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情也罷,冷血也罷,隻要她還是她自己,不違背自己,唯心明然,唯心而論,已然足矣。
走出房間,沈君言閉目感受著暖暖的日光打在臉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壓抑的情緒才逐漸得到緩解。
轉頭,搜尋了一番,終於想起少了什麼,詢問道:“紅姨,凝兒那丫頭呢?”
“哦,哭累了,我讓她在客房休息。”
“讓她好好地靜靜地吧,我們再去前廳瞧瞧。”那丫頭今個兒受的刺激也不小,若軒給她帶來的傷害,遠遠地超出了她的想象。
原本以為,若軒會好好的照顧凝兒一生,但是,為何他卻傷了她一次又一次?
剛走到門口,低聲的說話聲傳入了沈君言和紅姨的耳中。
大眼看去,原本等待著的女子,有幾個皆是散落地坐在桌子旁,相互討論著什麼,紅姨看到這,正想上前,沈君言攔著她,打了個手勢,讓她不要貿然上前。
點了點頭,雖然不明白沈君言的意圖,紅姨卻也停了下來,隱身在門扉後,靜靜地聽著。
此等做法,雖然不君子,但是,卻是得來消息最快的,隻有放鬆的情況下,她們才會毫無保留的說出她們說知道的。
“你說那蘭萱的魂魄,會不會還在琉霓閣裏啊?”一個聲音帶著一抹異樣的恐懼說著。
“你傻啊,她都已經死了……什麼魂魄不魂魄的,都是自個嚇自個……”
“就是,蘭萱死了不好嗎?花魁之位空出來,少不了我們的好?”
“對啊,現在那柳兒也瘋了,等案子過了,讓紅姨把她打發走,琉霓閣裏最漂亮的不就是咱們幾個了嗎?那花魁之位鐵定跑不掉……”
“不過,就是那柳兒可憐了,蘭萱死就死了,那平日裏的跋扈,讓人看了就討厭……”
眉頭一緊,沈君言望了望一旁的紅姨,見她也是驚訝的看著她,看來,這蘭萱平日的為人,真的不怎麼樣。
“就是啊,她不就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現在可好,死於非命,依我看,就是活該。”
“話也不能這麼說,雖說她不好,但畢竟都是姐妹一場……”
“哼哼,你話說的好聽,她可有把你當姐妹?你是沒見平日裏她打柳兒那狠勁……看的我心裏都一蹙一蹙的……”
交繁錯亂的聲音,一句接一句的響起,沈君言的眉宇間有著一抹冷然,看不出情緒。
在心裏低歎一聲,看來依然是沒有什麼收獲,正想進去,突然又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止住了沈君言的腳步。
“可不是,柳兒都和她保證過,她九月中旬就走了,打算與那柳夢生成婚,你說那蘭萱都是造的什麼孽?現在,瘋的瘋,傷的傷,還真是不知道那柳夢生是死是活?”
聲音剛落,突然卻又一把被另一個人拉過,打量了一下四周,才小心翼翼地對其她的姐妹低聲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吧?其實那柳夢生早就死了……”
“死了!”
“死……了!”
幾聲驚呼響過,女子重重地擺了擺手,“噓,都給我小聲點,別讓柳兒聽到了……”
“放心吧,這裏離後院這麼遠,柳兒不會聽到的,再說,她不是瘋了嗎?即使聽到,也不知道我們說的是誰?倒是你,你如何知道那柳夢生已經死了?”
“我還是聽棺材鋪的老板說的,那天紅姨偷偷的去定棺材,我好奇,就跟了去,稍後一問就知道了……”
女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甩了甩手裏的錦帕,“這都是命啊,如果當初那柳夢生肯放下麵子,把他爹的鎖匠鋪打理好,其實,也是可以衣食無憂的,也不用那柳兒在此還債。”
“原來柳夢生家開鎖匠鋪的,還真沒看出來……”
“你能看出什麼,當初拉出去的時候,他的腿都被打得血肉模糊了,臉上也一片血汙,看也看不出個好歹。”
“也是……”
渾身猛地一僵,沈君言驀地轉頭,看向一旁的紅姨,低聲耳語道:“紅姨,柳夢生家真的是開鎖匠鋪的?”
“嗯……對啊,怎麼了?”看沈君言的表情不對,紅姨不解的回答道。
鎖匠鋪……鎖匠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