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可得小心點,千萬別惹上這尊煞神,萬一被他抓去祭蠱,那可就慘了。”
“是啊是啊……”
幾日後,鵝毛大雪飄落京城,整個皇宮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金鑾殿內,溫暖如春,炭火燒得正旺,驅散了冬日的寒意。
使臣接待的宴席便設在此處,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太後與阮璟並排而坐,占據了主位。
太後今日穿著一身暗紅色鳳袍,頭戴金鳳冠,雍容華貴,卻掩不住眉宇間的陰沉。
阮璟則是一襲黑色金絲繡鳳的長裙,襯得她肌膚如雪,眉眼冷冽,周身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寒意。
她身邊,特意擺放了一盆燒得正旺的炭火,嫋嫋青煙中,她整個人仿佛籠罩在一層神秘的麵紗之下。
“璟兒,身子可好些了?哀家瞧著你臉色還是不太好,這北燕苦寒之地,怕是傷了身子骨。”
太後關切地問道,語氣卻透著幾分虛偽。
阮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漠:“多謝太後關心,兒臣無礙。”
太後幹笑兩聲,不再言語,轉而與其他使臣寒暄起來。
殿內歌舞升平,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各國使臣觥籌交錯,推杯換盞,氣氛看似融洽。
阮璟卻對這一切毫無興趣,她的目光掃過殿內眾人,最終落在角落裏一個不起眼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一襲墨色錦衣,麵容俊美,卻帶著一股陰柔之氣。
他似乎對周圍的喧鬧漠不關心,隻是低著頭,細長白皙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條通體翠綠的小蛇,那小蛇三角形的蛇頭微微揚起,猩紅的信子吞吐不定,令人不寒而慄。
“這便是南詔國師與非成吧。”
阮璟心中暗道,影曾與她提起過此人,據說他陰晴不定,手段狠辣,最擅蠱毒之術。
此時,漠北使臣洪亮的聲音打破了殿內的熱鬧:“聽聞大梁皇帝龍體欠安,不知可有好轉?”
太後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不過是偶感風寒,並無大礙,多謝使臣掛念。”
“哦?隻是風寒?那為何皇帝陛下今日卻不出席?莫不是看不起我等蠻夷之邦?”
漠北使臣咄咄逼人。
阮璟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轉向太後。
太後臉色微變,隨即笑道:“使臣說笑了,雪天路滑,天寒地凍,皇帝身子弱,怕加重病情,這才未出席,還望使臣海涵。”
“太後娘娘此言差矣,”
阮璟突然開口,聲音清冷,
“皇兄雖偶感風寒,但並無大礙,隻是近日國事繁忙,這才未能親自接待各位使臣,還望各位使臣見諒。”
太後臉色一沉,狠狠地瞪了阮璟一眼,卻不好發作。
漠北使臣哈哈一笑:“原來如此,是本使臣誤會了。”
他說著,舉起酒杯,
“本使臣敬長公主一杯,祝大梁國運昌盛!”
阮璟舉杯回敬,一飲而盡,眼神卻冰冷如霜。
酒過三巡,殿內氣氛更加熱烈。
各國使臣紛紛上前與太後和阮璟敬酒,言語間不乏試探和討好。阮璟始終保持著冷淡疏離的態度,滴水不漏。
漠北使臣一杯酒下肚,抹了抹嘴,粗聲笑道:“光喝酒也沒意思,不如讓各國使臣都拿出些有趣的玩意兒,也讓大家開開眼界!”
此話一出,殿內眾人紛紛響應。
西域使臣獻上了一塊晶瑩剔透的寶石,說是能夜裏放光,
驅散邪祟;東瀛使臣則獻上了一把精巧的折扇,扇麵上繪著栩栩如生的仕女圖,說是出自名家之手。
一時間,金鑾殿內珍奇異寶琳琅滿目,令人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