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雨也跟著說道:“是啊無憂,執念太深隻會傷人傷己,四宗聚試人傑輩出,趁著這個機會結交一些摯友,或者重拾一段良緣豈不更好麼。”說著,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景浩天,似是在征詢他自己說的究竟合不合適。
景浩天柔柔地看著白小雨,點了點頭。
納蘭無憂緩緩抽出妖王劍,劍身火紅,顏色一分也不散,他將妖王劍插入腰後,道:“走吧。”
景浩天盯著行屍走肉一般的納蘭無憂,眼神無奈,卻沒有歎息一下。
這一夜,無名島下了很大的雨,整個島都變得霧蒙蒙的,弘清殿上下除了身著蓑衣的值崗弟子之外,其餘人都在房屋內,好些正道散人原本打算好好賞一賞弘清殿的景致的,無奈被這一場瓢潑大雨攪了興致,於是隻得窩在屋子裏,有的人喝著無名島特有的名茶,有的人呆呆望著窗外的雨出神,有的人則盤腿坐在床上修煉內氣······弘清宗提供的房屋大多是單人的,因而自然有耐不住寂寞跑去別人房間閑聊打發漫漫時光的人,同是修宗之人,有人喜好獨處僻靜,有人喜歡熱鬧繁華,小小的弘清後殿,此時倒也顯得五味俱全。
而在弘清宗議事大堂內,眾多長老雨夜齊聚,正與蕭允商議事情。
“乾坤宗一直盡心盡力助我宗剿滅妖族,此次聚試又派了宗中最為傑出的弟子前來,就算納蘭飛雪不能親自前來,我也覺得無甚不妥。”說話的是蕭雨萱,她的頭發還在往下滴水,想來該是冒雨前來,剛剛才到這裏的。
蕭允點點頭,道:“若其他宗門也就算了,但是乾坤宗乃大荒大宗,掌宗者納蘭飛雪更是納蘭一族族長,納蘭宗主不能親自前來,也算是此次聚試一大憾事,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讓大家辛辛苦苦冒雨前來商議的。”
“連正道領袖歲塵子都來了,納蘭飛雪卻推辭不來,莫非是因為納蘭無憂的事情麼?”一名長老說道。
蕭君立即說道:“若是因為納蘭無憂的話,那三年前乾坤宗大可不必派大批弟子前來助我宗剿滅妖族,再說了,我們將納蘭無憂收入門下,卻不能保他周全,是我們有愧於乾坤宗啊。”
眾長老聽罷,皆微微點頭,連口稱是。
蕭雨萱見狀,繼續道:“納蘭飛雪座下兩名傑出弟子午天一和張煜的名聲,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吧,午天一擅長布陣,當今之世,若論圍殺之技,恐怕很少有人能出其右,張煜,人稱‘昆侖火’,據說因為修煉時太過用功,走火入魔數次,現在已將昆侖大悲咒修煉至第七層,若不出差錯,將來必是他繼承納蘭飛雪衣缽,掌管乾坤宗,此等人物來我無名島,足見納蘭飛雪的用心了。”
蕭雨萱剛說完,眾長老便開始交頭議論開來,不少人連連點頭,看樣子十分讚成蕭雨萱的看法。
過了許久,隻聽蕭允清了清嗓子,朗朗道:“諸位長老,此事想必大家都已無異議了吧。”
眾長老齊聲道:“我等並無異議。”
蕭允微微一笑,道:“那就好,大家這就回去吧,三日後便是四宗聚試,你們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確保聚試一事萬無一失!”
長老們齊聲應過後,便三三兩兩離開了,到了最後,屋子裏隻剩下蕭雨萱、蕭允還有蕭君三人。
蕭允從椅子上站起來,魁梧身子看上去更加高大,對蕭君說道:“蕭君,說說你發現的吧。”
蕭君點點頭,對蕭雨萱說道:“這幾日我率弟子前去探查妖族巢穴,也不知為何,韓詩詩應該已經知道我們要集正道之力圍剿他們的,可她依舊沒有任何行動,每日除了喝酒就是喝酒,族中早已亂成一盤散沙,我們隻要喬裝一下就能混入,照這樣下去,不等我們出手,妖族就會爆發內戰繼而滅亡。”
“為何會這樣呢,韓詩詩早已撤回了駐守在無名島邊緣的主力,就算再怎麼鬆散,她一個堂堂妖族女王,也不會讓來路不明的人看見自己買醉啊。”蕭雨萱道。
“而且這妖女應該隻喝人血才對,飲酒一事實在詭異。”蕭允道。
蕭君沉吟一下,瞬間想起了什麼,道:“對了,妖族內部有個巨大無比的鬥場,四周布了結界,守備甚是森嚴,我想那才是妖族秘密所在。”
“鬥場?”蕭雨萱疑惑道,“那你們可曾發現納蘭無憂的蹤跡了?”
蕭君搖搖頭,道:“納蘭無憂一事,我們始終一無所獲。”
雷鳴之聲忽然傳來,閃電落下,屋外的雨,下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