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張嵐晶(2 / 2)

這時皇甫珊靈機一動,又對著徐寒江柔聲說道:“徐大哥為人正氣,聲名遠揚,小女子也是聽過頗多關於徐大哥破邪除妖的傳聞的,隻是不知道徐大哥孤身一人闖入乾坤宗的地界,又執拗於抓尋無憂公子,所為何事?難道徐大哥不知道納蘭無憂是乾坤宗宗主納蘭飛雪的獨子?”

徐寒江雙手緊握,心中著實是惱怒,心想這女子的心計竟是這般深沉,隻聽她聲音輕柔,語氣舒緩,一字一句之中盡皆透著媚態,但凡是個男子聽了,即便是如何惱怒,怕也是舍不得訓斥她的。當下隻得在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想著自己確實是太過冒失了,以至於打草驚蛇,若真的驚動了乾坤宗弟子,這方圓百裏皆是乾坤宗的地界,到時候想要抓住納蘭無憂可真是難於登天了。

於是他長舒了一口氣,心中對自己說道,急也沒用,倒不如冷靜下來對付眼前這女子。隻聽得徐寒江語氣一轉,聲音之中有些無奈,說道:“姑娘乃南方靈宗人氏,對這道真兩宗的門派之事所知不多,單是從修宗之法來說,道宗修習昆侖大悲咒,專注於內力元氣之煉化及其運用,而我們真宗弟子則從小就苦苦修煉身軀外力,在外體強壯之後才開始修習真宗宗法“誅神十三式”,雖然僅僅十三式,但其中的玄妙之處又何止千千萬萬,每招每式的收發時機、砍刺之向、腿腳起落均有講究。自古以來內外不兼,道真兩宗雖是殊途同歸,但其矛盾之處卻一直不能化解,反倒是一直有擴大之勢······”

說到這裏,徐寒江突然停了下來,問皇甫珊:“敢問姑娘,在下的眼睛為何還不見好?這大荒大德之地,就屬你們靈宗之人最是聰慧機敏,姑娘該不會在糊弄在下吧?”

皇甫珊雖是早就知道道真之爭,但心裏巴不得徐寒江這樣一直講下去,可是徐寒江突然停下,又這般發問,倒真讓她有一絲不知所措,隻見她捏了捏手中的小玉瓶,抬頭看了看空中翻滾咆哮的驚雷,眼珠一轉,問徐寒江:“徐大哥試著睜眼看看?”

徐寒江立即睜大了眼睛,但隻感覺到眼前一亮一亮,似是能看清一些了。

皇甫珊說:“大哥可感覺到眼前亮了許多?”

徐寒江點了點頭。皇甫珊心中暗自一笑,說道:“這便是了,再過一陣,我為大哥滴上這玉淨水,大哥的眼睛方能完全恢複。”

徐寒江不再說什麼,心底卻冷冷地笑了一聲,兀自盤算著:就是在這女子手裏消磨一些時間也無妨,他本來就打算拚上所有力氣擒獲無憂的,諒他一個小孩子,跑也跑不了多遠。反倒是這女子最是難纏,還有那個名叫秦月的女子······念及此處,他心中的殺氣便無端溢了出來——是女子又怎樣,擋吾者,必殺之。

這時候,一聲嬌酥入骨的聲音突然傳來:“徐大哥當真是多情,丟下玉兒姑娘,又追著這女子來了?”

皇甫珊聽了這話,狠狠地看了一眼秦月,心中的厭惡之意油然而起,但是,片刻之後,就有另外一個女子從秦月身後緩緩走出,一雙微微斜起的三角眼盯著皇甫珊,口中發出的笑聲半是嘲諷半是慵懶:“不在飛雪楊花宮為你娘好好守喪,跑到這裏來,是想尋死麼?”

皇甫珊身軀微顫,眼中閃過一道又一道的寒光,道:“張嵐晶?”

那女子回道:“正是。”

皇甫珊盯著她看了片刻,忽而咬牙切齒道:“這麼說,我娘親的死,果然與你有關了?”

那女子尖聲笑了幾聲,一雙眼睛對視著皇甫珊,說道:“是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