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1 / 3)

日精月華兩使者帶了五鬼,到了另一棟木屋,屋中有兩名侍女張羅,酒席早已準備停當。

五鬼已身入牢籠,身不由已,乖乖就座,他們一早水米未進,先吃飽了再說。

吊死鬼冷大姐敬了月華使者一杯酒,機巧地說:“月華姐,貴教主果真是神通廣大,居然能了然咱們陽世五鬼的一切動靜。委實令人佩服。咱們陽世五鬼極少在此間活動,行蹤飄忽.自以為行蹤詭秘,想找咱們的人千難萬難,想不到……”

月華使者格格嬌笑,接口道:“冷大姐,白衣龍女不是毫不費勁地找到你了麼?”

吊死鬼聳聳肩,有點無可奈何地說:“天香門的姐妹,對咱們陽世五鬼有恩,咱們的行蹤,並不向她們保秘。湖廣是咱們五鬼故鄉,與天香門關係密切,白衣龍女自然知道咱們的行蹤。”

“冷大姐,你們這次替天香門出力,暗算了龍驤勇士,你們知道風險有多大麼?”

“這咱們到不曾考慮過。”

“南京附近,有一個潛力極大的秘密幫會,天香門早已投入該會效忠,而這位龍驤勇士卻是該幫的死敵,你們替天香門……”

“我們並不知該秘密幫會的底細,暗算龍驤勇士。完全為了報答天香門,與其他的人無關。”

“你們並非完全不知……”

“不錯,並非完全不知,隻是所知有限得很,連他們的幫會名稱也不知道。”

“白衣龍女沒向諸位說明?”

“沒有、咱們也不便問。同時,據咱們所知,白衣龍女並非該幫的重要人物。地位並不高,她也弄不清該幫會的內情。”

“不會吧?”

“真的.咱們已暗中打聽過了,消息極為可靠。”

月華使者籲出一口長氣,若有所失地說:“如此說來,天香門隻能算是該幫會的旁支幫閑而已了、該幫會確是不等閑,為首的人可算得一代梟雄。”

“據說他們的會主在南京、白衣龍女要求咱們將屍體送至南京交與該會的人接收。

當然、出麵的人不是天香門的姐妹。”

月華使者淡淡一笑,沉靜地說:“家主人正在設法摸清該幫會的底,恐怕得勞動諸位的大駕呢。”

“這個……恐怕咱們才智有限……”

“諸位加入神巫教之後,該幫會屆時將與本教直接利害衝突,諸位該預先有所準備才是!”月華使者一字一吐,神色肅穆地說。

黑無常籲出一長氣、接口道:“據在下所知,該秘密幫會主要的活動區,以大江兩岸為中心,從而向外擴張,擴張並不積極。咱們陽世五鬼投效貴教已成定局,可否將咱們遠調南北各地?在此主持地煞壇,勢將與該幫會直接衝突,天香門與該幫會關係密切,而咱們又與天香門……”

“天香門已被龍驟勇士所瓦解,總壇與分壇已被拔除,白衣龍女已銷聲匿跡,即將遠走他方避頭,你們根本不用顧慮。”月華使者加以解釋。

“這個……”

“白衣龍女為何不與你們同行?”

“她……她有事……”

“見鬼,她與一群爪牙,要到荊楚客棧收拾高翔的黨羽,已注定了在劫難逃的命運,不死也得脫層皮。”

“什麼?”五鬼同時驚問。

日精使者嘿嘿笑,說:“那晚光臨高冠山廢園的人,除了青城逸士之外,還有一個縹緲魔僧,家主人是第三位旁觀者。縹緲魔僧好像是來找人、他並末發現你們設計要捉的高翔,無所發現,便匆匆走了。青城逸士藏身在你們裝神弄鬼的大廳後,要不是家主人及時將他引走,你們休想如意。後來他重新返回,追蹤在你們身後到了高冠山北麓,還來不及出手攔截你們,家主人再次現身將他引離,最後他知難而退,追趕白衣龍女去了。”

“結果如何?”勾魂鬼王關心地問。

月華使者搖搖頭,接口道:“家主人道力通玄,神術蓋世,但也不敢說能勝得了青城逸士,那老匹夫的定力確是到了無生久滅境界,很難對付,能引走他已是不易了。”

“在下要請問白衣龍女的吉凶……”

“很難說,據家主人所知.青城逸士早就封劍不開殺戒,但作弄人的本性依然末改。

如果白衣龍女帶了人到荊楚客棧不發生意外的話,不至於死在青城逸士的手中。”

“教主不是跟去了麼?”

