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願意不願意,最終還是跟著夏青槐來到醫院。
這輩子沒有見過玉澤南那麼狼狽,躺在病床上,虛脫一般無力,卻仍舊喃喃地反反複複喊著三個字。
“陸辰星,陸辰星。”
房間裏除了夏青槐,所有的人都很尷尬,比起之前的憤怒,她這次更好奇,她確定夏青槐有事瞞著她,而且是關於玉澤南的,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三角戀,夏青槐的表情包羅萬象,連帶著她也有了一種的莫名其妙的感覺。
玉澤南顯然是已經沒有了意識,如若不然,他那麼愛麵子的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就那麼在病床上躺著嘔吐,弄得自己和胖子身上都全是汙物,胖子拍著他的背,抬頭對夏青槐說:“早知道我就不給你打電話了,剛剛護士說可能是胃出血,要做手術,我擔心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個人麵對不來的,後來大夫說,隻是吐出來對紅酒看起來像是血,沒事的。要不,你和小凡先回家去吧,這裏有我呢!”
“誰是那個陸辰星?”一旁正在打吊瓶的老大媽過來插嘴,張口就說,“你們看看他那個樣子!根本就是失戀了!被那個叫陸辰星的女孩兒給甩了,你們現在這樣安慰他,看著他有什麼用,早遲還是要再喝成這樣,你們管得了多少?去把那個什麼陸辰星叫過來,不管好壞,喜歡還是不喜歡,說過就過!大家都解脫。”
尷尬上更加尷尬。
她輕歎了一口氣,憐憫地看著痛苦的玉澤南,今生前世,現在過去,或許是自己對他否定了太多,真誠這種東西,多多少少,一點點還是有過。
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夏青槐,他若有所思,深深地看著備受煎熬的玉澤南,抬起頭來,正撞上她的視線,淺淺一笑。
一直到兩個小時之後,玉澤南才安然睡去,渾身酒氣臭氣熏天,胖子把他扛著仍上車,揮手對夏青槐說:“你們先回去,這裏我來照顧就好!”
“我們送他去九嬸那邊,房間也多,九嬸也照顧得很好。你和依依也沒有辦法照顧他。”她吐出一口氣,不解地看著夏青槐,但夏青槐主意已定,毋庸置疑,拉著她的手往前。
“這又是何苦呢?”她本不想說話的,但眼看他真的把車子開上了大路,沉沉地說,“你不是不知道他現在心裏想什麼,不管他喜歡的是陸湛的女兒陸辰星,還是你的太太陸辰星,總歸都是一個人!他可不是小綿羊,絕對不會輕易地放棄,這點你比我更清楚,我想,如果你再把他和我的關係拉近,最後也隻是給我們自己惹麻煩而已。”
“不要這樣。”他伸手握住他的手,“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複雜,你隻要把他交給九嬸,絕對不會有錯的,還有,我已經和你保證過,我絕對不會放棄你,不要說是玉澤,就算是別人,也不會分開我們兩個的!”
他這話有問題,什麼叫不要說是玉澤,好像玉澤南才是全世界最不容易拆散他們夫妻的人一樣,現在的玉澤南可不是路人甲乙,是他發小,是和陸家有些糾葛的故人之子,這種關係亂如一團麻,她如何能因為他的三言兩語就放下心來。
夏青槐掃了她一眼,低聲說:“我知道你的擔心,全都交給我,我會處理好的,這樣。”他耐心地說,車子卻在加速,“我手頭上還有四五件事,等處理完了我就和你一起去趟瑞士,找一下你爸爸。”
“這和我爸爸有什麼關係?”她不明白,明明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充其量再加一個玉澤南,情況雖然不太舒服,但卻遠不到需要和爸爸談的地步。
“這個,我以後再跟你說。”夏青槐拍拍她的頭,把手放在她手中,與她十指交纏,抿嘴笑道,“如果怕我跑了,好好抓住我的手,千萬不要放開。天塌地陷也不要放開!”
她忍不住笑,但心裏的不安又開始慢慢襲來,這幾天都是這樣,這種感覺很痛苦,明明沒有什麼奇怪的事,但是隻要她一個人沉思一秒鍾,立刻就會有很不舒服的感覺襲來,心慌意亂。
夏青槐什麼時候留了九嬸的電話她都不知道,他一路開車,快到的時候,直接用手機撥通了九嬸的電話,那頭還可以聽到安然咿咿呀呀地出聲音,笑得格外開心。
九嬸沒有拒絕,玉澤南很討九嬸喜歡,自然不會被拒絕,不僅沒有拒絕,而且還裹著一件單薄的外套,興衝衝地跑到大門口來接人,夏青槐和她在前麵,胖子和依依拉著玉澤南,一起進來,夏青槐停下車子讓九嬸上車,九嬸上車就問:“怎麼樣?小南那孩子怎麼樣了?”
無論是九嬸還是夏青槐,態度都有夠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