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怎麼辦的,直接去問她啊。”她聳了聳肩膀。
趙世竟錯愕,啞然失笑,然後點頭說:“這的確是我聽過最簡單粗暴又可行的辦法。”
孟君謠這個人有點兒怎麼說,或許應該這樣形容,這麼近那麼遠,她是陸家最忠誠的夥伴,是爸爸最信任的助手,甚至是姑媽最得意的門生,曾幾課時,在夢涵和自己麵前,孟君謠三個字,簡直就是道德楷模的代名詞。
可是所有的人都看錯她了,尤其是姑媽,先不說什麼,單看打過那麼多次胎就能說,連最基本的善良都沒有。
“走吧!我們現在就去,宜早不宜遲。”趙世竟拍了拍她的肩膀,“都猜到她不是個簡單的人,我就不能讓你一個人去了。”
“不。”她搖頭,“我要一個人去,你在樓下等我,如果有事的話,我給你打電話。”
“你是能給我打電話,隻可惜,我不能坐著電話去救你!就這樣了!要麼我們兩一起去,要麼你也別去!”趙世竟拍拍胸脯,“你說你自己不保重,是不是要害我姐姐一把年紀了還得給你爸爸重新生個女兒?”
她無奈,瞥了他一眼:“這樣吧,我約她出來,你就裝作應召男好了!”
趙世竟哼了一聲,冷冷地說:“應召男應該讓你的男人出來裝,有我那麼醜又不會哄女人的應召男嗎?”
玩笑歸玩笑,正經事還是不能漏的。
茶館,距離孟君謠自己住的房子不到一條街。
她打過電話,孟君謠聽說她要見麵,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整個等待的過程有點兒像釣魚,既充滿希望,又明白還有撲空的可能,甚至糟糕一點,還會丟掉魚餌。
一切取決於孟君謠的態度。
趙世竟並沒有想象中的憋屈,隻是坐在旁邊,悠閑地翹著二郎腿聽耳機。
孟君謠說,她十分鍾就到。
就算她從家裏盛裝打扮然後再坐她客廳裏的烏龜爬過來,四十五分鍾都足夠了,她喝完了兩泡茶,孟君謠的身影還是沒有出現在大門口。
“她是不是耍你?知道你要找她秋後算賬,跑了!”趙世竟扯著耳機線跑進來。
她想了想,放下錢,起身往外跑。
“你去哪兒?”趙世竟忙跟著出來,一把扯住她,“別去,太危險了!”
沒有人說過,也不必細細分析,她就是相信,孟君謠絕對不會傷害她,她隻是有種不祥的預感,心驚肉跳。
事實證明,趙世竟是拉不住她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去了孟君謠住的地方,她飛奔進去,電梯好像壞了,於是便往樓梯上跑,趙世竟沒有辦法,也隻有一邊嘮叨一邊跟著。
孟君謠住的地方並不高,卻也還是爬得兩個人氣喘籲籲。
“你知道嗎?為了來看一套人去樓空的房子!我們倆跑成這樣,完全是瘋了!而且,毫無意義!”她終於明白趙世竟為什麼沒有當上警察了,不是不屑於,而是沒有那個體力,就他這樣的,想想辦法,耍耍嘴皮子還行,如果要是真讓他上街抓賊,隻怕賊還沒抓住,人已經累癱了,她還跑得急匆匆,趙世竟的腳步已經越來越慢了,從一開始就跟在她身後,到現在跟她說話也要扯嗓子,兩個人隔了整整一組團的階梯。
她推開樓梯門,正瞟見一個人影閃進電梯。
這樓道並不是很寬敞,而且黑漆漆的,大概停電了,她隻遠遠地看了一眼,電梯就徹底關上了。
孟君謠的房門緊閉著,裏麵沒有任何聲音。
她用用力敲了好幾聲,便用手機給孟君謠打電話。
電話響了,一直在響,而且就在靠近門口玄關的地方。
這個她知道,孟君謠多年的習慣,隻要一進門,就會立刻把手機放在玄關旁邊的櫃子上,連手機充電器都在那個位置,手機對於孟君謠來說是個相當重要的東西,記得她曾經說過,隻要有一會兒不帶手機,自己就覺得身上少了點兒什麼東西似的。
孟君謠一定在裏麵!
她揚起腳來用力踢,門板發出咚的一聲,嘴裏一邊大聲喊:“孟君謠!君謠姐!”
“我的姑奶奶!”趙世竟忙上前來拉住她,“你以為我們真是正義的使者,英雄的化身嗎?這裏是別人的合法財產,你這樣算刑事毀壞!要坐牢的!”
兩個人還在爭執,一灘紅色的液體緩緩地從門縫邊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