“跟去了,但隻到了荊楚客棧、便不再多管,就在江邊上船,跟蹤你們東下,至於爾後發生的事,便不知其詳了。”

“我們能回城走一趟麼?”黑無常問。

日精便者臉一沉,說:“請記住,你們已是神巫教的人了,還關心別人的事?咱們自己的事還多著呢。雖則咱們神巫教尚未正式開山立教,教規尚未訂就,但任何幫會幫門.吃裏扒外列為大忌,希望諸位放明白些。”

黑無常幾曾受過這種惡氣,凶睛一瞪,冷笑道:“閣下,咱們尚未決定是否投效貴教呢!”

日精使者也冷笑一聲道:“黑無常,你居然尚未有所決定、委實可悲。看來,們定然是自命不凡,鬼迷心竅,還未看清自己的處境,不到黃河心不死。好吧,你們走,看你們是否有本事活著離開崢嶸洲,請吧。”

說守舉手一揮,兩使者同時離開,出門而去。

廳中人聲已寂,兩名侍女也隨後走了。

五鬼互相計議片刻,大家的心意皆相同,不願向神巫教輕易屈服,他們過慣了無拘無束的生活,無論如何,必須碰碰運氣。

“咱們走!”黑無常語氣堅定地發出沉喝。

剛衝出大門,白光一閃,一聲雷鳴,霧起雲生。身後,房屋不見了,前麵,一條大道光亮耀目,兩側奇峰插天,獸吼聲震耳。

領先的黑無常大駭,叫道:“白蓮會的妖術……”

走在一的勾魂鬼王狂叫道:“後麵有一條青龍追來了。”

五人撒腿狂奔,魂飛天外,魄散九霄。不久,他們神智漸昏,已完全陷入迷離的幻境中,不知四周的景物妖物是真是假了。最後,一聲轟隆大震,隻覺身軀一沉,重重地跌入一處萬丈深淵中,立即失去知覺。

醒來,身在地底囚室中,手腳皆被鐵鏈鎖住,眼前黑得手不見五指。

黑無常第一個清醒,掙紮片刻,絕望地叫:“這是何處?這是……”

不遠處傳來了陰森森的語音:“這裏是地底囚牢。不久之後,你們將受到五刑的處罰,依次是火水金木土,你們將遍嚐五刑,看你們能熬得麼?”

“咱們要見使者。”

“使者不願見你。”

“咱們願意歸順……”

“為時已嫌晚了,等你們遍嚐五刑之後再說。”

“不!咱們……”

“住口!不許叫喚,不然給你勒上馬銜。”

黑無常絕望地長歎一聲,完全屈服了。

原來接見五鬼的廳堂中,月華使者向一名侍女道:“小春,帶幾個人去把姓高的埋了,五鬼把這人毒死,委實可惜。”

“是,小婢這就去辦。”侍女恭敬地答。

兩名侍女拖了高翔的屍體,直奔樹林的北端,開始挖坑。

屍坑不大,不能兩人同時挖掘,已挖至三尺深,足以空納-具屍體了。小春在清理坑底殘土,一麵清理一麵向留在坑邊歇息的同伴說:“人活在世間、想起來確也毫無意思,生時轟轟烈烈名震天下,死時隻占了三尺土坑膏蛆蟲之吻,如此而己。難怪主人經常說人生幾何,能歡樂時且次樂,不要辜負大好人生。”

鏟完最後一鏟土,她跨步出坑,不由一怔,叫道:“竹妹,你怎麼躲起來了?”

