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無憂聽見皇甫瑤這樣說,忽然嘴角一斜,慘然一笑。
物是人非,時光薄情,背叛與鮮血,就是自己的宿命。
景浩天則咬牙道:“我還從未見過你這般薄情之人,今日若無憂有任何不測,我就算拚上性命,也要砍下你的頭顱,然後掏出你的心,看看它是黑是紅。”
皇甫瑤一雙眼睛盯著血流不止的納蘭無憂,她的眼睛,一半是柳如嫣那般的冰寒,一半是韓詩詩那樣的狐媚,就這樣看著納蘭無憂時,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麼,在某一個瞬間,她忽然覺得心中一寒,她忽然就不明白了,究竟是天下錯了,還是自己錯了。
“薄情?若還有一絲人情,我還配叫屍女麼?”皇甫瑤譏諷般看著景浩天,說道。
白小雨在景浩天身旁看著皇甫瑤,眼含畏懼,一言不發。
“屍女又如何?難不成你也如同那些行屍走肉一般,被屍王掏空了內髒,拿去了魂魄?無憂從未想過殺你,瞎子都看得出來他對你的情義,你在殺他時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皇甫瑤聽罷,口中發出幾聲輕笑,道:“我殺他?誰讓他傻乎乎地往九黎刀刀尖上撞?”
景浩天完沒有想到皇甫瑤的心腸竟比鐵石還硬,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於是不再理會皇甫瑤,對白小雨說道:“你看好無憂,我去幫助小憂脫身,再這樣拖下去,無憂必死無疑。”
白小雨點了點頭。
景浩天起身後,剛要衝向小憂,卻見皇甫瑤身形一動,持刀殺上,橫在景浩天身前,景浩天怒道:“閃開!”
皇甫瑤道:“斬草除根,今日你們誰也別想活著走出這裏。”說著,右手長刀揮下,左手燃起玉女靈界,一黑一紫,快如疾風,招招奪命。
景浩天咬牙閃過,兩手化出火紅龍頭,左手擋住皇甫瑤的刀刃之後,右手大力一擊,喝道:“斬草除根?真不知天高地厚!”
皇甫瑤被景浩天大力一擊打得連連後退,心中一驚,但片刻後就轉驚為怒,單手使出八卦掌,伴以九黎長刀劈砍神威,雷霆一般向景浩天壓上。
景浩天見狀,立即伸出左手,橫檔在麵前,手上火紅龍頭立即化成了一麵盾牌,隻見那盾牌通體血紅,盾麵上九龍狂舞,龍身金黃,而在盾牌的最中心,則是一顆碩大的龍頭,火紅龍頭龍口大張,怒目圓睜,龍須飄舞,神威外露,威壓透出,格外懾人。
九黎長刀甫一撞上景浩天的盾牌,就聽得一聲脆響,如同玉石碰撞之聲一般,皇甫瑤盯著景浩天的盾牌,眼神收縮,寒意畢現,道:“九龍盾!”
景浩天雙腳發力,左手盾牌向前猛然一推,皇甫瑤招架不住,連連後退幾步,道:“雙手龍頭······這世上竟然真的有神龍血脈。”說完後,抬起頭,景浩天卻已經不見了影子,再一看,原來他已經衝向了納蘭雪鳥。
皇甫瑤嘖嘖道:“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這麼強大的血脈,竟然隱藏在他的身上。”說著,斜眼看了一眼白小雨,嘴角勾起笑意,旌步搖蕩,慢慢走向白小雨,白小雨本就懼怕皇甫瑤,一看到她含笑走來,身子竟然不自禁顫抖起來,隻見她緊緊抱住納蘭無憂,對皇甫瑤說道:“你······你別過來······”
皇甫瑤看到納蘭無憂竟然躺在別的女子的懷裏,心中登時莫名一怒,長刀直指白小雨臉麵,道:“滾開!”
刀鋒冰涼,殺氣四溢,白小雨看了一眼納蘭無憂,隻見他也睜著一雙眼睛無神地看著自己,傷口還在往出流血,他的一張臉已經變得慘白無比。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白小雨有生以來第一次對皇甫瑤生硬說道:“該滾開的是你!”
皇甫瑤聽罷,麵色一驚,隨即就恢複過來,隻見她冷笑一下,黑袍翻飛,纖細長腿重重踢出,片刻後就見白小雨飛出後落在地上,臉上一道紅印,白小雨哪裏受得了這種委屈,眼睛登時變得一片潮紅,卻見皇甫瑤長刀入地,半跪在地上,凝視著納蘭無憂,眼神之中滿是溫柔憐愛之意,這一刻,白小雨忽然覺得,皇甫瑤對納蘭無憂還是有很深的情義的。
這時候,納蘭雪鳥忽然發出一聲厲嘯,白小雨循聲轉頭,見巨大無比的納蘭雪鳥正在空中盤旋,一雙恐怖巨眼盯著景浩天,一副欲殺還休的樣子。景浩天則護在遍體鱗傷的小憂身旁,對著遮天蔽日的納蘭雪鳥說道:“這畜生倒還認得我,還算有點情義。”然後又看向皇甫瑤,卻見她正半跪在納蘭無憂身旁,而白小雨則在不遠處呆呆看著,心中登時吃了一驚,衝白小雨喊道:“小雨快阻止她,她要殺了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