕輕就學著信口開河,比起你,我跟更喜歡陸小姐,她讓人覺得品德高尚並且宅心仁厚!你做事不認真也就算了,現在還打算渾水摸魚嗎?”
這老頭敢情是氣糊塗了,這是渾水摸魚嗎?
解釋不是他的風格,他隻是微笑著說:“本來你留著這麼一點點也無所謂,不過我打算把事情做到極致,所以給你這個價錢,你考慮一下,簽了合約再過來找我。”
夏青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完了一部電影紀雲才姍姍來遲。
說姍姍來遲也不確切,時間是遲了,但動作卻是想屁股後麵有狼追,幾十歲的人,直接狂奔著過來的,也不敲門就在吳廷的錯愕中將門推開,就連他也嚇了一跳,抬頭看著紀雲。
“夏青槐。”紀雲喘著粗氣說,“你到底長了個什麼腦袋?”
看樣子是明白過來了,這就好。
他淺笑,將電腦關閉,然後低聲對紀雲說:“你把合約交給吳廷就行了,下班時間到,我就先走了。”
“你!”紀雲滿腔激情被擋住,還以為他會解釋一下,誰知道他又是這一副死樣子,便張口罵道,“你這個臭小子!”
他揚起眉頭,淺笑:“謝謝誇獎,紀先生也是個固執的老頭。”
從八珍堂出來,身上的擔子一下就輕了,胖子早早地等在樓下,低聲對他說:“小凡有好幾天沒出現了,公寓的門一直鎖著,我給他哥哥打電話,說人還在泰國,沒空回來。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對於夏青槐分手,胖子比他更傷心,對於他的前女友,胖子也比他關心得多。
他低頭不語,抽出一支煙來放在嘴裏。
“我說你要不要那麼絕情?她惹你了嗎?”一直到現在,胖子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忽然之間就分手了,一個絕情,另外一個忍氣吞聲,幾乎沒有多餘的話,直接就成了這種結果。
“雲海已經回來了。”他吐出一口煙圈,笑了笑。
“你怎麼知道的!”胖子很不高興,他就不明白,自己的兄弟怎麼變得那麼無情?
“這個你不用管,反正隻要雲海回來了,就不會讓她受委屈的。”他抬頭看天,一個女人深入他的骨髓大概就是這種感覺,成了一種致命的習慣,習慣了回家之後先到處看一圈兒,習慣了去陽台上找自己的衣服,習慣了打開冰箱期待晚上有人做飯,習慣了睡覺的時候隻睡半邊,習慣了,所有的一切都習慣了。
原來人是貪婪的動物,苦日子過了二十幾年還不習慣,好日子就一年就怎麼也忘不掉,眼中無淚,但心似狂潮,他沒有時間頹廢難過,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做。
“你擔心她大半夜淋著雨走的,擔心有人騙她,擔心她會受委屈,還關注她哥哥有沒有回來,這就說明你心裏還有她,為什麼要分手呢?”這幾天以來,胖子問得最多的就是這個。
“這個你別再問了,是兄弟就不要再問了。”他冷冷地一笑,那麼屈辱的事,他不想對任何人提起,就爛在心裏吧!
胖子無言,摟住他:“喝酒去吧!”
“不了。”他輕輕地搖頭,“你已經陪了我好幾天了,快回去陪你女朋友吧,我明天早上還有正經事,喝酒誤事。”
胖子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連連搖頭:“你到底有沒有感情?”
他笑,拍拍胖子的肩膀,點頭說:“走吧!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得!你愛幹嘛幹嘛,我不管你了!隻有一句你記住了,我說的!你這輩子離了小凡那麼好的女人,找不到第二個和她一樣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胖子生氣了,甩開他的手就走。
他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回家的路變得很長,家裏枕頭上還有她的頭發,衣櫃裏還有她的衣服,她的護膚品還全都一瓶瓶放在衛生間裏,家裏全是她的氣息,隻要看到就是煎熬。
挽回?不是沒想過,可是現在的情況,就算自己翻臉不認人,毀掉合約,最終受到最大傷害的,也還是八珍湯,犧牲在所難免,如果犧牲的隻是他的個人感情,他認了。
收起混亂的思緒,他走進附近的停車場,早上車子太多,他索性將車子停在隔壁,剛上車就接到雲海打過來的電話:“我要和你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