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目的
“遊鈞,你笑得可一點都不輕鬆。”季羽用毛巾擦著頭發,在沙發上坐下。
“小任務也是任務,必須保證人質安全,能輕鬆嗎?
對了,我準備參加後天《唐宋》裏陳亮的試鏡,你讓我試辛棄疾的鏡,是在耍我吧?”遊鈞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隻能盡量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為什麼不提那天晚上我走之後你又去搞B吧的事?”
遊鈞一陣頭痛,就知道不能跟季羽較真,這家夥平時將自己的想法隱藏得極好,一到攤牌的時候就務必給人毀滅性的打擊。
燈光昏黃,書架上擺著季羽出道以來獲得的各種獎杯,陽台上的冰桶融化的水流在桌麵。
薄毯雪白柔軟,季羽看起來慵懶溫順得像隻嗜足的貓咪。
分明對方的語氣還是溫和的,但遊鈞卻在這個房間再也待不下去了,緊張,還有一點危險的感覺。
“以後你要做什麼事情,不需要跟我報備。”季羽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書桌。
“那,明天晚上見。”遊鈞不再看他,鎮定地轉身走到門口。
大概也隻有自己才清楚此時的心態,簡直就像落荒而逃。
開車回市區的路上,心裏很亂,其實他根本沒有義務去救良溫言,這些年自己殺的人不計其數,目前想救的也隻有跟自己同生共死六七年的火炮。上次救良溫言本來是舉手之勞,他自己都忘了那回事,卻被良溫言記掛了一年。
如果這次再救他,恐怕以後兩人的關係真的很難扯清楚了,他本來就對良溫言沒有多少感情,頂多就是感激他去年照顧自己,之於感激,他可以給良溫言錢,也可以讓良溫言暫住在自己家,但這份感激還不足以讓自己身陷險境跟未知的敵人較量。
何況,良溫言根本就沒跟他提過自己欠下30萬高利貸,這隻愚蠢的綿羊,不論是得罪白家,還是惹上黑社會都是自己在作死,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但是為什麼還是想救他呢?
遊鈞仔細分析了那通電話和兩條短信後發現,對方與其是在催債,倒不如說是在引他出現,被綁架的良溫言不過在整件事中充當一個道具作用,對方根本就沒把良溫言的生死當會事,目的在於遊鈞自己。
30萬人民幣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要是在以前,他根本就不當個事,但是現在身上連一百塊現金都掏不出來的情況下,對方算準這個時候威脅他,到底是什麼目的?
收買他?
想從自己這裏得到關於季羽的情報,這個可能很大,但僅為這個,對方可以直接找到他開出價碼,不需要用良溫言來威脅他。
想殺他?
這個可能也很大,最近他迅速竄紅,比賽的視頻連沈哲的風頭都搶了,暗中還不知道擋了多少人的道,說不準白家準備培養的新人就是其中之一,白家給他使絆子很正常。
試探他的身份?
這種可能性最大,在愛爾娜米號上被人抽血的時,雖然做得沒有破綻,但經不起反複推敲,隻要仔細看那個膽小醫生被自己拖進房間的視頻就不難有疑問,至少他不至於簡單到被人抽血還沒察覺。
各種疑問攪得他心神不寧,但救良溫言這趟是必須去的,他不想敵暗我明這種狀況,不論對方什麼目的最好是當麵搞清楚。
不過,在這樣複雜的情形下,他想的最多的卻是季羽。
他一直都想方設法地將季羽弄上床,結果卻在季羽的精心策劃下跟他發生關係,車窗大開著,冰冷的寒風早讓他冷靜下來,卻對下午發生的事,依然有種不真實感。
自從回到大陸以後,季羽除了讓他參加訓練,選秀,拍廣告和試鏡,根本沒給他布置過一項有難度的任務,倒更像普通經紀公司捧新人的流程,跟季羽相處這麼久,他竟然連季羽留他在身邊的目的都看不透。
季羽剛才說他的行程不必報備,也就沒把他當手下對待,就兩人最近的相處模式來看,倒更像是朋友。
可普通朋友之間怎麼可能上床?
他跟季羽現在算什麼關係?
一夜情後的空虛感襲來。跟以前的臨時床伴相處時,從沒想過跟對方的關係或者以後怎麼相處之類的問題,他現在甚至忘了以前那兩個人的長相和名字,要不是良溫言主動找到他,他恐怕很快就會將良溫言忘得一幹二淨。
但是季羽,他卻無論如何也沒法釋懷。
原本瘋狂想得到的人,突然輕而易舉地就得到了,但得到之後心裏卻空落落的,無法抑製還想要更多,卻自己也說不清想要什麼。
進市區後,行駛在車流中,外麵的喧囂和嘈雜充斥著視聽。
心卻像失重一般,直往下墜,他不敢深想季羽為什麼主動跟自己上床。
也許隻是一時性起,作為男人,他非常清楚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動物。
他克製自己不去想明星們糜.爛的私生活,季羽看起來那麼優雅有氣度,而且從沒出現過緋聞,家裏也隻有他一個人的物品,幹淨得像天使一樣的人,不可能亂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