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想起了一件事,舒伯特,你之前曾經說過,你十分喜歡這首曲子中的《小步舞曲》部分,這是為什麼?到底好在什麼地方?”

“我根本就不知道原因啊,老爹,我就這麼鍾愛它而已。”

“也是!音樂本來就是如此。可是,你可以用言語表達出你的感受嗎?”

“這個很不好說。但是這首《小步舞曲》,尤其是三重奏的地方,當我自己拉奏這部分的時候,有一種好像天使就在我的身旁,和我一起歌唱的感覺。”

“原來是這麼個感覺啊!”

斯帕文似乎很佩服舒伯特,他滿意地點著頭。後來,舒伯特的這句“與天使一同歌唱”,成為了名言。

就這樣,斯帕文攜帶著最完美的回憶高高興興地離開了維也納。

厭惡學校

在第一學期成績單的備注欄當中被注明“頗具音樂才華”的舒伯特,到第二學期,成績單上不僅注明了“有極豐富的音樂才能”,而且還加上了“能夠十分成功地演奏難度很高的鋼琴曲和小提琴曲”。除此之外,他在禮拜堂也是個傑出的童聲高音。後來,在宏威克特學校中,他在音樂方麵的才華超出了所有的學生,成為所有人都在談論的對象。

1810年,也就是舒伯特13歲這一年,他幾乎天天都獨自一人在鋼琴練習室中,不斷地彈奏著一些別人從來沒聽過的曲子。

“這家夥到底在彈些什麼曲子呢?”

學校的學生們都覺得很奇怪。不過,這也難怪。因為舒伯特是在彈奏他自己作的曲子。換句話說,他已經開始作曲了。

“這家夥真是奇怪!”

“可是,他給我的感覺還不錯啊。”

“我覺得他這人很內向,隻有碰到像老爹那種人的時候才合得來。”

這是舒伯特的同班同學繆勒和威瑟兩個人的談話。事實上,舒伯特雖然單獨一個人作曲,但是,假如校方有屬於學生節目時候,他也會和大家一起盡興地玩樂。

一天,從鋼琴室中傳出任何人都熟悉的琴聲和歌聲。

“啊,遇到了獅子的父母,要把它們當作戰爭的對象……”

當這句奇怪的歌詞剛結束的時候,斯帕文走進來,問道:

“這是什麼曲子呢?還有奇妙的詠唱。”

不久之前,斯帕文調職回到維也納,所以他又可以經常來宏威克特學校。

“你指的是這個嗎?”

舒伯特把放在鋼琴上的詩拿給斯帕文看。

“啊!原來創作背景是在沙漠當中,這也難怪了。音樂雖然很不錯,可是歌詞十分奇怪。這音樂聽起來好像是作曲家哲姆休提克的作品。”

“老爹,你也有這種感覺嗎?”

之後,舒伯特便向斯帕文表示,他想寫類似哲姆休提克的作品。

現在,幾乎沒有人知道哲姆休提克這位作曲家,不過在當時,人們經常唱他所作的歌曲。

“我覺得,現在的作曲家當中,貝多芬是最好的。可是我連模仿他的作品都辦不到。而哲姆休提克的作品是比較容易揣摩的典範。”

“你少得意了你,嗬嗬!但是,既然你這麼說的話……”

斯帕文翻著那首詩說:

“這首詩是長詩,一共有12章。舒伯特,你把全篇詩都譜上曲了嗎?”

“我還沒有寫完呢……”

“你之前是不是作了其他的曲子?”

“是的,我作了幾首鋼琴曲和小提琴曲。對了!還有在我們家的家庭音樂會所演奏的四重奏曲。”

斯帕文十分驚訝,這個隻有十三四歲的少年,竟然能夠自己作曲,而且還是如此熱衷,作品還很有水準,所以斯帕文由衷地佩服他。

“請你隨便演奏一首讓我聽聽。”

“現在還不行呢,因為我的手在發抖。”

這是因為宏威克特學校的學生鋼琴室,冬天沒有暖氣設備,所以舒伯特現在手一直在發抖。

“實在是對不起,舒伯特,我沒注意到這點。這個學校實在太吝嗇了,宿舍的夥食很不好,而且還有大堆麻煩的規定。我竟然能在這個地方忍受了這麼久。我想,除了音樂以外這所學校的水準實在不能跟其他學校比。舒伯特,你在這裏備受庫那先生的器重,但仍舊要繼續不斷地努力,才能成為一位大音樂家。”

斯帕文鼓勵著弗朗茨·舒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