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那麼迅速地拿起電話，顧澤安終於忍不住開口：“誰打給你的？”
懷緋掃了他一眼，沒理，先接聽了電話：“喂？”
不曉得對麵說了什麼話，青年那張殊麗奪目的臉上揚起了蠱人的笑，連周圍的空氣都仿佛染遍甜蜜氣息。
顧澤安的麵色轉瞬變得更加糟糕。
看起來比被家長搶走玩具的小孩還要煩悶。
“好，那就展覽館北門見。”
捕捉到了地點關鍵詞，靳羿眸色動蕩，握著杯身的手指逐漸蜷緊：“你的男朋友現在要過來接你了嗎？”
懷緋掛斷電話，朝他點了點頭：“他說上午的工作已經忙完了，可以早一點來陪我。”
“陪你？我記得你下午有課。”
顧澤安快要控製不住自己躁鬱的心情，眉間折著濃重戾色。
懷緋不明白他在激動什麼：“可以請假，而且你作為聖克裏斯學生會會長，應該知道這裏的學生對理論課的態度吧。”
“那也不是你可以隨便請假的理由。”
“懷緋，總之我不希望你用這種方式荒廢了學業。”顧澤安明顯已經把自己憋成了一個漲氣的河豚，隨時可能爆炸。
懷緋對他這番質問感到好笑：“顧會長，我記得我們隻是朋友，朋友之間，不能管得那麼寬吧。”
被他笑意吟吟地盯著看了一陣。
好一會，顧澤安才僵著臉吐出幾個別扭的字：“為什麼不能？我擔心你不可以嗎？”
擔心二字一脫口，靳羿手裏的杯子就落在了桌麵。
不輕不重的，在此刻稍顯擁擠的休息室裏叩出沉悶的聲響。
他抬起臉：“就像小緋說的，你和他隻是朋友。朋友要懂分寸，你莫名其妙地幹涉他的約會自由，很沒分寸不是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
顧澤安剛收斂的怒火又二度翻湧，他冷臉對上靳羿幽沉的黑眸，怒火完全對準一個人宣泄。
“管別人前，先處理好自己的家事。”
“你以為憑你平庸到不能再平庸的垃圾才能，就能在這個地方舉辦展覽嗎？”
顧澤安毫無顧慮地諷道：“比起你哥，你更像是天生的蠢貨。”
幾句話說得整間休息室都鴉雀無聲了。
祁聞川喝著茶，對他的無差別攻擊感到無奈。
“澤安，我知道你討厭我弟弟，但也不至於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吧，祁家還需要他啊。”
“嗬，你不是蠢貨，你是有病。”
顧澤安：“你們祁家都有病。”
懷緋無意被他們掀起的戰火波及，見時間差不多了，對靳羿道：“你的壓軸作品要展出了，一起去看看嗎？”
靳羿第一時間拿好禮物陪他出門。
等走出一段距離了，他有些失落地問：“你會因為那些事情疏遠我嗎？”
懷緋腳步停在原地：“哪些事情，指你那個混蛋親爹，還是祁家？”
靳羿很難過，沮喪得完全沒有最開始給他介紹展覽時，那麼坦然自若。
“都有。”
“我不喜歡他們，我隻是想靠自己活得舒服一點。”
正失落，懷緋忽然挑開了話題，問他：“之前給你推薦的模特工作有去麵試嗎？”
靳羿呆愣地點點頭，後又聽他鬆了口氣：“你想堅持愛好，想靠自己活得舒服些，這些想法我都不反對。作為你為數不多的朋友，我希望你能知道自己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