坑旁不見有人,同伴不見了。蘆葦包著的屍體,靜靜地在烈日下曝曬,毫無異處。

她搖搖頭,笑道:“可能去方便了,走也該招呼一聲哪!這丫頭真是個冒失鬼。”

同伴不在,她隻好獨自動手,丟下鏟抓起屍包向坑中拖,突又放下說:“這兩天來,聽說這死鬼龍驤勇士姓高的,名震天下,江湖聲譽極隆,少年英雄,是近百年來唯一能一鳴驚人的年輕豪傑,是四海潛龍的得意的人,我得看看他到底有何與眾不同之處。”

她不假思索地揭蘆葦,咦了一聲說:“老天!好俊的年輕人,如果他不死,主人看了他的相貌,怎舍得讓他死在陽世五鬼手中?死後半天一夜,依然如此俊秀,生時豈不更為英俊?可惜哪,可惜……咦!這……”

她臉色一變,突然放手丟下蘆葦。

高翔的臉色除了蒼白如紙外,與生前非無多少差異。就在小春叫可惜的瞬間、他的雙目睜開了。

小春大駭、似乎清晰地看到他咧嘴一笑呢。

“屍變!”小春駭然叫。

她立即伸手急抓泥鏟,反應奇快。

屍體已挺起上身,衝她淡淡一笑。

她舉起了鏟,但打不下去了,高翔的臉色逐漸恢複紅潤,笑意更濃了,明亮的大眼睛善意地向她注視,神色十分安詳。

她的恐懼感迅速地消失,代之而起的是茫然與困惑,不勝驚訝地問:“你……你是死是……是活?”

“姑娘,不必大驚小怪。”高翔平靜地說,緩緩站起恬靜地一笑。

“你……你沒……沒死?”

“沒死。”:

“你……”

“本來,在下打算將計就計讓陽世五鬼帶至南京,與那位會主見麵的,但卻被你們把五鬼誘來,在下的妙計成空.十分可惜。”

“你……你是……”

“在下南京高翔,姑娘,你叫小春麼?目下還有轉機,希望姑娘與在下合作,坐下啦!”

小春如受催眠,確也是受到催眠,順從地坐下了,眼開始發直。

“你這裏有多少男女高手?”他也坐下問。

“隻有十餘名。主人身邊隨行的人,有六待女,與六甲神將,護壇太歲,日精月華兩使者等十五個人。加上崢嶸壇的十餘人,足夠獨當一麵。”

“隨行的十五個人,都會幻術麼?”

“是的。”

“你呢?”

“我是六侍女之一。”

“哦!你的道行不高哪!”

“誰說我的通行不高?雖不會呼風喚雨撤豆成兵,但吞刀吐火神術迷魂百發百中……”

高翔心中暗笑,伸手搜身。小春的衣袖,領口、胸懷、褲管、皆藏了特製的囊、包、管、暗器等等,所以攜的革囊中,有各式裝填入囊、包、管等等秘器的粉末藥散。

隻花了片刻工夫,他使熟悉了使用的方法,不客氣地全部加以沒收而且依葫蘆佩戴自用。

問完口供。已是已牌時分。

秘壇建於地底,入口處在最後一間木屋的內堂口。一名大漢把在堂口,禁止閑雜人接近。

那位臉色蒼白的白衣青年人,大踏步到了堂口。大漢迎出欠身行禮道:“護壇太歲請留步,主人正在行功,請半個時辰後再來,有事請由小的轉稟。”

護壇太歲點頭說道:“請轉稟主人,是否立即向陽世五魔施刑。”

“好的,小的半個時辰後再行稟報。”

護壇太歲轉身走了,大漢仍退回堂內。

內堂靜悄悄。除了堂門口之外,所有的門麵皆關得緊緊地不透光線,加以屋建在樹下,光線本來就不夠。因此堂內與黑夜相差不遠。

大漢在堂上往複走動,虎目炯炯監視著四周,拉長耳朵留神傾聽四周的動靜。

驀地,背上突然搭上了一隻大手,立即失去知覺。

來人是高翔,將大漢拖至堂口坐下,半掩上堂門。然後回到內堂的案桌上,在桌底的內壁上一陣摸索。

石壁無聲地開啟。出現一座六尺高三尺寬的門。

他冒險向下鑽,進入地道。

下麵共有兩間秘室,燈光明亮,布置得極盡奢華,所有家具皆是精製品。繡幃錦褥五光十色、

天地神巫是女人,雖有六名侍女聽候使喚,但秘室內卻不許侍女侍候,甚至不許侍女接近。侍女實際上是負責外事的人。秘室中,有一間是六神將的臥室。所謂六神將,對外稱為六甲神將,部是體格魁梧相貌英浚的人。天地神巫用這些壯男為貼身使喚的人,內情不問可知。

