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忘憂果的草葉忘憂草也是罕見之極的神物,人吃了毫無效果,若是被野獸吃下,便是助獸成靈的至高妙方,至於怎麼個靈法卻沒有詳細記載,納蘭無憂隻覺小憂自從吃下那草葉後就變得越加貪吃,加上懶得動彈,身子長得圓滾滾的,絲毫看不出靈在哪裏。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間,三年時光便過去了,納蘭無憂長高了不少,卻依舊白白嫩嫩,一副孩子模樣,眉心處的小小痣印也愈發明顯了,就像是點了一點朱砂印,再加上他長發微卷,額前頭發使得他原本就清秀的臉麵更添幾分嫵媚,故而他也時常被蕭雨萱取笑越長越像個女子了。
小憂則長成了一頭一人高的威武巨虎,一身火紅皮毛宛如烈焰,肩上一對巨大無比的火紅翅膀蓬勃展開,眼睛是靜時如水、動時似山的純藍色,上嘴的兩根尖長牙刀毫無顧忌地呲出,亮如天光,鋒如利刃,讓人望而生畏。
小詩身量幾乎絲毫未變,臉上疤痕被蕭雨萱帶來的各種寶物抹去,自是變好看了些,不過看上去依舊普普通通,並無一分姿色可言,隻是她心細如針,察言觀色本領極為出眾,雖然平時言語極少,但是三年下來與納蘭無憂簡直成了無話不說的至親姐弟。這三年她隻將誅神十三式修煉到了第三層,她也知道自己資質平凡,花在修宗上的功夫便愈加少了,平日裏大半時間除了打雜幹活之外,就會飛過忘憂峰,在弘清殿後殿四處遊蕩,說來也怪,她雖然資質平凡,卻將淩雲式修煉得登峰造極,身輕如燕,飄飛在群山之中時就連蕭雨萱也追不上她。
這一日,天還未亮蕭雨萱就起來了,原因無他,今日正是弘清宗一年一度的比試集會,想到納蘭無憂在這忘憂峰待了三年,因為勤於修煉,還從未下過山,如今他已將誅神十三式練到了第十二式,突破禦劍式也隻是時間問題,蕭雨萱心中十分欣喜,便決定今年無論如何也要帶他去曆練一番。
納蘭無憂起床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訓斥小憂,因為它晚上睡在納蘭無憂屋裏,納蘭無憂那張木床自然是容不下它的,它便老老實實臥在納蘭無憂床邊,隻是到了後半夜,它就會極不老實地扒拉走納蘭無憂的被子,然後蓋在自己的屁股上,納蘭無憂每日清晨幾乎都是被凍醒的,醒來一看,小憂的尾巴正露出被子一甩一甩,碩大的虎頭舒舒服服趴在地上,口中發出‘呼嚕呼嚕’的鼾聲,納蘭無憂登時就會被氣得七竅生煙,想自己晚上與它數次博弈,被子最終還是落在了它的屁股上,這時候納蘭無憂就會狠狠揪住小憂的耳朵,弄醒它後或者苦口婆心勸告一番,或者指著它的鼻子大罵一番。
今日等他說完後,隻見睡眼朦朧的小憂立即起身,小跑起來前往屋外,倒不是因為悔恨,而是因為小詩的早飯已經做好了。
納蘭無憂跟著出去,洗漱過後,小憂已經吃完一籃子的野果了,納蘭無憂沒好氣地看了它一眼,隨即開始吃飯。
這時候小詩從門口走進來,身上鍍著一層光暈,隻見她身著一身淡藍色衣服,頭發高高綰起,納蘭無憂一時看得呆住,待她走到自己身邊時,才說:“師姐當真是越來越美麗了。”小詩微笑一下,遞給他一套白色衣服,道:“這是師父親手為你做的,今日要去比試,你可要為師父爭口氣的。”
納蘭無憂起身,這三年來無論炎夏寒冬,他都隻穿一件短褲,如今的他長得頎長纖瘦,多多少少也算個少年了,可在蕭雨萱與小詩跟前,他一直都不害羞。接過衣服,他的指尖觸到了小詩的指尖,隻覺她手指十分冰涼,小詩連忙收回手,道:“快穿上讓師姐看看。”
納蘭無憂撫了撫衣服,一股溫暖傳遍全身,穿好衣服後,就聽小詩嘖嘖道:“好俊的公子!”納蘭無憂卻苦著臉,道:“師姐,跟師父她老人家要一雙鞋吧,我總不能光著腳去吧。”
小詩這才想起什麼,恍然道:“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呢。”然後就轉身跑到自己的房間,取來一雙十分精致的黑色靴子,遞給納蘭無憂,臉麵微紅,道:“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快試試合不合腳。”
納蘭無憂穿上靴子,跺了跺腳,道:“這三年未曾穿過鞋子,倒有些不適了。”隨後看著與他一樣高的小詩,燦爛一笑,道:“師姐的手真巧。”
小詩不好意思地別過頭,眼波流轉。雖然姿色平凡,一身氣質卻是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