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各地調研
陳永貴當選中央政治局委員後,於1973年9月22日在大寨給毛澤東寫了一封信,談到了他的心情和今後的打算。他說:
十大勝利閉幕之後,我回昔陽住了二十天……聽貧下中農、農村黨員、基層幹部講了些換心換肺的話,想想中央對我的信任,我的心情是不平靜的。我活了五十八,在舊社會過了將近一半,共產黨來了,我才懂得了一點革命道理,跟上黨幹起來。四十多歲才掃盲。三十年來,雖然做了一點工作,是因為上有黨中央和主席的教育和領導,下有大寨和昔陽縣廣大群眾的支持和努力。黨給了我那麼大的榮譽,我的心是很不安的。現在黨又讓我進了政治局,我更不安了,常常整夜睡不著。最使我不安的是,我應該為黨的事業豁出去大幹,但我沒有文化,馬列主義水平有限,又擔心挑不起中央交我的擔子來。
……
這次回昔陽,和群眾一起,受到了鼓勵。我決心按照黨的指示幹。為執行毛主席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我絕不怕困難。群眾和我一起想出了三條辦法:第一條是下狠心讀馬列的書,讀毛主席的書,提高我的理論水平和認識水平;第二條是努力向中央工作的領導同誌學習,快一點提高工作能力;第三條是請中央允許我盡可能在下麵做一些工作,或者每年有一定時間在下邊工作和參加勞動,更好地深入群眾,了解實際。
此後,按照中央安排和各省之邀,陳永貴帶著一幫昔陽大寨幹部,開始長城內外、大江南北到處調研,一方麵宣傳推廣大寨和昔陽經驗,另一方麵指出當地農業存在的問題和發展途徑。
1973年9月24日,陳永貴到甘肅視察工作。其時,甘肅省正在召開全省農業學大寨經驗交流會。陳永貴一到蘭州,便在甘肅省委負責同誌冼恒漢、皮定鈞、胡繼宗、張忠、年繼榮等陪同下,到達農業學大寨經驗交流會會場,會見了全體代表。25日至27日,陳永貴深入到甘肅中部幹旱地區,先後到榆中、定西、會寧、靖遠等地檢查指導工作,觀看了機井、水平梯田、隊辦工廠、水泵站、莊稼等,還分別聽取了定西地委和定西縣委、會寧縣委負責人關於本地農業生產以及幾年來學大寨運動的情況彙報。28日下午,陳永貴同參加甘肅省農業學大寨經驗交流會的部分代表進行了座談。座談中,陳永貴就如何發揮先進單位的作用、把先進典型經驗迅速在麵上推開,作了指示,提出了任務和具體的要求。30日下午,甘肅省農業學大寨經驗交流會舉行大會,陳永貴應甘肅省委之邀在會上發表了講話。
陳永貴在講話中首先介紹了大寨走過的路。從互助組到合作社,從十年造地到搬山填溝造平原,從“六三抗洪”到“七三抗旱”,他將熟記於心的大寨曆史娓娓道來,將大寨人發揚自力更生、艱苦奮鬥精神,大幹苦幹,改變山區貧窮落後麵貌的先進事跡和典型經驗一一數來。接著介紹了昔陽縣開展學大寨運動的經驗和幾年來學大寨發生的巨大變化以及大寨大隊和昔陽縣今後的奮鬥目標。在回顧大寨和昔陽奮鬥曆程時,陳永貴反複指出,不是自然條件決定一切,而是路線決定一切。條件好,要利用它;條件差,要改造它。發展農業生產,不能坐等自然條件自己變化。他還強調說要想鞏固壯大集體經濟,幹部必須參加勞動,這是一條成功的經驗。幹部隻有和群眾一起參加勞動,同甘共苦,才能得到群眾的擁護,工作才能做得紮實,頭腦才能清醒不轉向。
