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你欺負我家小姐!”靜宜也衝到前麵來,眼睛圓滾滾的瞪著王爺。
“小姑娘,你還太嫩,不合適本王的胃口。”綿愷笑嘻嘻的捏著她的下巴,道:“不過這胚子倒是不錯,再多養個四五年,本王就收了你。好不好啊~”
宛月一伸手,將靜宜攬了回來,又抬頭看著他,語調沉穩:“王爺,請注意自己的言辭!”
“本王的言辭怎麼了!小娘子還沒過門兒呢,就想要發威了!”說罷,便欲動手。
宛月一錯身,閃開,接著道:“這京城裏,耳通八方,眼觀六路。王爺今日的言行,想必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就會傳到太後那裏去。”
綿愷一叉腰,笑了:“小娘子這會兒就惦記著要見婆婆了麼?”
宛月噗嗤一笑,半掩了臉麵,隻拿一雙冰冷的眸子盯著他道:“皇上方才改了年號,正是萬象更新之時。而皇太後英明,亦是輔佐新君有功。若是此時王爺在京城挑起事端,豈不是駁了太後與皇上的麵子。不知日後,這母子兄弟之間該如何說話?”
綿愷雖是魯莽,但並非無知之輩。
當年先帝在承德猝然駕崩。兄弟三人皆在承德。雖說旻寧皇太子身份已是公開的秘密,但由於一時找不到立儲密詔,群臣亦不敢貿貿然擁立。正在一籌莫展之際,當時的孝和睿皇後自北京傳懿旨命旻寧即位:“恐倉猝之中,大行皇帝未及明諭,而皇次子秉性謙衝,素所深知,為此特降懿旨,傳諭留京王大臣馳寄皇次子,即正尊位。”
於是,在皇太後的主持下,當今皇上才得以順利即位。而皇上登基之後,對太後亦是恭敬有加,謹守孝道,母子和睦。
然而,這太後與皇帝並不是親生母子,而太後又有兩個親生的兒子,依照大清律例,亦是有權繼承皇位的。但在關鍵時刻,太後主持公道,母儀天下,其氣度、胸襟備受群臣百姓讚揚。
但是,一些風言風語亦是有所流傳。
更何況,當時的情況,綿愷他們兄弟二人心裏有數,這大度的胸襟有幾分重量,他們很是清楚明白。
所以,宛月這看似天馬行空的一筆,卻紮紮實實的集中了要害,教他臉色幾番變化,最終化作一絲狠笑:“我們母子兄弟之間的情分,哪裏由得你這個丫頭去說三道四的!今兒要是不給你點顏色瞧瞧,還真以為本王怕了你不成!”
其實,這也不過是句狠話,宛月本就打算張口告訴他自己的身份。諒他看在她阿瑪也是朝廷大員的份兒上,必不會真的與她為難。
沒想到,林少穆卻真是大大吃了一驚,連忙推開攔住自己的家丁,撲了上來,生生撞在了王爺的身上。這一下可好,倒真像是他有意打架一般。眾家丁一見自己的主子被人撲到在地,便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頓拳腳。
“住手!別打了!”
宛月的聲音石沉大海一般,無人在意。
眼見著林少穆已經流了血,宛月隻覺得手腳冰冷,攢足力氣,大喝一聲:“你這是要鬧出人命嗎!”
“都停手!”綿愷也是一聲喝止,又衝著宛月冷笑一聲:“他這條賤命,本王不稀罕收!”
說罷,便帶著一群人大搖大擺的走了。
宛月亦是冷笑,心道:就衝著你這番作為,將來總有報應的一天。隻管瞧好了,看看是誰收了你的命!
“小姐,小姐!公子他流了很多血。”靜宜抱著他的頭,大聲叫道。
宛月正要俯下身去扶他起來,就看見他自己搖搖晃晃的掙紮著起身,口中說道:“姑娘,你們快快先回舅父家中,早些休息,明日便要入宮了。”
說罷,又捂著傷口,補了一句:“我這皮糙肉厚的,流點血不礙事。隻是如今天色已晚,想必姑娘還有許多東西沒有準備,就不必管我了。這街口拐過去便有醫館,我自己過去就好。”
他越是這般,宛月心裏就越不是滋味。
這份人情已是不能用金錢來償還的了。
更何況,像他這樣驕傲的男人,若真是拿了銀子給他,那才是真的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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