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韓詩詩才發現納蘭無憂的妖王劍不見了,詢問之後,納蘭無憂道:“那把劍已經與我融為一體了。”
韓詩詩聽完後嚇了一跳,一個勁地輕撫納蘭無憂的身子,關切道:“怎麼回事?莫非你吞了那把劍?”
納蘭無憂啞然失笑,便用最簡短的話語將自己身後無端出現的九劍大陣如實告訴韓詩詩,韓詩詩也不知道那劍陣的來曆,無語半天,最終還是釋然般笑了笑,拍了拍納蘭無憂的肩膀,道:“無憂,隻要你安好,其餘的一切都無所謂,知道麼!”
納蘭無憂鄭重地點點頭,道:“你也不許受任何傷害。”
韓詩詩含笑點了點頭,然後忽然眼睛一紅,決絕地轉過身子,走了兩步後,忽然停住,轉身問納蘭無憂道:“無憂,有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
納蘭無憂怔了怔,道:“什麼問題?”
“若有一天,你不得不在正道與我之間做出抉擇,你會怎樣做?”韓詩詩期許地看著納蘭無憂,呼吸竟也變得急促起來。
納蘭無憂思索片刻,無數過往畫麵一一掠過眼前,他也不知道若真有那麼一天,他究竟會如何抉擇,但眼下他又著實不忍辜負韓詩詩充滿期待的眼神,於是咬了咬牙,道:“我會放棄一切,跟你走。”
韓詩詩聽罷,眉頭微微一皺,眼波流轉,兩行清淚湧出,為了這句話,付上一生,付上生生世世又怎樣。
“小心肝,姐姐記住了。”韓詩詩的聲音微微顫抖著,然後便見她強忍著淚水,對納蘭無憂擠出一絲笑容,轉身離開。
納蘭無憂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美的笑容,什麼梨花帶雨,什麼眉目含水,都比不上這一張臉。
小憂低聲叫了叫,似是在提醒納蘭無憂:韓詩詩走了,但我還在這裏呢。
納蘭無憂聽見小憂狀似不滿的叫聲,這才緩過神來,摟住小憂壯碩的身子,它身上的烈火如同最為精純的內氣一般流離,能帶給納蘭無憂最為舒心的溫暖,卻絲毫傷不著他,“你倒跟韓詩詩黏得緊,我找了你許久你知道麼!”
小憂哼哧哼哧地叫了兩聲,然後又低下頭,蹭了蹭納蘭無憂,眼中盡是單純無奈,納蘭無憂倒想發一發火,但看它這幅樣子,比之當年弄壞了蕭雨萱苦心栽培的花兒還要無辜,納蘭無憂也就拿它沒轍了。
這時候,納蘭無憂忽然驚了句:“對了,乾坤宗恐怕即將發生巨變,辛苦辛苦你,小憂,立即帶我趕往昆侖山吧!”說著,輕拍了下小憂的身子,兩人來高的小憂毫不猶豫,立即臥倒在地,納蘭無憂輕輕一躍,穩穩當當地坐在小憂背上,小憂站起身,搖了搖頭,然後打了個響鼻,正準備撒腿狂奔之時,忽見周圍數十黑影竄出,然後有一道淡黃身影從天而降,生生阻斷了納蘭無憂的去路。
納蘭無憂看見那淡黃身影,立即吃了一驚,道:“田卿!”
田卿極不自然地笑了笑,道:“納蘭無憂,想趕往昆侖山,先從我們的屍身上跨過去!”
納蘭無憂劍眉一挑,冷冷道:“讓開。”
田卿右手化出純黑利劍,同是冷冷回道:“不讓。”
“那好,我就如你所言,從你的屍身上跨過去!”說著,納蘭無憂從小憂背上一躍而起,躍起半空的一刹那,一聲尖嘯傳來,接著就見一道火藍氣浪從納蘭無憂身上爆發而出,瞬間折斷數十棵樹木,因為身份禁忌,多日不敢化出冰火劍,納蘭無憂早就想如此爆發一番了。
田卿的滿頭秀發飄舞翻飛,看上去與活人並無兩樣的發絲遮住了她悲傷的雙眸,在納蘭無憂揮劍劈下的一刹那,她毫無畏懼地迎了上去。
小憂怒吼一聲,身形擴大數倍,隻一爪便將一名衝來的屍軍怪物擊得粉碎,身後虎尾狂暴揮舞,如一根衝天火杵,秋風掃落葉一般將牛頭怪物們擊得四處飛散,另一麵,納蘭無憂左手正常冰火劍,右手巨神怒,一巨一小冰火劍,腦中根本不想著如何取勝,隻是憑借著本能揮舞著冰火劍,將田卿壓製得毫無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