這次會上,陳永貴還講到甘肅的全麵發展問題。他說:“你一口人六七畝地、七八畝地,廣種薄收,賣糧不多,其他也沒有發展起來,花錢很少。你一口人種四畝糧食,一畝牧草,一畝林,一畝藥材,這還沒有錢花?現在你種那麼多,反而產量少。也可能你種的畝數少了,肥集中了,精力集中了,就會來一個產量多。我們那裏都是石頭山,為了在山上栽樹,打上眼,裝上炸藥,炸一個窟窿,遠處運來土,然後再植樹。你們這裏到處都是土,還不能植樹造林?還不能解決燃料?還不能騰出秸稈增加有機肥料?”他希望甘肅“省、地、縣、社、隊團結一致,上下擰成一股勁,加強領導,大幹大變,徹底改變我們甘肅的一些地區的落後麵貌。”
10月2日,陳永貴結束對甘肅的調研後,於3日到達西安,在陝西省委書記霍士廉的陪同下,先後去興平縣北馬大隊、長安縣王莽公社和南五台公社的一些大隊及水庫工地進行檢查指導。5日,中共陝西省委在西安召開幹部會議,陳永貴同誌在會上向省、市、地、縣、社、隊六千多名幹部講了話。陳永貴在介紹大寨和昔陽走過的道路時,再次強調路線的決定作用,指出,要把農業生產搞上去,就要堅持黨的基本路線,堅持大幹苦幹,努力改變農業生產條件。他還強調指出,現在工作搞不好,關鍵在領導幹部身上,幹部要切實克服右傾保守思想和守舊勢力的影響,去掉這也不可能那也辦不到的懶漢懦夫世界觀,要刻苦讀馬列和毛澤東著作,要有敢於反潮流的革命精神,堅持黨的實事求是、群眾路線的優良作風,要掃除種種思想阻力,推廣昔陽縣四級幹部堅持“一、二、三”的勞動製度的經驗。談到陝西的農業生產時,陳永貴的口氣也比在甘肅講話時硬了許多,他提了不少意見,尤其對南五台公社提出批評。他說:
我走了幾個公社,特別是到南五台公社看了一下。那裏的土壤、水利條件都很好,但是舊的土地沒很好地改變。收了秋種夏,地不閑。為什麼不平整、加工?看勞力的多少,留一部分地出來,進行加工、平整、改造。第二年種上秋,不一定減產,甚至還要增產,這完全是有條件的。年年種了收,收了種,土地什麼時候能改造好?類似這樣的情況要改變。
6日,陳永貴又由西安到榆林地區檢查指導工作。在榆林視察期間,陳永貴先後到榆林縣上鹽灣公社黨街子大隊、魚河公社新農村大隊、芹河公社蟒坑大隊和其其汗大隊檢查指導,同幹部社員交談了農業學大寨的情況和經驗,還看望了在新農村、蟒坑大隊插隊落戶的知識青年,勉勵他們在農村安心紮根。7日下午,陳永貴向出席榆林地區貧下中農第一次代表大會的全體代表和地、縣機關幹部三千多人講了話。他對榆林的學大寨運動給予了肯定,他說:“榆林地區的條件是好的,情況也是很好的,即使有些地方的條件差,地、縣、社、隊的同誌有決心,能夠創造條件來改變這個不好的條件,我感到這一點確實想得很好,做得也很好,所以說榆林地區今後的變化可能是很大的。‘窮則思變’嘛!隻要上下連成一股勁,還怕變不成好條件!榆林地區今年就有很大的變化,不是不吃國家的供應糧,能夠自給了麼!這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1973年12月,陳永貴又赴天津、湖北調研。
