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意歡用筷子夾了塊土豆,放至嘴裏,她嚼完後頭也不抬地侍弄起飯菜,淡淡回答插畫師小姐的請求:“我可以答應你,假如你真願意為我傾盡自己所有能力,我自然能保證你活下來。”
孫晨曦眸中閃爍出驚喜,等待著接下來的話。
“隻是,我建議你不要把我當作你固定的救命稻草,到了某種境地,你自己要有相當分量的覺悟。或者我現在就希望你好好籌劃一下自己的應急方案,列好後來找我過目。最後,我不養白癡和閑人,你懂嗎?”淩意歡用湯勺挖了口湯遞至嘴邊,看向了轉換成肅然表情的孫晨曦。
“懂!”她眼神堅定下來:“我不會拖你後腿的。”
淩意歡吃飯速度向來就快,再加上並沒有多麼餓,三兩下解決完用餐後便起了身,她將餐盤扔進回收箱,手指輕敲箱蓋兩下,略帶無奈的轉身,好笑又好氣:“讓你跟看我,也沒讓你這麼跟啊。”
從頭跟到尾的孫晨曦低下頭,猶豫了會兒才道:“其他人要麼跑到甲板上看航線,要麼進船艙休息,我不知道該做什麼,而且這裏沒有手機,萬一你有事找我……還有,我真沒什麼事可幹。”
所以才跟著我?淩意歡搖了搖頭,說:“你現在找一間能休息的房間打發時間去,沒到[第九區]前不要來找我。你放一百個心,我還不至於身邊沒人就什麼都幹不了。”
孫晨曦點點頭,不太想惹淩意歡不快,迎著空氣中細微的鹹風走出了人員匱乏的餐廳。
淩意歡捏了捏眉心,獨自歎了口氣。
索亞號在海上行駛了足足兩個晚上,無垠的海麵使人眼睛酸痛,好在良久的等待並非沒有如果,一角岸邊重燃了破碎的希冀。
碼頭停著幾艘船,冷冷清清,幾乎沒什麼人。淩意歡遠遠就看見了長著絡腮胡的高大男人,此人有極大可能是陳箐箐所說的常祭。淩意歡和穀雲澤下船後便直奔男人的方向,身後跟著快步緊隨的孫晨曦。
趙暉四人無可奈何的互相對視,遙望著孤寂的海岸線無所適從。他們原先也想過跟隨穀雲澤、淩意歡二人,但原因一是放不下成年人的尊嚴;二就是穀雲澤總是不知去向,淩意歡也顯得神秘兮兮,壓根找不到人。
正當他們做思想掙紮時,一道身影坦然出現在他們麵前。
“你們好啊,親愛的新手玩家們。要是實在找不到去處,或許可以考慮一下我們[臆夢]哦。”
披散著長發的女人笑笑,向四人推薦起自己的組織。她螓首蛾眉,巧笑倩兮,長相人畜無害,一件套頭毛衣裙緊貼凹凸有致的身材,像是誤入恐怖遊戲的一線明星。
“你是誰?”季程雪有些抵觸,下意識皺了皺眉。
女人嗬嗬一笑:“我叫南喬,所屬組織名為[臆夢],在這勢力盤踞錯節的遊戲世界,我們[臆夢]也算老牌勢力了,專門吸納新人玩家以及一些特殊的低評級玩家,不具備門檻,加入後你們的一切成就都會從零開始計算。”
宋詞狀似思考:“專門吸納新人玩家?還有…低評級玩家?稀奇。”
南喬繼續示以標準的微笑:“沒什麼好稀奇的。並不是所有高評級玩家都很能吸引人眼球,也並不是所有低評級玩家都是普通庸碌的人。我們[臆夢]隻為特殊人才打造,第一要義就是幫這些掩藏在黑土堆裏的金子們洗滌幹淨那些黑色的缺陷。”
周以小心翼翼地問:“類似於[七首]?”
南喬短暫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新人裏居然還有人知道[七首]的名頭,再結合剛剛與這群新人分別、走向常祭的那三人,她微不可察的斂起了和善的笑容,轉而露出更為燦爛溫暖的笑容。
“我們[臆夢]的確和[七首]都屬於遊戲世界中的強牌勢力,但相比[七首]那樣對玩家的高標準高要求,我們[臆夢]更注重玩家的品行禮節,比較適用讓玩家們自由發展。”她語調舒暢地解釋道。
“這樣啊……”周以的臉色慢慢緩和。
南喬輕柔的詢問道:“所以,要不要加入我們[臆夢]?”
周以隨同趙暉、季程雪二人將目光移向宋詞,那眼神有期待、征問與一點的馬首是瞻之意。在他們眼裏,宋詞已然是穀雲澤、淩意歡之下的人物,他的優秀表現與出色頭腦,足以擔任現今三人的“老大”。
南喬察覺到了這三人眼神的移動和變化,轉瞬將四人之間的關係理清,明白了宋詞在其中起決定性作用,索興也跟著將目光移至他身上,等著回答。
宋詞像是感覺不到這些目光,摸了摸下巴:“你們首領是誰?”
南喬亳不意外,拿出說過無數次的措辭,紅唇開口間把信息吐露:“柏舟。你也許沒聽過這個名字,我們首領向來低調、不引人注意,然而他卻是一位貨真價實的S級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