六位神將隻披了一襲白罩袍,裏麵不著半縷,圍坐在矮床前,目光皆注視中鋪張在床的的一張白絹圖上。

矮床上,錦褥上坐著天地神巫。她隻披了一件五色蟬紗製的長罩袍,動人的美好的豐盈胴體若隱若現,酥乳半掩,粉彎雪股橫陣,隔了一層蟬紗,顯得更為誘人,更為驚心動魂。

對麵是神壇,香煙嫋嫋,壇上掛了一張巨幅畫像,是一個中年人。

天地神巫不住微笑,指點著白絹圖說:“這是金陵附近大江兩岸三百裏內的形勢圖,所注的人名,使是該地的大戶與仕紳,與江湖上有聲望的人物,諸位好好記住了。”

一名神將抬頭問道:“教主的意思,是不是短期內咱們要到南京建壇?”

天地神巫輕點玉首,說:“該神秘幫會既然能在南京立足,本教為何不能?”

“但……官府查得甚緊,萬一官府把咱們看成白蓮會的人,豈不是引起軒然大波?”

“你怕麼?”

“屬下無所畏懼。”

“那就好。咱們隻要小心進行,仔細策劃,便不怕落入官府耳目,咱們要在南京附近建立數十處香火壇、需要大批人手,這幾天我要召集各路使者前來聽候調遣,可能要派你們出去遊說各地仕紳,男女弟子雙管齊下,威迫利誘軟硬兼施,不怕他們不就範,至於各地江湖領袖人物,我準備親自出馬加以籠絡。”

“教土明鑒,咱們尚未摸清那神秘幫會的底細……”

“我自有主意,這次南京之行,我有把握將他們歲為已用,我相信他們會主動來找我的。隻要咱們能在南京站穩腳程,不出一年,收十萬弟子決無困難,酒色財氣四管齊下,無往而不利。”天地神巫頗為自信地說。

“屬下認為,可以透過仕紳,網羅官府中人……”

“那是自然,但那是將來的事,不能操之過急。急必僨事,首先,咱們得敵籌集龐大的活動金銀。要在南京生根,須下些本錢的。從明天起。可令湖廣各地壇主,每壇須籌措銀子三千兩,克期送至太平府,咱們要先在太平府建立主壇。”

“請問教主,籌措的期限……”

“不論遠近。半個月該夠了。”

“但……數目龐大,半月之期恐怕不夠哪!”

“不管用任何手段,必須籌妥,三千兩銀子,不過是舉手之勞。”

“是的,各地的弟子該可辦到。”

“記住,不許出人命。以免引起官府的注意。萬一不慎,也須注意滅口,不可大意。”

“屬下將令他們提高警覺。”

天地神巫揮手道:“你們回房去吧,好好研討圖上的人事地物,我要歇息了。”

六神將應喏一聲,取了圖出室而去。

天地神巫伸伸懶腰,蟬紗散落,玉體橫陣,往榻上一躺,隨手取過枕畔的玉瓶,取出一顆紫色的丹丸吞服,自語道:“隻要青城逸士不在南京礙手礙腳,我將可大展鴻圖,何所懼哉?”

