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南詔國師與非成時,他隻是淡淡一笑,從袖中取出一隻小巧的瓷瓶,放在桌上。
“這是何物?”
漠北使臣好奇地問道。
與非成眼皮微抬,語氣陰柔:“不過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兒罷了。”
他並沒有解釋瓷瓶中究竟是什麼,隻是那雙狹長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讓人捉摸不透。
阮璟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與非成,心中暗自警惕。
這時,一個衣著樸素,卻器宇軒昂的使臣站了出來。
他來自以文風鼎盛而聞名的小國——文留。
這個國家雖然武力不強,但其文化底蘊深厚,在各國之中獨樹一幟。
“我國此次帶來的並非金銀珠寶,而是一首詩,”
文留使臣朗聲道,
“隻是這詩隻有上闕,卻尋不到合適的下闕,不知哪位才子佳人能夠對出下聯?”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來了興致。
文留國以文為首,他們的詩詞歌賦在各國都享有盛譽。
能對出他們的詩句,不僅能展現自己的才華,更能在各國使臣麵前露臉。
使臣將寫著上闕的絲絹緩緩展開,上麵寫著:
“寒梅傲雪枝頭俏,暗香浮動月朦朧。”
眾人細細品味,都暗暗點頭。
這上闕寫景抒情,意境優美,卻又暗藏玄機,極難對出合適的下聯。
殿內一時寂靜無聲,各國使臣都冥思苦想,卻無人能夠對出。
就連一向自詡博學多才的衛臨,此刻也是眉頭緊鎖,苦苦思索。
太後見狀,心中暗喜。
她正愁找不到機會羞辱阮璟,如今這南詔使臣倒是送上門來了。
“長公主,你素來才華橫溢,不如也來試試?”
太後似笑非笑地看著阮璟。
阮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並未作答。
她對這些詩詞歌賦並無興趣,也不想在這種場合出風頭。
“怎麼?八年的質子生涯,已經讓璟兒忘記了大梁的詩詞歌賦?”
太後步步緊逼,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諷。
“太後娘娘說笑了,”
阮璟終於開口,語氣依舊淡漠,
“隻是兒臣覺得,這上闕意境深遠,並非一時半會兒就能對出的。”
“哼,我看你就是江郎才盡!”
太後冷哼一聲。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與非成突然開口了:“長公主殿下,在下倒是有一句下聯,不知當講不當講?”
眾人聞言,都將目光投向了他。
阮璟也微微挑眉,有些好奇他會對出什麼。
與非成陰柔一笑,緩緩道:“毒蛇吐信杯中酒,蝕骨銷魂夢斷腸。”
此言一出,殿內頓時一片嘩然。
這句下聯不僅對仗工整,而且與上闕的意境截然相反,充滿了陰森恐怖的氣息,令人毛骨悚然。
太後臉色一變,厲聲道:“大膽!竟敢在金鑾殿上胡言亂語!”
與非成卻絲毫不懼,隻是淡淡一笑:“太後娘娘息怒,在下不過是對出下聯罷了,何必如此動怒?”
他說著,將手中的瓷瓶打開,一股奇異的香味頓時彌漫開來。
眾人隻覺得頭腦一陣暈眩,眼前景物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你做了什麼?!”
太後驚恐地喊道。
與非成陰柔一笑,語氣森冷:“不過是些助興的小玩意兒罷了,太後娘娘不必驚慌。”
他說著,將瓷瓶中的液體倒入酒杯中,遞給阮璟:“長公主殿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