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過來了!你等著,我剛剛翻東西的時候找到了一盒野生蜂蜜,你帶回去吃。”九嬸立刻從地上站起來,笑著走進廚房,不到一分鍾就把一個暗紅色的盒子拿出來了,玉澤南笑:“我平時不吃這些東西,留給辰星吧!”
“她不喜歡甜的。”九嬸將盒子硬塞給玉澤南,低聲笑道:“前幾天我聽到你有幾聲咳嗽,這種真蜂蜜對身體很好,咳嗽什麼的,最好了。”
玉澤南笑意滿滿,接過盒子放在桌上,才又看著她問:“這麼早就收拾年貨了嗎?”
“辰星要走了,我準備給她收拾些東西,出了國,想再吃就難了,想吃的時候可以自己做做,她手藝還不錯,至少能填飽她自己的肚子。”九嬸說得很隨意,玉澤南則僵硬在原地,過了好久才問,“你要走?”
“是的。”她笑,麵對夏青槐的朋友,她有些謹慎,但想起玉澤南的為人,又覺得他定然不會和夏青槐說什麼,便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去哪兒?去幹嘛?這裏不是你的家嗎?”玉澤南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還不等她回答,立刻就跨過包裹搖頭走過去,緊張地又接著問,“誰跟你一起去?我怎麼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葉子振!”
夏青槐不可能和她一起去,兩個人已經分手了,這個他早就聽說了,至於葉子振,是他如今的心頭大患。
她搖搖頭,抿嘴說:“我不是去定居,是去上學。”
他這才緩過來,悶悶地說:“病才好了沒有多久,幹什麼那麼急著走,也不好好休息一下?”
她隻是笑。
“你和青槐?”他又問。
九嬸立刻過來說:“對了!對了!你好好說說她,這小兩口吵架就該床頭吵架床位和,別弄得苦大仇深的,一點點小事,好好談談,別動不動就說分手,那兩個字是隨隨便便就能說出口的嗎?”
她直笑,心裏空洞,讓玉澤南安慰自己,這是典型的有眼無珠,他雖然也是個可憐人,但為人處事卻讓人難以恭維,自己和夏青槐的結局不幸被他言中,現在他該得意了,每一次都想和他好好相處,可是他總會做出讓人不齒的事情來。
和這種人,注定的不會再有瓜葛。
玉澤南沉著臉,揚起眉頭問:“他有沒有和你動手?”
她錯愕地抬起頭,把夏青槐當成什麼人了!很快她低下頭,搖著頭說:“我們不要再提起青槐了,好不好?”這是屬於她的回憶,就算沒有廝守到老的緣分,她也希望可以在夜深人靜的那是翻箱倒櫃拿出來,帶著微笑回憶,而不是被玉澤南帶著私人的功利心剪得麵目前非。
無論是斷章取義還是故意曲解,她都不喜歡。
玉澤南顯然有了自己的想法,顯得頗為高興,抿嘴含笑說道:“我同意,以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可以聊點兒別的,我也希望不會再提起他。”
這句話讓她好像是吃下一個蒼蠅一樣難受,無論他是想迎合自己還是想貶低夏青槐,最終的結果隻能是貶低了他自己。
她閉上嘴,埋頭將東西全都固定好,手指不停地動,腦袋也就跟著動了起來,眼裏隻有需要完成的事,就不會想那些讓人沮喪和失望的事。
九嬸看氣氛不對,就站起來笑道:“我先出去讓餘梅找些幹淨的紙箱子過來幫忙打包,你們兩個先聊。”
玉澤南忙放下手中的東西,低聲說:“我去吧。”
“不必了,你陪辰星好好聊聊,我老了說不出什麼的,你和他年紀相仿,多勸勸她,你的話,她可能更聽得進去。”九嬸說著就拉門出去,老人家沒有多想,隻以為她是在為玉澤南提起夏青槐而生氣,看著她長大,她是什麼性格九嬸比任何人都了解,還會生氣,就代表心裏還在乎。
留下玉澤南是為了勸她回去找夏青槐,隻是想不到適得其反。
她卻是意料中的,玉澤南盯著她看:“為什麼走得那麼突然?”
“休學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我回去上學是必須的。”她說。
“你以為我不知道為什麼嗎?青槐打你了吧?”他冷笑著說,“看你愛他愛得那個樣子,如果不是因為湯譜的事和你動了手,你會舍得走嗎?”
“說過不再提了的。”她皺起雙眉。
“我是可以不提,但就是看不慣你那個放不下的樣子,你知道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的男人是誰嗎?是我!”他抓住她的肩膀,喘著粗氣說,“如果不是我替你善後收拾殘局,夏青槐豈止要和你分手,他要直接送你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