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爸爸和玉澤南,他們現在正在談話的結果,會不會影響大局?那個人對八珍堂的篡奪和報複會不會更瘋狂?之前因為爸爸不知道玉澤南和他之間有這層關係,所以對方一直利用玉澤南,現在窗戶紙捅破了,對方又會做出什麼樣殘忍的舉動?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抬頭看著他,他也正好俯視她,未等她開口,他便笑道:“別擔心,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爸爸是和所有人一起回來的,人群中並沒有玉澤南的身影,從上飛機的那一刻起,就一直閉著眼睛不說話,心事重重的樣子,一改昨天憤恨的樣子。
她很是擔心,走過去,爸爸卻一副已經睡著了的樣子。
其實根本沒有睡著,隻是不想說話而已,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區別,一個女人有煩惱,恨不得立刻找人傾訴開解,而一個男人有煩惱,最需要的反而是安靜。
夏青槐輕輕地將她摟在懷中,柔聲笑道:“他們都不會有事的。”
她轉身蜷縮在他懷中,沉沉地問:“你怎麼看玉澤南的事?”
“他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是去投案自首。”他冷笑了一聲,“他那個人,從小就喜歡走捷徑,老是抱著僥幸心理,總想著牢獄之災是不可接受的痛苦,他就是不肯相信自己在外麵比在裏麵還危險!”
她揚起眉頭掃了他嘴角的傷,低聲問:“這傷是玉澤南打的吧?”
他笑:“小事而已。”
“如果這種原則上的問題都是小事,那麼你告訴我,還有什麼是大事?”她不同意這種觀點,其實從這個角度看得很清楚,無論是夏青槐還是爸爸,全都被玉澤南給說服了,縱容他在外麵繼續流浪。夏青槐會這樣做已經很奇怪了,就連爸爸幾十年連交通張罰單都少之又少,公司也幾乎沒有任何訴訟案件,也能接受玉澤南這樣的要求,實在匪夷所思。
男人們感情用事起來,比女人還盲目,連他自己都會說,玉澤南待在監獄裏比待在外麵更安全,最終也還是放棄了。
岑娜在機場焦急地等待,看到大家的那一刻眉頭舒展開了,爸爸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和她還有夏青槐交代了兩句便回家了,夏青槐和胖子在遠處說話,聲音壓得很低,看起來像是在密謀什麼,她正盯著看,趙世竟走過來,拍拍頭,咂嘴說:“我說陸辰星,你可真是個麻煩精!和你扯上關係的男人,就沒有一個生活輕鬆愉快的。”
她轉頭瞪著他。
他便笑:“你是不是很好奇你爸爸和玉澤南都說了些什麼?”
這個自然。
“怎麼說他也算是我的假侄子,我還是很關心他的,如果你要是想為他做點兒什麼的話,我倒是可以幫幫忙,不過你別找我做其他的,我就是幫忙提供點兒意見。”趙世竟笑得相當懶散。
“我真想不明白,岑娜那麼聰明的女人,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不上道的弟弟?”她哼了一聲。
“你說我姐姐聰明?她笨得要死!”趙世竟的嘲笑毫不掩飾,伸出手,做了一個動作,然後大笑:“明明有平坦的大路不愛走,非得去走獨木橋!你們陸家是很有錢,不過麻煩也很多,要我選,我寧可找個簡單的男人平淡地過日子,也不會和你爸爸這樣的男人,人生就跟過山車似的!整天大起大落,搞不好那天還有別的什麼私生子跳出來!”
“這就是你所謂的意見?”她隻覺這個家夥該好好教訓一下,便不冷不熱地看著他笑。
他點頭:“那當然,男人也好,女人也罷,誰不希望自己可以過好日子?”
“這個建議就該在你姐姐麵前說,畢竟是她愛我們陸家的男人,甘願選的。”她做了個鬼臉,“你知道有錢人最好的地方在哪裏嗎?”
“我想想,是麻煩無數吧,永遠不會無聊。”趙世竟挪揄她。
她便咧嘴笑道:“是比常人擁有更多的能力,比如說,你的事。”
“咳!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想幹活就幹活,不想幹活就不幹活!和你們有錢人扯不上關係!”趙世竟聳聳肩膀,“我們能有什麼事?”
她壓低聲音在他麵前低聲說:“有沒有發現你那個尖酸刻薄的房東最近兩三月個月都沒有找你?”
“你替我幹掉她了?”趙世竟還在開玩笑。
“比你想象得更聰明。”她拍拍他的肩膀,“有錢人就是有這種好處,輕易替人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