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江南,陽光明媚,百花爭豔,草木繁茂。
璃湖——大棲國眾多風流才子爭相吹捧的江南名勝之地,正值一年中最熱鬧的時候。
此刻的璃湖,溫暖如春,風景如畫,尤其是在這春末夏初之際,萬頃蓮花齊齊開放,清風撫過,那漫無邊際的碧綠波浪隨之此起彼伏,點點粉紅鑲嵌於那綠波之中,煞是好看。
我一身的白色紗衣,臉上帶著銀製麵具,掩蓋住全部容顏,隻露出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和紅潤的雙唇,一頭烏黑的青絲僅用一根碧玉簪挽起一半,餘下一半如瀑布般披泄在香肩。一陣勁風吹過,衣袂隨之翻飛飄動,更顯清純,卻又不失嫵媚。
我跨騎在追風上,微眯著雙目,放馬慢行於岸上。馬蹄落地,身後濺起團團塵土,陣陣涼風迎麵撲來,帶走些許夏日特有的浮躁。側耳聽去,那潺潺流水聲中隱隱透著飛鳥婉轉的啼鳴聲,清脆悅耳,自是勝過這俗世中無數器樂,可謂是大自然的天籟之音。
在那湖中心,荷花開得最盛處,一艘艘畫舫或停泊或穿梭於綠葉紅花之中,那畫舫上穿紅戴綠濃妝豔抹的女子們,更是這湖上絕佳的風景。她們或坐在男子的膝上,巧笑嫣然,或輕弄琴弦,幽怨低吟,偶爾也會從湖中摘下一朵荷花來,嬌笑聲便咯咯響起,銀鈴般悅耳。
“啊!”
“快來人啊!”
“要出人命了啊!”
一聲高過一聲的驚叫,打破了這湖麵上春意濃濃的和諧氣氛。
我定睛望去,隻見停泊在湖中心的那艘最豪華的畫舫上,人影攢動,船上的眾位美人驚叫不已,絲絹掩麵,紛紛向船尾跑去,似乎在躲閃著船頭的那兩個人。
那兩個人,一個是位年輕的白衣公子,跌倒在地上,麵色青紫;另一個中年男子,一身的黑色勁裝,正在手忙腳亂的施救。
此時,已經有很多人注意到了那艘畫舫,不知不覺的劃船靠近,都想要看個究竟,不消片刻便將那出事的畫舫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時,隻聽那施救的男子高聲喊道:“眾位的船上,可有大夫?我家公子被花生米嗆到,快不行了!”
“哈哈哈!”
聞言,圍觀者忍俊不禁,都大笑了起來。
這群人!
我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這群人看到別人快被憋死了,還笑得那麼開心,真是缺德得很!
不過,被花生米嗆到,還真是百年難見,我也是頭一遭聽說。所以,在心中也忍不住的偷笑了幾聲。
隻見那黑衣男子麵色鐵青,嘴唇緊抿,殺機頓現,暗暗地伸出右手,向腰間摸去。
不妙!
我腳尖輕點馬鞍,一躍而起,施展輕功,蜻蜓點水般的飛躍在湖麵之上,一個漂亮的翻轉後,在眾位閑人的倒吸聲中,在那黑衣男子動手之前,穩穩地停在了他的麵前。
“我就是大夫。”
我邊說邊伸手將船板上的白衣男子翻轉過來,使他仰麵朝上,平躺在甲板上。
剛才險些發飆的黑衣男子,此刻正虎目大撐,死死地盯著我,那眼中分明有著重重疑慮和防範。
“我就是‘銀麵神醫’!”
一聲長長的釋懷的呼氣聲從頭頂上傳來,我也懶得再多做解釋,既然原由已經很明了了,將那位公子方平後,我便立刻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下手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