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厭煩了這種似乎無休止的可笑遊戲,玉澤南好像一個絕緣體,無論是直白還是婉轉,對他來說都毫無作用,這麼看來,難怪那個江雪會對她懷著敵意,既然不喜歡別人,又何苦為了迎合九嬸而和虛偽地對待別人?他甚至用女朋友的名義邀江雪參加過好幾次兄弟聚會。
男人這樣,也算是賤到家了。
開始的時候堅持說喜歡她,現在反倒說自己愛著他卻不知情,她抬頭看著玉澤南,想了幾秒鍾之後,笑起來。
“你笑什麼?”玉澤南問她。
她將手裏的一把粉絲放在箱子裏,抬頭看著麵前的土蜂蜜,柔聲說:“我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家的人都對你特別好,所以才有所誤會?”
“你的家人的確對我很好,不過這些好,我全都加倍返還給你了。”他說,“坦白說我看到你第一眼,你在八珍堂的周年餐會上,當時我覺得你勉強過得去,。,不過卻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第二次看到你覺得你是個傻瓜,為了個男人寧可窩在小鎮上賣麵條,之後覺得可能會好一點兒,結果是,越來越傻。”
她無語,仰頭看著天花板,如果可能的話,從上麵掉下一塊兒石頭來,砸暈這個人,省得大家都煩,她就快到達崩潰的邊緣,說了不願意聽,盲目自信,之前一直在用各種辦法企圖麻醉她,現在才發現,他麻醉的原來一直都是他自己而已。
說老實話,真想揍他一頓。第一次發現玉澤南就像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真要想說點兒什麼還無從開口。
餘梅走進來,低聲說:“小姐,夢涵小姐打電話過來,說約你出去逛逛,問你有沒有時間?”
謝天謝地這個時候有人替自己解了圍,便忍不住笑起來。
“是不是你表妹和你說了什麼?”玉澤南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上前來擋住她的去路,“所以你才不打算給我機會?”
“你一直在我麵前說夏青槐的壞話,我聽了嗎?”她問。
他搖搖頭。
她便笑道:“這不就結了,證明我不是個盲聽盲從的人。”
“我和你表妹能一樣嗎?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無話不談,但我和你不過認識不到一年,你自然不會聽我的!”這屬於強詞奪理,而且她發現他的態度很奇怪,就算是夢涵說了什麼,他至於那個樣子嗎?
想到這裏,她沉沉地笑了笑,搖頭說:“你在這裏陪九嬸吧,我先出去了。”
“我送你。”玉澤南並不介意她的推脫,直接從沙發上拿起外套。
人就是在這種軟磨硬泡中失去耐心和鬥誌的,她隻覺得煩透了,歎了一口氣。
“你不是想打聽青槐的事嗎?跟我走吧,我都告訴你。你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他所有的事我都知道。”玉澤南好像比她還著急趕著出門,話音剛落,人已經到了大門口。
不能不說,玉澤南是個很聰明的人,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弱點,隻要他提起夏青槐她就會毫無抵抗力。
可惜的是,他雖然抓住了重點,但卻太低估了她,她的確想知道夏青槐現在的情況,不過吳廷那邊就可以很清楚很方便地打聽到,甚至連他中午吃了多少東西,午休了幾分鍾這種小事都無比清楚,至於他,那是用夏青槐做餌,打算釣魚而已。
“玉澤,我現在很清楚地告訴你,我會好好考慮你的建議,不過在此之前,你需要想我表示你的誠意。”她狡黠一笑。
他盯著她:“可以,你要什麼誠意?”
“你知道城西的老字號豆花麵嗎?”她說,“你不是要我給你機會嗎?我現在想吃豆花麵。”
“可以。”那是完全不皺眉頭的爽快,他點頭說,“你等著,我這就去買。”
這是全世界最堵車的路,全長隻有五公裏,但一來一回大概要一個多小時,一步一挪。
他嗤笑道,“知道一個女人最可悲的是什麼嗎?”
“什麼?”她學著他的樣子嗤笑。
“我不告訴你,很快你就會知道的。”他說。
“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一個女人最可悲的事情是,當她對一個追求她的男人予取予求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過,那是一個高額貸款,將來是要連本帶利歸還的。”她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我也提醒你,放貸雖然收益高,但也是有風險的,隨時可能血本無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