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
裏歐波耳多似乎不以為然地回答,但胡登巴勒表情認真地接著說:
“是的沒錯,就在1819年的10月,我因為生病住在醫院的時候,舒伯特來探病,他和我談話談到一半時,可能是靈感忽然來了,向我說了聲‘對不起’之後,就在病房角落的小架子上開始作曲。你知道嗎?他寫的是鋼琴曲,雖然旁邊沒有任何樂器,但他仍然可以聽得到音樂。後來,由於周圍越來越暗,所以,我就悄無聲息地把燭台放在他旁邊。那時,舒伯特也隻是輕點一下頭,繼續作曲,根本不理會我。有時候,他輕聲地哼著旋律,寫了30分鍾、40分鍾、1小時、2小時……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寫了多久。最後,他終於把筆放下來,並用雙手用力地在小架子上輕輕彈一下,就好像彈鋼琴曲那樣。後來,他開口對我說:‘喂!寫好了!你看看吧!’這時,他才猛然地說:‘真是糟糕!天已經完全黑了!我到底寫了多久?’我對他說:‘大約寫了3個小時了,舒伯特,你真是厲害!居然能在醫院的病房裏作曲,這到底算什麼呢?我真不知道花了多大的精力,才把來這裏巡視的醫生和護士打發走。’‘對不起!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向你道歉才好!但我決定把這首作品送給你。’等他說完後,就在那張鋼琴奏鳴曲的樂稿上端寫著:‘於市立醫院約瑟夫·胡登巴勒的病房中,3小時完成’緊接著,他又附加了‘為作此曲而忘食’幾個字。然後,他似乎很開心地大笑。他就是這麼個怪人!也真是個大音樂家、天才!這就是舒伯特。”
胡登巴勒說完之後,裏歐波耳多·桑萊斯勒接著說:
“其實我早就知道這些了,所以,我才會設法幫他出版樂譜。我要先獲得我父親的幫助,然後立刻到‘星期五音樂會’中募款,你也向你們的‘舒伯特幫’募點錢吧!”
“那是必須的!不過,我這方麵可能沒有把握。當然,我自己會出錢,但其他的人,比如斯帕文或是舒貝爾,進入社會年限太早。對了,舒貝爾這家夥現在是不是在維也納?那家夥興趣廣泛,最近還當了演員。提到興趣廣泛,畫畫的利奧波德雖然還年輕,但現在也自以為是名畫家了。”
“別說得這麼離譜啊,胡登巴勒,利奧波德雖然還年輕,還不到20歲,可是,連著名畫家都誇獎他有繪畫的才能呢!”
一般說來,“舒伯特幫”中的人在社會上的地位很低。雖然這群年輕人都很有衝勁,但是在中年人眼中,他們都是些還沒有成熟的人。
“雖然我不太了解以前的事,但是我一直不明白,斯帕文為什麼要我把弗利奇家的四姐妹介紹給舒伯特。”裏歐波耳多不解地說。
胡登巴勒也說:
“我也不知道具體的原因。據說舒伯特在寫《紡車旁的格麗卿》的時候,有一個愛人,但是那個愛人在去年和別的男人結婚了。至於其中的詳情,斯帕文和梅爾豪費爾不肯說,這樣反而引起我的好奇。所以將來有機會,我一定要問問舒伯特,你看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裏歐波耳多若無其事地回答。
雖然舒伯特和特麗莎感情很好並且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他們最後還是沒有結婚。1820年,特麗莎終於和一位年紀比她大的麵包商人結婚了。舒伯特是在外麵舉行的家庭演奏會中得到她結婚的消息。
很多人都在想,為什麼舒伯特沒和特麗莎結婚呢?是接受了朋友的忠告?也許因為自己太窮?或者因為他天才的直覺和本能,想逃避女性的拘束?或者二人的性格都太內向,不敢主動表明?而這些,永遠都是一個謎。
舒伯特並不是不喜歡女人,這一點在舒伯特隔沒幾天就再次拜訪弗利奇家四姐妹的事上可以看出來。而且舒伯特在第二次拜訪弗利奇家的時候,還把剛作成的女聲合唱曲《詩篇二十三》帶去。
到了後來,因為經營搬運公司的貝登克華搬到別的地方,所以在1820年的秋天,家庭音樂會便解散了。隨著時光的流轉,舒伯特自身和他的周邊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