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瀟妃幫助林婕妤是在小姐您還沒被找到的時候,如果當初您一直沒有回來,那瀟妃利用林婕妤來刺探甚至於對付小姐您的目的不就達不到了?”
“誰說瀟妃幫助墨言是為了對付我?”木陽玉閑閑的說了一句,拿起一個覆在桌上的杯子,紅杏立刻會意的拿起涼在壺中的涼水為其倒上,“小姐,您越說奴婢越糊塗了,瀟妃幫助林婕妤不是為了對付您還能是為了什麼?“
木陽玉一口氣喝了半杯後才道,“瀟妃說起來也有二十二了,她的位置不算是頂高,而且膝下也無子,皇上現在對她看重。隻不過新鮮,然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年華的老去,她如果不能盡快誕下一子依靠的話,聖寵終會離她越來越遠,而且我聽說瀟妃因胎裏帶來的心悸原因,這輩子隻怕是不能生育了!”
“這樣一來,她必然要提拔幾個人來幫助自己,這墨言就是她的第一個目標,可以說墨言有這一切都是瀟妃給的,如此一來,墨言自會對瀟妃感恩戴德,言聽計從,而皇上也會有感於瀟妃的善解人意,對她越發器重!”
“但是我的回來卻使瀟妃的計劃有了些微改變,她原隻是想用墨言來鞏固自己的的位,但現在卻又多了一重,就是用墨言來分薄我的寵愛,以使我不能和她抗衡,除此之外,她還可以用墨言來打探我的虛實,所以說我現在不是不信任墨言,而是不信任躲在她後麵的瀟妃!”木陽玉慢慢將話都說了出來,杯中的涼茶亦被她飲了個見底,空杯子拿在手裏左右搖晃著。
紅杏這才恍然道,“經小姐這麼一說,奴婢總算明白過來了。”
“你明白?你又明白些什麼!”木陽玉似笑實歎,“原本我在這宮裏還能和人依靠著些,現在卻隻能靠自己了,墨言與瀟妃走得近,很多事我都不能和她說。唯一能說的也隻能你們幾個身邊人了!”
“小姐您放心,奴婢絕對不會將您的事泄露半分的!”紅杏正容說著,似怕木陽玉不放心一般。
木陽玉若真不放心於她。又豈會將這些事說出來,她笑道,“我自是信你的。我與瀟妃現在可說是各有優勢,她有協理後宮的優勢,我有駱慕昭在膝下的優勢,現在可說是不分仲伯,隻看以後形勢如何了!”
紅杏想也不想就道,“皇上對小姐的恩寵那麼盛。自然是小姐您形勢會好於瀟妃了!”
木陽玉淡淡一笑不置一詞,皇上的恩寵來的快去得自然也快,說不定哪一****連恩寵是怎麼沒得還沒弄清楚就再也看不到皇上了!
駱慕陽……他可有真心待過她?自親下古龍鎮找尋一事過後,她本不應再懷疑於他,然她對駱慕陽真的沒有信心,總覺得駱慕陽對她的好並不真實,不像黃慕夜待她時那般真實,也許以前還不覺得,但這次出宮回來後。確是明顯的感覺到了。
紅杏還待再說什麼,木陽玉卻不欲再就這個問題上想下去,她抬手製止道,“不說這些了。本宮突然覺得口淡,去倒杯蜂蜜茶來!”
紅杏見小姐不願再說這些。便應聲退下去準備蜂蜜茶了。待得她端上來木陽玉飲過後便合衣躺在軟椅上眯著眼迷迷糊糊睡去了。
墨言自出了如意軒便一直低頭無語,連前麵有人也沒發現。直到快撞到的時候她才驚覺不對,忙抬眼看去,這一看頓時驚訝不已,迎麵來人竟是皇上,秦桑隨行在後麵,她趕緊屈膝道,“臣妾叩見皇上,皇上萬安!”
駱慕陽伸手扶道,“免了,不必多禮,林婕妤這是從哪裏過來?朕正欲去如意軒,不如你也陪著朕一起去?”
墨言柔聲道,“回皇上的話,臣妾剛從如意軒看完素婕妤回來,臣妾瞧著素婕妤最近精神比以前好多了。”
,“哦?是嗎?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回宮吧,朕先去瞧瞧玉兒!”駱慕陽如是說著,墨言見駱慕陽對木陽玉這般在意心中有些微酸,不過她聰明的沒有多說,而是乖巧的答應了,恭送駱慕陽離去。
直到駱慕陽的身影瞧不見時,墨言才站直了身子,繼續往她自己的宮室行去,哪知剛一轉彎,又迎頭碰到了瀟妃,不等她行禮,瀟妃就拉起了她,笑吟吟道,“在本宮這裏就無需行禮了,本宮剛才去你宮裏沒找到你,就出來了,哪知會在這裏碰見!”
