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傷之後,上官鬼姬的警戒心自然會下降一些,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龍無傷故意受傷,恐怕是為了大幅提高戰意與力量才對。”納蘭無憂道。
白小雨愣了愣,她的反應也是極快的,而且方才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兩人都在勢均力敵地打鬥之時,她就是為數不多的發現問題的幾人之一,在她看來,方才的打鬥怎麼可能是勢均力敵,上官鬼姬遊刃有餘地防守住了龍無傷的猛攻是不假,但她反擊的機會很明顯越來越少,也就是說,龍無傷保持著一種近乎癲狂的戰鬥狀態,慢慢將上官鬼姬*上了絕路,表麵上盡量壓製自己的殺氣,不讓上官鬼姬露出頹勢,實際上步步為營,慢慢構築起了一個將上官鬼姬鎖死的牢籠。恐怕連上官鬼姬自己也沒意識到,一向以狂戰猛鬥出名的金斧王龍無傷,竟然會如此精準地預見到她的實力,並在比試一開始就設好了局,心機深沉如此,縱然上官鬼姬的實力與龍無傷相差無幾,又豈有不敗之理。
而到了這時,修為精深一些的弟子已經在幾名觀看比試的長老的點撥下明白了上官鬼姬落敗的緣由,一時間寒意蔓延,不少人對這個惡名遠揚的金斧王又添了一層畏懼。
上官鬼姬慘笑一下,對龍無傷說道:“我輸了,公子修為精深,謀略長遠,我自愧不如。”說著,慢慢起身,盤坐在地上,開始運起療傷。
而此時的龍無傷,一頭金發依舊狂舞不已,手上巨斧被握得格格作響,眼中殺意更濃了幾分。
與此同時,不知是何原因,納蘭無憂的肩膀突然傳來劇痛,即便是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景浩天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納蘭無憂的變化。
“怎麼回事?”景浩天問道。
納蘭無憂搖搖頭,道:“無礙,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肩膀忽然很疼,許是內氣不穩衝撞了一下吧。”
景浩天沉吟一下,因為身量太小,所以隻是抬眼看了看納蘭無憂的肩膀,白小雨則興致勃勃地咦了一聲,隨即在腳下瞬間結出立足方陣,然後在紅色陣法上踮起腳,看了一眼納蘭無憂的肩膀。
就在下一個瞬間,白小雨的臉色就變了。
納蘭無憂見狀,眉頭一皺,扭頭一看,神情立即凝住。景浩天怔了一下後,猛然躍起數尺,看向納蘭無憂的肩膀之時,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納蘭無憂的右肩膀已經幾乎被鮮血染透,細細看去,原來是一道小口子正在源源不斷地往外滲血。
“怎、怎麼回事?”白小雨吃吃問道。
不少弟子見納蘭無憂右肩白衣此時突然變得一片血紅,吃驚之餘,更多的則是同情。
獨孤溟水見狀,手上立即化出精純佛力,金光燦燦,覆在納蘭無憂傷口上,一股清涼之意立即傳遍納蘭無憂全身,剛才隻顧著吃驚了,竟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傷口竟然如此滾燙。
納蘭無憂微笑一下,對獨孤溟水頷首道:“多謝少師了。”獨孤溟水頷首回道:“阿彌陀佛,少俠的傷口雖然不深,但明顯帶有內氣灼燒的痕跡,依溟水看,這恐怕是······”
“不錯,是龍無傷幹的。”景浩天道。
聽見這句話,納蘭無憂忽然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了看景浩天與獨孤溟水,接著又看向皇甫瑤,皇甫瑤也正好看向納蘭無憂,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似是在嘲笑納蘭無憂一般。
“難道是那個時候······”納蘭無憂心中猛然一驚,身子一動,劇痛傳來,他忽然明白過來了,就在他用掌中樹葉劃破龍無傷衣服的那一刻,龍無傷的巨斧也如同雷電一般砍到了他,隻是他絲毫不明白,為什麼他在一開始並沒有察覺到傷口的存在。
景浩天眉頭緊鎖,此時也在盡力思考這個問題,而就在這時,也不知是哪位弟子突然大喊了一聲:“快看上官鬼姬!”
所有人均向上官鬼姬看去,隻見她的雙臂上,一道接一道的細小傷口逐漸出現,不多時候,她的兩條手臂赫然變作了血手。
所有人均看得觸目驚心,也不知上官鬼姬中了什麼邪法,手臂竟然會憑空爛開。但很少有人知道,那些傷口都是龍無傷一早就劃出的,正如同他一早就砍傷了納蘭無憂的肩膀一樣。
“這究竟是什麼邪法······”白小雨喃喃道。
就在這時,龍無傷突然調轉斧刃,指著納蘭無憂,猶如惡鬼一般吼道:“不管你是誰,我一定要殺了你!”
就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龍無傷充滿殺意的目光再次看向麵色略顯驚恐的上官鬼姬,景浩天突然大喊一聲:“不好,他要殺了上官鬼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