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苑一有愣了一下,靜靜地消化著鬱琉欽話語中的言辭。
不得不說,安然這個女人確實挺能折騰的!
末了,她不由幡然醒悟……
“那我家便宜老爹!”她不由自主地輕輕驚呼一聲。
如今這個情形,璽沉淵突然出現,那不就很危險?
乍一聽見她那與眾不同的稱呼,鬱琉欽略略一怔,顯然沒有明了這稱呼究竟是怎麼得來的。怔了好一會兒,他的唇角卻又漾開了柔軟的笑意,對著論是稱呼還是措辭,全都毫無為人女兒的自覺的稱呼算是默認了。
“苑兒放心,泰山大人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弱,他既然肯現身,便是想好了解決的辦法!安然是打定主意要斬草除根的人,勢必借此鏟除他昔日既往同僚,泰山大人不能袖手旁觀。”他將頭輕輕靠在她的頸窩處,鼻端輕輕磨蹭著她頸部細致的肌膚。
不得不說,璽沉淵這次離開別院,為的就是去解決這件事情。他與鬱琉欽在書房裏交談了兩個多時辰,一開始是談的有關陸苑一的事,後來才漸漸涉及其他內容。顯然,璽沉淵對於這個未來女婿是很滿意也很放心。而鬱琉欽亦是將自己所有所知道的秘密全都和盤托出。
璽沉淵離開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即便悲傷,卻還是隱忍著,隻是將背脊挺得僵直,一步一個腳印的踏出別院大門。
鬱琉欽的這一動作給陸苑一帶來一陣細碎的癢,在她失神之際,他側頭看她,道:“苑兒,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嗯?”陸苑一低低地應了一聲,一臉不解看著他。
“陸文衝被指通敵叛國,多日前就已下獄了。璽皇判他死罪,明日就行刑!”鬱琉欽想了想,回答。
話音落去,陸苑一頓時大驚。
“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都沒跟我說。”她抬頭,有些不太明白了,急著詢問鬱琉欽,眉頭稍稍一蹙,接著又不動聲色地舒展開。
她明白,安然素來不喜陸文衝,她如今這麼做,一不過是為了殺一儆百,二是趁此大亂時機將他除之後快。即便沒有此次的事情,安然也會找到其他機會除掉他。
“在你失蹤之後第三天。”鬱琉欽徐緩的開口,雙眸深邃閃亮。他伸手掰過陸苑一那背對的身子,挑起她鬢邊一縷發絲,臉龐輕輕泛起一絲漫不經心的笑,問道,“苑兒,你很擔心他?”
陸苑一想了想,也不知該要如何向他說明那種複雜的感覺,好半晌,才緩緩的說道,“其實,我對他倒也沒什麼感情,隻是覺得,他做了那麼多,都是為了安……我娘,如果就這樣死掉了,似乎很可惜。”
鬱琉欽點點頭,當下了然。緊接著,他突然說了件讓陸苑一始料不及的事情:“在陸文衝被抓之後,璽皇就解除了璽天浩與陸亦瑤的婚事,甚至連趙氏的娘家也受到波及。趙氏怕皇室不會放過她們,當天夜裏,便收拾好細軟帶著陸亦瑤逃出京城了。”
頓了頓,他才複又開口,唇邊的笑意像是帶著點譏諷,又像是摻雜了些幸災樂禍,輕輕地訴說著,“不過,很不幸的是,她們逃出京城沒多久,就在路上遇到了一夥強盜,不僅錢財被洗劫一空,就連人也被劫走了。聽說,一個被賣在了妓院,一個被留下了當壓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