驀地,她清晰地聽到有人在耳畔說:“青城逸士在南京久住,不再返川,你要想在南京鬼混,必將永遠後悔。”

她駭然一震,嬌軀一閃,人已下塌,且已拔出枕下的桃木劍,舉目四顧。

她的目光落在一擋住房門的屏風上,開始冷靜下來,冷冷一笑道:“能無聲無息進入本教主的必室而末被發覺,閣下委實高明,現身。”

聲息全無,屏風後毫無動靜。

她嘿嘿笑,櫻口一張,青芒似電,一柄小飛刀發出耀目青光向屏風飛去,繞至屏後夭矯騰躍。

屏風後沒有人,飛刀天功。

“咦!你是人是鬼?”她駭然叫。

“啪!”八盞宮燈突然有一盞自行爆裂,燈碎火熄,頹然下墜。

她大吃一驚,身形疾閃,急抓床邊的警號拉繩。

“啪!”拉繩突從對方的藏身處了,撲至床後猛地拉下了床後的緋色長幔。

幔後沒有人,百寶櫥門閉得緊緊地,裏麵不可能藏人。但她仍不死心,拉開櫥門察看。

“啪啪啪”三盞宮燈幾乎在同一瞬間熄滅。

光源毀去了一半,寬廣的秘室光度大減。

她知道碰上了高明的對手了,心中一急,向房門急搶,先出去再說。

房門隔了一座屏風,先前她已用飛劍搜過屏風後麵了。距屏風尚有六七步,“嘭”

一聲響,屏風後有初爆炸,青霧騰湧。

她吃了一驚,不敢再冒險奪門,一聲嬌叱,桃木劍一揮,櫻口一張,噴出陣陣熊熊烈火,登時全室烈焰飛騰,向每一角落卷去。

“啪啪啪!”又是三盞宮燈自行同時爆炸熄滅。

室中隻剩下一盞宮燈與神壇上的兩盞法燈了,另有一叢星火,那是香爐中的九枝香火。光線幽暗,她吐出的妖火已經熄滅了。

她火速打散一頭如雲的秀發,正要脫下罩抱改穿法衣,並且先伸手去抓神壇上的法器。

“啪啪啪……”一陣爆響,神壇上的香爐炸裂,法器崩飛,神燈熄滅,火星四射。

“不要枉費心機。”聲音似在耳畔發話。

她回身搜敵,蟬紗罩袍一抖,湧起重重淡淡霧,令人目眩神移的玲瓏胴體在幽暗的燈光下.更顯得迷人,但頃刻間便隱在霧中不見。

“哈哈!你的隱身法道行太淺,像是章魚吐墨,也像是變色龍借物身。你、正躲在玉色的長帷內。”語音又起,仍然似在耳畔,發聲像是附近在她身後一般、可是身後又一無所有。

她開始震驚了,悚然地問:“你是青城逸士麼?”

“你猜是不是?”對方答。

她全力搜尋音源,但卻一無所獲,聲似乎自耳畔,到何處去找?

“你在用千裏傳音術愚弄我。”她切齒叫。

“真的?”

“除了青城逸土,有此能耐的人,天下間屈指可數.定然是你,為何不敢現身?”

“該現身時,你會看到的。”

“你再不出來,本姑娘要用五雷正法對付你了。”

“哈哈!你並不知我藏身何處,而你那所謂五雷正法,隻是五枚雷火彈而已。而那五枚雷火彈,目下放在你的法衣中,你赤身露體,那來的雷火彈?”

長帷徐動,她掠向床頭的法衣。

“嘭!”火光一閃,青霧彌漫。

她大吃一驚,向側急閃叫:“你也會使用我的遁影浮煙,是不是本教的弟子?”

法衣失了蹤,青霧徐散。

白色的牆壁上,突出現一個白衣人,由於渾身裹在一塊大白布內,僅露出頭部,燈光幽暗。人貼壁而立.因此隻以為是牆上出現了一個人頭。

是高翔,他一直就貼壁而立,以白布掩住全身,用暗器襲擊燈籠與打擊需要毀去的物件,利用得自小春的遁影浮煙移動,戲弄這位裸體教主。

“桀桀桀”他發出一陣令人毛發森立的怪笑。

天地神巫看到他的頭了,駭然叫:“你……你不是龍……龍驤勇士高翔麼?”

“桀……桀桀……”

“我看過你的屍體……”

“桀桀……”

“你……你確是死……死了的……”

“人怎能不死?桀桀桀……”他發話了。

他不發話倒好,這句話說糟了,天地神巫恍然大悟,聽出他的口音,知道他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