12月9日,陳永貴從北京赴天津指導工作,當天先後到武清縣大頓邱公社後河淤大隊、北郊區雙街公社郎園大隊、東郊區大畢莊公社趙沽裏大隊和大畢莊大隊檢查工作。11日上午,陳永貴出席天津市農業學大寨經驗交流會,並作報告。天津各市區、郊區、縣的負責同誌和參加會議的代表以及機關幹部、貧下中農、企業事業財貿職工、學校師生、解放軍指戰員三十多萬人聽了報告。當天下午,陳永貴在市委負責同誌的陪同下,到寶坻縣檢查工作,視察了該縣竇家橋大隊,並和參加天津市農業學大寨經驗交流大會的縣委、郊區區委書記、副書記和部分先進公社、大隊的代表進行了座談,對天津市農業如何大幹快上作了指示。
12月12日,陳永貴又風塵仆仆到湖北省檢查工作。從13日至16日,陳永貴深入湖北5個地區26個縣、市調研,行程1500餘公裏。期間,陳永貴觀看了沔陽排湖排灌站、棗陽東郊水庫和應山徐家河水庫,聽取了荊州、襄陽、孝感、黃岡4個地委和南漳、保康、黃陂、浠水4個縣委的彙報。在保康縣和浠水縣十月大隊、鍾祥縣周崗大隊、新洲縣劉集公社等地,分別和勞動模範、基層幹部、下鄉知識青年、婦女幹部進行了座談。視察中,陳永貴做了多次講話,他強調指出,各地要進一步貫徹十大精神,聯係農村階級鬥爭、兩條路線鬥爭的實際,批判資本主義傾向,鞏固農村社會主義陣地,大幹促大變,努力改變生產條件,盡快把農業搞上去。17日,陳永貴向湖北省第三次貧下中農代表大會作了報告。翌日上午又向參加會議的地、縣委書記、省直各部、委、辦、局和廠礦企業、大專院校的負責同誌作了講話。下午,陳永貴瞻仰了毛澤東同誌的舊居和毛澤東主辦的中央農民運動講習所舊址,並到武漢鋼鐵公司檢查工作。
像幾乎所有的老農一樣,陳永貴對土地有著至真至誠的熱愛。他愛修地,合作化以後就組織群眾開展大規模的農田建設,最終把大寨的700多畝土地打扮得花團錦簇一般,也常以主政昔陽期間親自規劃指揮建造6萬多畝土地而自豪。出了大寨和昔陽,他第一眼看的就是土地。在天津和湖北,他多次流露出對廣闊平原和江南水鄉的羨慕之情。
在讚賞這些地方擁有肥沃土地資源的同時,陳永貴又對他們沒有實現高產提出了嚴肅的批評。在天津,他毫不客氣地說:“天津,也有的是利用了好條件,取得了好成績。不同的是,昔陽縣全縣411個大隊都改變了不好條件。天津如果也是隊隊都像這次大會的典型那樣,天津的吃糧、吃菜問題也就解決了……天津的典型是突出的,但麵上的步子還不大,走的還不快。為什麼不能由點到麵?”
在介紹了昔陽已經修大中小型水庫200個,到1980年準備再修600個,以蓄足水澆田種水稻,並準備通過套種和移栽的辦法,實現昔陽種水稻由一季稻到兩季稻的飛躍後,陳永貴自豪地說:“這才叫新套套,這才叫新辦法,這才叫奇跡。”並語氣很重地問道:“昔陽縣太行山頂變江南,你們天津這樣廣闊平原怎麼辦呀?”
