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向他走了兩步:“簡偉年?”
他微笑著點點頭,替我挪了挪椅子:“我是,你請坐。”
說實話,他長得並不好看,隻是個子較高,有棉城人的特點。小眼睛,頭發很短,細細碎碎的,但很濃密,齊刷刷地朝向天空。皮膚較黑,不過男人黑一點也不是壞事,總比那些細皮嫩肉看起來像瓷娃娃一樣叫人絕望的男生要好得多。
他見我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也不顯拘謹,很是大方地問:“紀小姐,你要吃點什麼?”
“叫我紀珂吧。”我說,然後很是熟練地對服務員報出了一串菜名。
“你經常來這兒嗎?”他問。
“算不上經常,不過,前幾次跟人見麵都是在這兒進行的。”我直說。
他有些尷尬,幹笑了兩聲:“這兒挺安靜的,適合聊聊天。”
“你們搞銷售的,經常在外麵跑吧?”我又瞅了一眼他的膚色。
“那倒沒有,我們一般都是進行電話和網絡銷售,不怎麼出去跑。”他說,還沒等我說話,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從小就這麼黑。”
我差點將剛喝下肚的水噴出來。
倒也挺有自知之明的!
兩句話下來,我們算是熟絡了。也許是前幾次的經驗鍛煉了我,我對這種例行式的聊天不再感到恐慌。在交友方麵,我向來有些木訥,何況是男人。所以,我的朋友並不多。對此,我給自己的安慰是,朋友不在多少,有一兩個知心的就行。
簡偉年的話也不算多,不過給人的感覺還算坦率,一來二去,我就下意識地在語言上有些放肆了。
“你來這兒,是自願的,還是被家裏人逼的?”我喝了一口茶,問。
對於我的提問,他似乎有些意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回答我的提問,而是反問我:“你是被逼的嗎?”
我說:“算是。不過我自己也挺樂意來這兒的,畢竟年紀確實不小了,沒準能碰上合適的也不一定。”
他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我覺得吃虧了,原本想套他話,卻暴露了自己。
“和你一樣,起初是被逼的,後來也就沒什麼逼不逼的了,有合適的就見見,算是給自己一份希望,也給家裏人一個安慰。”
“哈哈。”我大笑兩聲,很滿意他這個回答。
“你這麼優秀,怎麼沒談女朋友?是要求太高了,還是別的原因?”我問。
“你還不是一樣,也沒男朋友。”他似乎也和我很熟了,很不顧及我的麵子。
我惱火:“是我在問你,你怎麼老是將問題扯到我身上?”
他訕訕:“優秀的人並不一定就能找到合適的對象,我們都一樣。”
我點點頭,算是同意。
“我聽我那位親戚說,你是個職業作家?”他問。
“算不上,寫點東西,混口飯吃。”
“眼下這個時代,能靠文字養活自己的,確實很了不起。”他由衷地歎讚了一聲。
“嘿。”我笑,“在我之前,你談過幾次戀愛?你以相親的方式見過幾個女孩子?都有些什麼樣的感覺呢?”
“現在是我們在見麵,談論這個好像不大妥當輕吧。”他有些狡黠地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