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魚驚歎自己的發現的同時,她意識到,自己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送小稚去幼兒園,然後自己馬上去楊總監那裏幫忙,然後還要立刻回去上班,進入那個大廈,接受新一輪的暴風雨的洗禮,她不知道什麼在前麵迎接著她,她能做的,隻是放開步子,大膽地走下去,能不走嗎,當然不能,如果能,她江小魚早就停下來了,這就是生活,這就是她活著的生命啊,江小魚又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無助。
思考這些的時候,她已經麻利的換好衣服化好妝,並把自己的小女兒迅速得打扮得粉嫩粉嫩的,讓人一見,很是憐愛,江小魚很滿意自己手上的工藝品,女兒是她的工藝品,不,女兒是她的藝術品,她這樣告訴自己,她微笑著看著小稚,卻發現小稚用很深邃的目光看著她,下雨摸著她的額頭,問:“媽媽,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讓你痛苦的事情了,你告訴小稚,小稚幫你解決。”
江小魚被女兒問得發了一下愣,從一個六歲的小女孩的嘴裏聽到了痛苦這個詞,太恐怖了,那是大人的事情,那是江小魚大學畢業的時候才去麵對的事情,大學畢業前,她一直對生活充滿期待,一直不知道什麼的痛苦,她也沒有感覺到自己孤單過,因為從小兩個人形影不離,她感覺自己沒有盡職盡責,沒有做好一個母親該做的。
她愛撫小稚的腦袋:“小鬼機靈,媽媽很開心呀,別胡思亂想了,走,媽媽送你上學去,有位阿姨生病了,媽媽要趕緊去照顧她。”
小稚乖乖地跟著江小魚走了。
江小魚一路飛奔,送別女兒的時候給女兒一個有一個美麗的笑容,她從不吝嗇在女兒麵前綻放她的美麗,因為她趕緊她的美麗給女兒帶來的不止是踏實,還有幸福。
這種來自血緣的幸蓋她和孟小茹小時候萬分缺失的,她們曾無數次的彼此安慰,彼此扮演對方的媽媽,彼此撫摸陪伴彼此睡覺。
江小魚送走小稚後在小稚的幼兒園前麵立了一小會兒,她看著自己的女兒如同花蝴蝶一樣飄進幼兒園,她知道,她的女兒又將開始她幸福的一天。她很釋懷,她很開心,她消世界上一切的不幸的事情都發生在她江小魚的身上,遠離她的女兒,越遠越好。
江小魚打車去了楊總監那裏,在出租車上就麻利得打好電話,她要先入為主了,因為她太了解楊總監那個女強人了,她不會允許她在她的麵前撥打救護車的電話的。
而她,在剛才那一小段時間的冷靜裏,她明白,自己要做決定,要拯救的是兩條性命,就像六年前她懷著小稚的時候是一樣的。不,六年前她懷了兩個孩子,一個小男孩,一個是小稚,而那個小男孩,再也不見了。她拯救楊總監和她的孩子的願望是那樣的強烈,她甚至斷定,楊總監肚子裏的孩子一定是個男孩,而且還一定是一個長得像小稚一般可愛的男孩。
江小魚的出租車和救護車幾乎是同時到的,江小魚進入楊總監的屋子,同醫生一起講她扶下樓,救護車一路狂奔來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