在批評中,他給天津提了很多建議。他說,天津“廣闊平原,一天日照,蒸發量大,再加上你們這裏人多地又少,肥料足,條件好,能夠種兩季。但是種兩季,水的消耗量就更大。所以說,你更需要抓水。不用說你種水稻,種旱田也要抓水。抓不住水,今後還要吃苦頭。”他又指出,“天津市這平地,你們這裏道邊、路邊、渠邊、底邊,潛力是不小的……有種糧潛力,也有栽樹潛力。你看路旁,栽樹條件有多好,如果要管理好,潛力不小呀!當然,多年來進行了加工、平整、改土、開渠,這是大多數。但也還有些隊潛力還不小哩,還沒有種滿種足。寸土必種,還沒有做到這一點。盡管是平原地區,不靠山,難道說沒有植樹造林條件?我看更有植樹造林好條件。種點樹,造點林,砍下點樹枝樹梢當燃料,就能騰下秸稈還田。今後我們工業支援農業任務越來越大,化學肥料越來越多,不想辦法解決有機肥料問題,單純靠化肥,那個地種來種去就成了鋼磚地啦!就不是海綿地了。為什麼呢?最主要的是缺了有機肥料。化肥上的多,有機肥更不能缺,缺了以後,土壤就要起變化……我希望我們這些平原地區、缺燃料地區,利用那麼多的地邊渠邊,那麼多路邊,那麼多的房前屋後,解決燃料問題。不能完全解決,也能解決相當一部分。騰出秸稈來還田,調劑土壤,增加土壤中的有機肥料。”最後,他說:“天津農業要上去,各方麵條件都有,別說其他,垃圾就是好肥料,汙水作用也很大,城市人口那麼多,支援點勞力也可以,工業力量大,可以大力支援農業。條件那樣好,還不應該達到《綱要》?天津一九七四年會上《綱要》,一九七五年會過“黃河”,會上得去的。”
1974年,陳永貴的足跡更是遍布神州大地。
元旦剛過,陳永貴便於4日來到濟南,開始對山東的農業學大寨運動進行檢查指導。翌日,陳永貴在山東省農業學大寨會議上作報告,他以階級鬥爭、路線鬥爭為主線,介紹了大寨大隊20多年來走過的道路。山東省委、省革委會,濟南軍區的部隊,山東省軍區,濟南市委的負責同誌出席了大會,山東省直各部門和濟南市的幹部,參加農業學大寨會議的代表和解放軍指戰員等兩萬五千餘人聽了報告。當天下午,陳永貴又視察了曆城縣錦繡川水庫。
1月5日,安徽省農業學大寨先進單位代表大會在蕭縣郭莊開幕。郭莊是安徽省農業學大寨的典型,被譽為“安徽的大寨”。陳永貴到安徽後,對安徽的“昔陽縣”蕭縣、渦陽縣、濉溪縣進行了調研,重點考察了蕭縣郭莊大隊。8日,陳永貴出席安徽省農業學大寨先進單位代表大會,並在會上作了報告。1月10日,陳永貴又冒雪到安徽六安、霍邱、金寨等縣指導工作,參觀了淠史杭溝綜合利用工程模型和11個單項工程模型展覽以及梅山水庫、紅石嘴樞紐工程等,並會見了六安縣三十鋪公社關塘大隊的幹部和群眾。
對安徽省的農業學大寨運動,陳永貴比較滿意,他由郭莊說開去:“大寨是山區,它是搬山造田;郭莊呢,它是平川,它是改堿,治堿造田,總起來我們兩個大隊是差不多的。那裏的搬山造田,如果要不苦幹,不大幹,不流汗,是不行的。郭莊的治堿也同樣地大幹、苦幹、快幹。不苦幹不行,不大幹不行,不流汗不行。同誌們,我想全國每一個省、每一個地區都一樣,每一個縣、社、隊也一樣,如果說我們不苦幹,要改變生產條件是不可能的。所以說,有安徽省委、地委、縣委的直接領導和幫助,在安徽省出現了相當多的大寨。”對郭莊,更是讚許不斷:“我看了郭莊大隊,使我最感動的是各個行業上的廣大青年,朝氣蓬勃進行辛勤勞動,各個方麵都有接班人。如果沒有一個苦幹精神,恐怕也不能夠改變郭莊的條件吧。那麼大的鹽堿地,經過深翻墊土,終於把鹽堿改變了,由低產變為高產了。郭莊經驗不僅在改造鹽堿地適用,在改造平原與山區也都適用。”將大寨和郭莊比較,陳永貴謙虛地說:“這次看了以後,感到我們的缺點不少,有點成績,成績不大。”
1974年1月25日,是農曆的正月初三。全國各地還沉浸在節日溫馨的氣氛中,陳永貴卻已帶著大寨大隊黨支部書記郭鳳蓮、昔陽縣李家莊公社石坪大隊黨支部書記陳有棠、南堖大隊黨支部書記李鎖壽、支部委員兼副大隊長趙誌武、洪水公社黨委書記張斌、界都公社西固壁大隊黨支部書記李七毛,由昔陽到石家莊,然後直飛沈陽市,開始了對東三省的視察。
陳永貴是第一次來東北三省。東北三省廣闊的平原,平展展黑油油的土地讓他興奮不已,感慨頗多。但在視察中,看到那麼肥沃的黑土地沒有長出好莊稼,黑土地上有些地方還是舊麵貌,他惋惜痛心之餘,心裏很不高興,直截了當地對東北三省提出了批評。
鐵嶺就是陳永貴在遼寧反複批評的一個典型。“我們看了以後,類似鐵嶺地區這樣的條件,拿到我們那裏,那就好得不得了了,那糧食該有多少呀?地靠人種,糧從地出,人勤地不懶。地放在那裏你總也不理它,還是舊的模樣,產量上不去,你怎麼能夠滿足我們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需要?”“水源公社和鐵嶺地區相比,我們有點考慮。為什麼在水源能辦到的事,在鐵嶺辦不到?”
