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勸說過她,讓你當孩子的父親?”果然不出意料,蘇幕遮對景致的感情的確和她想的一樣,隻是沒想到會那麼深。
“是,但失敗了,她不愛我,也不願意和我湊合著過,更不想在以後讓我背上什麼難聽的名聲。所以,她拒絕了。”苦笑夾雜著幾分淒涼,蘇幕遮靠在窗口,又從口袋裏摸出了煙盒,但看見蕭瑜不讚同的眼神,他又將煙盒收回了口袋。
蕭瑜再次認真地打量這蘇幕遮,許久,她撇了下嘴角說:“蘇幕遮,我想景致應該更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陽光燦爛,帶著一種感染力,很容易就讓人也想隨著你的笑而歡喜。但看看現在的你,頹廢成什麼樣子了,她看見了能舒服嗎!”
景揚應該也和這樣差不多了吧,不,應該比他更像頹然。
停了下,她扭過頭看向門,又淡淡的說了句,“如果是我,也會拒絕你”,就立刻擰開了門,踏入景致的病房,把蘇幕遮的是視線再度阻隔在門外……
“景致,我來了。”帶上門,蕭瑜朝靠在床上的景致走去,隻是有些不適應這裏的光線,微微眯了下眼睛。
單人間病房裏黑黢黢的,取直角的兩個落地窗的極佳采光,但在這裏卻被厚實的防紫外線的窗簾遮擋住,而景致就站在那片陰影中,背對著她,始終沒有轉過身來。昏暗的幽光中,她的身影顯得格外瘦削單薄,套上那件薄薄的病號服,就跟顯得憔悴纖弱,似乎風一吹就能把她給吹散了。
“景致?阿致,我來了!”蕭瑜微微揚聲,卻又怕打擾到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
景致緩緩轉過臉,陰影籠罩著她蒼白的近似乎沒有血色的臉龐,消瘦的臉頰,幾天沒見似乎都快要尖成一個“v”字形的下巴,著實讓蕭瑜的心顫了幾顫。對上她那雙冰冷的眼睛,蕭瑜嘴角的笑容幾乎要被她周身散發著的冷漠給凍住了,但很快她發現了問題所在。是眼睛,景致的眼睛非常的空洞,空洞的近似乎渙散,似乎找不到聚焦的感覺。
記得以前看過的一則報道,似乎抑鬱症的病人,前期征兆裏就有一條——眼神偏渙散。
“瑜。”景致突然開口,到把蕭瑜給驚了下,但總算把她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給甩開了。回神,蕭瑜勾唇淺笑,盡量保持者與平時一樣的笑容,對景致伸出手,聲音壓得非常低柔說:“阿致,對不起,我來晚了。”
“瑜,瑜……”景致一遍遍的喊著她,秀雅的臉沒有平日裏的生氣,臉上的黑眼圈也十分明顯,似乎異常疲憊。黛色的眉彎彎的,眉頭卻皺著,空洞的眼睛看得她隻覺一陣心疼。
這些日子,她到底自己承受了些什麼!
“我在這,阿致,我在。”
蕭瑜幾乎快要沒力氣在微笑了,她伸出手,修長潔淨的手形態優美,與景致的那雙一樣,都是叫人看了一眼就會喜歡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