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葉梅給我叫來。”李辰對門外的侍衛喊道。
侍衛領命而去,李辰看著於嫣然,突然說:“她們之中竟有人敢欺辱於你,為什麼不對我說?”他直勾勾看著她的眼睛,深邃的眼眸裏仿佛迸發出閃閃精光,那些光直直射入於嫣然心中最薄弱的所在,刺得人心疼。
於嫣然欠身施禮,漠然應答:“主仆有別,奴婢不敢。”
“屁!”李辰暴怒起來,喝斥道,“我視你如親妹,在這皇子府裏,你就是主子!”他喝斥的聲音太大,連門口守候的侍衛也忍不住側過頭,瞟了幾眼屋中情形。
妹妹?……原來是妹妹麼……?
於嫣然心中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酸楚,隻覺百味交雜,好像連眼淚也要忍不住滑落下來了。
她把身子俯得更加低了:“奴婢……”
“奴婢不敢”的“不敢”二字還沒有說出口,她隻覺得自己被一雙堅實有力的臂膀扶了起來,然後整個身子就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的肩膀倚靠著鋼鐵般堅硬又火爐般炙熱的胸膛,她的臉頰感受著均勻沉著又堅定不移的呼吸。
她又被李辰抱住了,牢牢地抱在了懷中。
“咚咚”、“咚咚”的心跳,一個人的心跳,兩個人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沉的心跳。
李辰輕輕在她耳邊說:“不準再叫自己奴婢。”說是輕輕地說,但話語裏的堅定卻如高山巨石,仿佛千萬年的風霜雨露也無法磨滅。
於嫣然差一點兒沉醉,差一點兒不想醒來。
但她推開了他,用力掙出他的懷抱。
然後,低首躬身在他麵前,直到又被他給扶起。她仰首望著他,看著他澄澈的雙眼,漸漸勾勒起笑容。
妹妹麼……?果然,還是高興的情緒要多一點兒吧。
片刻時間,葉梅終於在侍衛的帶領下出現了。
葉梅隨侍衛進屋的時候,高昂著頭,像是驕傲的孔雀。
她今天穿了一件五彩繽紛的長裙,拿到二十一世紀來說的話,應該叫彩條狀波希米亞風連衣裙。葉梅的身材纖細而高佻,特別是雙腿格外修長,穿上這一身長裙正好合適,靚麗而又端莊,其另類造型更和周圍的人形成一種強烈的反差,引人注目。
不得不說,葉梅的審美眼光不錯,這一身打扮出來,完全可以跟後世的那些大明星們去比美了。
但葉梅並不知道,這身裙子正是於嫣然親手設計,並且找人製作出來的。
見到李辰,葉梅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然後站起身來,一雙眼瞟著於嫣然,多有不屑之意。於嫣然隻是低著頭,不與她對視。
李辰自己開口了,他展開圖卷,質問葉梅:“這一幅畫,是不是你找人畫花的?”
葉梅悄悄瞪了於嫣然一眼,又施禮道:“奴婢怎敢?這幅髒畫可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指不定是某人自己畫得醜了,所以自己畫髒的呢?”
她說完看著李辰,還想笑一下。
但瞬間她笑不出聲了,李辰的臉色鐵青,已經青到了發黑的程度。葉梅一直以自己是李辰的第一個女人而自傲,更認為李辰對自己寵愛有加,關係特別好——她何曾見李辰對著她擺過這樣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