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振臉都白了。忙擺著手說:“別別別!我的個親娘啊,怎麼就到了這步田地了!有話好好說,快把東西放下!”
她輕輕用力,鋒利的破處立刻劃破了她脖子上的皮膚。
“你這脾氣,大概幾十年也沒得改!”葉子振搖搖頭,彎著腰攤開兩隻手算是妥協,搖著頭說,“我真是被你打敗了!”
事實證明,葉子振的確不是壞人的,這頭被她要挾承認自己被打敗了,立刻就調來私人飛機,不到半個小時,她已經在空中了,葉子振唉聲歎氣,就坐在她對麵,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她手裏拿著那個摔碎的破瓷片,心裏隻覺好笑,現在還能在這裏,全憑葉子振的善良,別說是一個破瓷片,就算是一把尖刀,一把手槍又能怎麼樣?葉家的保鏢個個年收入超過百萬,麵對什麼樣的槍林彈雨都不在話下,一個齜牙咧嘴的女人,能嚇唬住的,也隻有葉子振了。
想到這裏,她輕輕地將碎瓷片扔在桌上,抬頭看著葉子振。
葉子振看到她放下手中的瓷片,立刻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低頭審視著她脖子上的傷痕,嚷嚷道:“咱們能以後別那麼嚇人好不好?”
“對不起,子振。”這是真心的,她這輩子大概是來討債的,注定要對不起很多人。
“為什麼?你打破我家的古董花瓶還是不願意嫁給?”葉公子顯得非常輕鬆,咧嘴笑起來,“算了,算了!我葉子振這輩子從小到大,沒有什麼東西是得不到的,隻要我想要,我媽怎麼都會幫我弄到,你是唯一一個我特別想要但是卻得不到的東西,是你讓我嚐到什麼叫做失敗、挫折。”
“真的對不起。”她幹咳了一聲,看到他拿出一個小小的藥箱,下意識向後退了一些。
葉子振意識到了什麼,便將小藥箱放在桌上,站起來說:“我去找個空姐過來幫你敷藥,那麼漂亮的脖子,弄條疤在上麵,難看死了。”
“不必了。”她打開藥箱,輕輕地點頭,“你來幫我把。”到底朋友一場,再怎麼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一再拒絕人家,現在還要拒絕他的好意,連自己也覺得過分。
“你確定?”葉子振立刻恢複了傻笑,一下子就坐在她身邊,從裏麵抽出棉簽和碘酒,盯著她的脖子看了又看,遲遲不下手。
她被看得渾身發毛,向後退了退,葉子振也跟著上來,眼睛一眨不眨。
“那個,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看著我。”她聲音很輕,是有些不適的拒絕,但在葉子振聽來也許是另一種變相勾引,眼神更貪婪了。
“辰星,你能讓我親一下嗎?”他突發奇想,很認真,很可憐地懇求,“一下,真的,我保證就一下!你讓我親你一下,我就再也不糾纏你了。付出了那麼多,你就當給我一點點福利,好不好?”
得寸進尺!
她站起來,葉子振也跟著站起來,巴巴地看著她。
她搖搖頭:“不行,我受不了。我們是朋友,怎麼能這樣!”
“朋友之間也會有親吻啊!”他堅持,“我用我們葉家的全副身家向你發誓,隻要你讓我親你一下,我這個輩子都不會再糾纏你了!”
“這個理由不成立!你這是在威脅我!”她有些不高興,盯著桌上的碎瓷片,必要的時候那東西還得拿著,雖然可笑又可悲,但還是有用。
葉子振癟著嘴,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她或許過分了點,但愛情就是愛情,沒有辦法拿來做人情,就算覺得對葉子振有所虧欠,她還是不能在這種事上妥協。
葉子振是真的被戳中了痛處,那麼喜歡說話的人,一整天都沒有說話,就是呆滯地坐著,偶爾抬頭看看她,儼然一隻被拋棄的可憐寵物。
她心裏波濤洶湧,他又怎麼會知道?現在夏青槐生命危在旦夕,她根本不清楚爸爸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斷絕她的念想,想來還是自己害了他,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一直對他念念不忘,麵對葉家開出的那麼優厚的條件,爸爸頂多賣掉她,也不至於要讓他消失。
坐立不安,焦灼憤怒使得她無暇顧及眼前渴望一個吻的葉子振,甚至臉色也不太好看,事後想想那時的葉子振是極度可憐的,她因為擔憂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不管是不是喜歡他,麵對人家的喜歡,至少也該輕聲慢語地安慰,對陌生人尚且能做到,更何況葉子振還算是自己交情不錯的朋友。
經過將近十個小時的飛行,她順利到達機場,比起航空公司的飛機,葉家的私人飛機整整快了幾個小時,但她還是充滿憂慮,因為她始終聯係不上夏青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