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個人,坐在一個包廂裏,我能辨認出的臉沒有幾個。
當一個大媽模樣的女人走進來時,我終於忍不住口渴:
“服務員,麻煩拿杯水,謝謝。”
她一臉大便的表情看著我。
“麻煩拿杯水。”
這次,我加大嗓門,莫不會餐廳什麼時候墮落到找聾啞人當服務員了麼?
“我天,梅荏,這咱班主任。”
敏靜和曉天扯扯我的袖子,低聲說。
班主任?我們後來換了新的班主任嗎,任憑怎麼搜尋記憶,也找不到一絲重合的地方。不過她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我忙改成一副狗腿狀。
“張老師,好久不見啊!”
嘴賤!
糟糕,忘記問敏靜她姓什麼,不經大腦般就搬出了一個“張”。我垂死掙紮,但願老師可以暫時性耳鳴。
“很久不見。”
OMG,剛剛聽到了什麼。她果然是姓張麼?看來百家姓的規律也是適用於教師屆的。張氏啊,我愛死你了。
任憑張老師用她那慈愛關懷的眼神看著我,我還是跟您不熟啊喂。
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不知怎麼就又扯到了到哪裏都矚目的鄭子憶。
“子憶,不介紹一下這位美女?”
矮冬瓜模樣的屌絲嬉皮笑臉,看樣子,一定空虛很久了。
許好蘿抿嘴一笑,桌上一批男生很沒有骨氣的虎軀一震,什麼叫一笑傾人城,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曉天一臉悲傷,敏靜繼續鄙視狀。
“這位,許好蘿。”還是沒有什麼情緒的語氣。
許好蘿得到了鄭子憶的引薦,立刻風騷的打起招呼,沒一會兒功夫,跟初次見麵的一票男生混了個熟識。
“本來以為,鄭子憶和。。。。”
“她那長相,太清淡了。果然還是這個好蘿卜,標致的美人胚子。”
同學你一眼我一語,而且語氣中明顯帶著強烈的人身攻擊,曉天這長相怎麼可能清淡,
好吧,這不是重點。
我瞪一眼那些說話不打草稿的路人,選擇屏蔽掉周圍,繼續吃食。
好閨蜜敏靜完全看不下去。
“我們梅荏可是被推免到B大了,雖然模樣清淡,但去了B大可就能當上他們的院花了。”
敏靜嗓門極大,引得老師和同學都不由自主的望向這邊。
我低頭,再低頭,連敏靜和同學話裏的邏輯關係都沒仔細注意。
這個,不是說過,要做一個低調的人嗎?
片刻的平靜,接著就是桌上嘰嘰喳喳的感歎聲。
“啊,好羨慕,看不出來梅荏這麼厲害!”
“梅荏班裏的同學,智商是不是普遍不高,所以她才有機會脫穎而出。”
“沒想到啊沒想到。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
好吧,我挺直腰背,虛心接受。
“哪裏哪裏。”
“比較努力而已。”
敏靜和曉天無語凝噎,深感自豪的看著我。
許好蘿可就坐不住了。
本來自己是眾星捧的那個月,一不小心,注意力被轉移,而且,轉移注意力的還是班上那個傻學霸梅荏,她當然接受無能。
“唉,梅荏都注重學業去了,忽略了自己的身體發育。”說完,還意有所指的瞥一眼我的胸口。
色狼不可怕,女色狼才可怕。蘿卜就是一個女色狼,我忙怕怕狀。
敏靜和曉天義憤填膺。
“總比胸大無腦來得好。”
胸大無腦這個詞,說的真是大快人心啊。好蘿卜根本就不是一顆好蘿卜,明明已經從裏麵壞掉了。可是,男人麼就是喜歡通過外表判斷,吃下去,才知道已經不好了。
許好蘿氣得滿臉通紅,卻無力反駁,她委屈的看著鄭子憶,發現他全無反應,甚至,她搖搖頭,仔細看,果然是自己看錯了吧,他怎麼可能在笑。
班主任張老師繼續用慈愛的殺死人的目光看著我,聽到敏靜說推免的時候,更帶上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是因為我高中的時候課業很糟糕?
可是似乎,我也不太記得自己當時是不是很糟糕。
“沒想到,你出落的這般好了。”
教師的稱讚,怎麼老愛咬文嚼字,我心疼的看著自己掉落一地的雞皮疙瘩。
“敏靜,這老師誇的我雞皮疙瘩直掉!”我附在敏靜耳邊低聲說。
“我怎麼沒看見雞皮疙瘩。”她瞟我一眼,“我隻看見了你的節操掉了一地。”
“她誇你,你就受著,反正受得起。”
我用氣憤的小眼神使勁扒在敏靜的臉上,怨念的想,我的磁場實在太過單一,總是吸引類似於敏靜這種母老虎型的狐朋,劉爽更甚,她們前世一定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