黑龍江的生產建設兵團也不中陳永貴的意:“我也看了一下黑龍江生產建設兵團,那樣好的條件,黑油油的土地,一眼望不到邊呀!平展展的、黑油油的土地,也不用像大寨那樣搬山造田,劈山改河,就能有田種。你耕在那裏,那裏有土,那裏有田。條件是好,但是,要比比產量,說實的,不高!”
視察中,陳永貴還就當地農業生產中存在的具體問題提出批評。如在黑龍江省,他批評了在他們田間管理方麵存在的問題:
田間管理,也有問題。有些地方管理水平還不高,肥料還不足,草苗互爭。你為什麼不把雜草消滅呢?讓地裏的養分滿足作物的需要。有人說不用改革耕作製度,誰都會種地。意思就是用不著什麼科學種田。我們要改革舊製度,要創立新的製度,不是說一句就能辦到的。搞科學種田,這個鬥爭非常艱巨呀,不是那樣簡單的事。種地是種糧食的,是種作物的,不是種草。我們那地就找不到一根草。種田,在地裏能夠找到雜草,那算什麼種田呢?不僅要認真地種好,同時還要管理好。你種上不管,怎麼能夠高產?有的地方種上了,到收的時候就不注意了,把糧食大量都撒在地下。抓還抓不住,抓住又丟了,這又是什麼事呀!我們那裏一顆糧食也不能丟的,種好、管好、收好、打好、保存好。夏季在田間管理的時候,要是有誰在勞動當中不注意鏟掉一棵苗,起碼要開兩晚上社員會,做檢討。就是這樣慎重。同誌呀,這是集體經濟,可不能馬馬虎虎的呀。我們大寨的“三深”的問題,我還要講一講。什麼“三深”,就是深耕、深種、深中耕,我們那裏叫深刨。這“三深”是幹什麼的?就是要加厚活土層。我看有些地方長莊稼的土層,幾乎是三、二寸厚,那不用說高產,低產也不保險。
批評歸批評,為了激發東北三省農業學大寨的信心和決心,他又反複強調東北三省發展農業的潛力很大,如他說遼寧省:“那麼廣闊的平原,也有山區,不管平地、山地,旱地、水地、澇窪地都有潛力。”“我們走馬觀花,在沿路上看了以後,感到鐵嶺地區和其他地區都有潛力,鐵嶺潛力更大。”並以水源公社為例,指出水源公社就是遼寧省充分利用土地潛力的一個典型:“如果我們遼寧省都像水源公社那樣除留足口糧、種子、飼料和儲備糧以外,平均每口人能夠給國家提供一千二百斤餘糧,即使遼寧省非農業人口比較多,遼寧省的糧食也是用不完的。”說到吉林省改變土地麵貌時,他指出:“這裏不是造的問題,而是改的問題哩,不像我們那裏造地那麼困難,不用費那麼大的力氣,用那裏30%的力氣,就可以變成平展展的土地,所以,潛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