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年邁,雖然事業蒸蒸日上,究竟歲月不饒人,我還能度過多少個寒暑呢?”有一天,諾貝爾感傷地思忖著。

此時的他已經五十六歲,成了一個頭發斑白的老翁。

“人生不過數十寒暑,我身後之事,又將如何?”諾貝爾對逝去的歲月不禁黯然。“我在事業上所獲得的財富,難以計數。這筆龐大的財富,在我死後又有何用?既無法帶入地府,又無人繼承。我必須在一息尚存的日子裏,將它做有意義、有價值的安排。”

諾貝爾希望找到最適當的方法,使他的遺產得到充分的利用。

“實在百無頭緒,幸好我尚未到老死的地步,還有時間做長遠的計劃。”他雖未想出解決之道,但歲月卻無情地在悄悄流逝。

“我一步步迎向死神,事情卻毫無著落,假如我找人商量此事,恐怕又要引來一大群要求捐獻的人。”

他首先考慮到的是捐款給斯德哥爾摩醫學專科學校。

“醫學是人類幸福中最重要的一節,為使人類幸福延綿,減少病痛,就必須大力支持醫學研究工作。因此撥出一部分財產作為瑞典卡洛林斯卡研究院的研究資金,應該是件很有意義的事。”

諾貝爾因此決定捐助斯德哥爾摩醫學教育的研究和補充醫院的設備。“隻要我成竹在胸,其他繁雜的瑣事就讓別人去操心吧!”

1893年,諾貝爾擬好遺囑:“以醫學為首,其次是世界和平。我該為世界和平盡點心意。”

諾貝爾決定以他百分之十七的財產作為卡洛林斯卡研究院和瑞典醫學界、維也納和平協會、巴黎瑞典俱樂部等組織的基金。

“總算解決一部分問題了,至於其餘的財產應該以全人類的幸福為前提。瑞典是我生長的故鄉,為了祖國的繁榮,貢獻我個人的力量,是理所當然的。但如果隻顧慮到我的國家、我的民族,未免心胸太狹隘了。這種地域觀念正是阻礙世界通往大同之路的絆腳石!”

諾貝爾雖屬瑞典籍,但他的足跡遍及歐美各國,也曾受到許多國家的照顧。

“我生於瑞典,長於俄國,在美國、法國接受知識的啟蒙,又曾到德國養病,如今在意大利安度餘年。建立在各國的甘油炸藥公司使我獲得各國人士的支持,同時也獲得了最大的利益。”

他回憶過去,深深感受到自己與世界各國有牢不可分的關係,原來根植於內心的愛國情操已擴展為對全世界和全人類的愛。“追求幸福是人類的欲望,享受幸福是人類的權利。我的財產隻有用在消除戰爭與促進文明上,才能發揮最大的功能,所以僅僅使瑞典獨享幸福,並非上上之策。”

為了全人類的幸福,諾貝爾已經有了最後的安排。

1895年11月27日,諾貝爾為遺留給人類的龐大財富定好了使用途徑,他寫下一份詳細的遺囑:凡是對世界有重大貢獻者,都應當給予獎勵。

為了真正的和平,這個獎勵不分國籍、不分種族。人種歧視是戰亂的根源,人類雖然有膚色上的差異,但怎麼能因此判定其優劣?何況任何一個種族,都有成就大事的偉人。歧視別人,是最愚昧、最無知的行為!

因此,諾貝爾獎的受獎人,不受國籍、種族與信仰的限製。

哪一種成就才值得予以受獎資格?首先,他想到科學,因為科學是改善人類生活最偉大、最具體的動力。可是科學的門類不勝枚舉,若不指明,就顯得太籠統了。

與人類最接近的就是日常所需,諸如機械、電動器具等,這是物理學的範疇,應該設立一項物理獎。

至於在物理製品的產生過程中,少不了化學程式,也不能忽略了自己的本行,也應該設立一項化學獎。

於是,物理與化學獎由此產生。

喜愛文學,常在工作之餘欣賞文學作品,又喜歡創作的諾貝爾,認為文化的傳播具有其他科學所無法代替的作用。文學能揭發人性與社會的真實麵,引導人民走向中正之道,因此具有啟發作用的文學作者,也該受到獎勵。

隻要是有內容、有思想,能辨別是非善惡,主持公理的優秀作品,便可入圍。

於是,文學獎也誕生了。

他仍覺得有所欠失,身為一個和平主義者,怎麼能忽視對人類和平有貢獻的人?

“能消弭戰爭、促進和平的人也該列入受獎名單,但是應以何種名譽受獎?嗯,就叫它和平獎吧!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都有為爭取人類真正和平而與邪惡對抗的人,他們的努力不該受到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