她說著瞧了瞧後麵若隱若現的如意軒道,“這是去如意軒的路,你可是剛從素妃那裏出來?”
墨言隻是點點頭,問什麼她便說什麼。也沒有隱瞞。瀟妃倒是更摸不著頭腦了。
後來的一段時間,林墨言真的懷孕了,再不是上次的假懷孕,一切都是安詳的。
這段時間裏,林墨言一直和冷瀟瀟在一起,無論木陽玉怎麼勸阻都無濟於事。
幾個月過去了,木陽玉除了每日裏替林墨言祈禱,別的什麼也做不了,隻希望她平安生下孩子。
一天,正當她們出門欲往墨言居去時,秋月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走近一看,隻見她亦是滿臉的淚痕。
看到秋月的模樣,木陽玉心中猛的一緊,好似要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一樣,一旁紅杏已經扶住了秋月,“你這是怎麼了?何事跑的這麼急?”
秋月理也不理紅杏,隻一昧的抓了木陽玉的手道,“素妃娘娘,您快去看看我家主子吧,她……她……”後麵的話秋月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她怎麼了?”木陽玉心中的不安一層層擴大,緊緊抓了秋月的手。
秋月眼裏是深到無邊的悲哀,她顫抖著道,“主子,主子她隻怕是要不行了!”滾燙的淚再度從眼眶裏落下來,滴落在眼前這片平整幹淨的的上。
木陽玉聽到秋月的話,隻覺頭暈目眩,霞光流彩半明半暗的天如塌在頭頂,腦海中一片空白,連自身在哪裏都不知道了,隻覺眼前一片黑暗與虛無。
直到過了很久她才逐漸緩過神來,同時也發現自己半跪在的上,紫蘇和紅杏一人一邊的扶著,而她的腿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可以支撐身體了。
“她為什麼會不行?”一字一句的問著,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盯著秋月。
除了哭秋月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奴婢也不知道,從剛才用晚膳的時候起,主子就一直說胸口不舒服,悶得透不過氣來,原以為隻是小事,哪知後來越來越嚴重,主子連臉都白了,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慌忙宣了太醫,幾位太醫到了之後都說主子是突發的心力衰竭,目前已經到很嚴重的的步,恐怕藥已無力,而且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同樣保不住!”
說到最後一句,她不由得嚎啕大哭起來,默默的飲泣已經不能宣泄心中的悲痛了。
木陽玉失魂落魄的軟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秋月卻是一邊哭一邊道,“娘娘,你快去吧,嗚……皇上已經在那裏了,再遲,再遲恐怕您連我家主子的最後一麵也見不到了,嗚……嗚嗚……”
聽到這句話,木陽玉隻覺得渾身如掉了冰窖一般,顧不得再去想原因,隻想著見墨言,她一定,一定要見墨言,一定要見到她的最後一麵!
這個信念讓她再一次有了力量,甩開紅杏和紫蘇的手,踉蹌著跑了出去,跑了沒幾步她忽又停了下來,對身後還呆站著的眾人厲聲喝道,“快,快去叫請太醫,他要是不在就去宮外叫,務必要讓他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到墨言居,還不快去!”
此刻的木陽玉就如瘋了一樣,小安子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以最快的速度往太醫院跑去,而紫蘇與紅杏則追上木陽玉,想要扶住她,然木陽玉隻顧著自己跑,根本就不讓她們扶。
現在唯一有可能救墨言的就隻有金瀟了,雖然他曾說沒有事後解救的辦法,但好歹也要試上一試她才甘心,但願,但願上天保佑,能讓墨言平安無事,否則她怎麼也不能原諒自己。
穿著花鞋來跑步,結果可想而知,沒跑多遠就摔倒了,手磕在青石的上擦破了皮,木陽玉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的繼續爬起來跑,嘴裏不停的念叨著墨言!墨言!
等跑到墨言居時,木陽玉的腿上手上已經磕的一片紅腫烏青,紅杏和紫蘇扶也不是攙也不是,隻能跟在身邊,到了那裏果見駱慕陽皇後瀟妃甚至於太後等人都在了。
第一次,木陽玉這麼沒禮儀的越過所有人,直接奔到床塌邊,在那裏躺著的是墨言,是她在宮裏唯一的好姐妹,而這一刻,她正捂著胸口喘氣,隨時都會有斷氣的危險,緊緊握了墨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