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節(1 / 3)

生死關頭,天地神巫居然為她的斷情絕義師父請命,轉世彌勒大感詫異,也大感慚愧。

高翔也心著不忍,苦笑道:“老前輩既然不開殺戒,還是饒了他罷,已殺或教他殺,都是罪過。”

青城逸士嗬嗬笑,搖頭道:“你小子也是個婦人之仁的貨色,今天你不殺他,擒虎容易縱虎難,日後,哼!你知道後果麼?”

高翔點點頭,頗表自信地說:“弟子傷好之後,並不怕他。”

“你不怕他,但你知道日後他會坑死多少人?白蓮會在江南羽翼已成,兩年後即將造反,千家哭泣,萬戶流血,一念之慈,招致千萬人流離失所,血流成河屍堆成山,難道你就不負責任,你不感到內疚?”

“這……”

“目下你殺了他,隻有一人哭。放了他,日後將萬家喪,想通了沒有?”

“老前輩,可是……天地神巫……”

小綠突然舉步上,笑道:“老前輩,還是饒了他吧。天地神巫既然一念之慈建了安老院,收容鰥寡無依老人,多一個轉世彌勒,加一張嘴同樣養得起,對不對?”

“噗”一聲響,她一掌拍在轉世彌勒後腦上。

轉世彌勒渾身一震,雙目茫然,渾身開始鬆弛,站在原地發呆。

青城逸士收回杖,取下吸在杖尾的幻電神匕笑道:“你這丫頭就會擅作主張,這件事你弄糟了。”

“怎麼糟了?”

“轉世彌勒從南京來,他已和南京那位秘密幫會首領取得協議攜手合作,高哥兒定會從他口中盤出不少消息,你這一招豈不掐斷了這條重要的線索?”

“老前輩,這不能怪我。如果翔哥殺了他。還不同樣結果?”小綠不服氣地說。

“你的翔哥不會殺他的。”

“老前輩一切盡在掌握中,為何不早些說出?”

“說出來,還要你們年輕人做什麼?長江後浪追前浪,世上新人換舊人,你們年輕人沒經過磨練,便成不了大器,老一輩的總會死的,我一個年屆百齡的人也成不了事,一切都得你們年輕人起來擔當。諸葛亮才兼將相,才華德業可稱蓋世奇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但他隻知凡事躬親處理,食少事繁,身居相位,連一件小文牘與雞毛蒜皮的囚案,也要親自處理,不知磨練後起英才,以至後來老將凋零,蜀漢天運也就告終,蜀中無大將,弄一個廖化做先鋒,連自保的人才也告缺乏,豈能北伐統一大漢江山?憑他一個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挽不回覆沒的命運。廢話少說,趕快回南京,你的事必須自己彈精竭智去完成,別人不能越俎代庖。老一輩的人做事畏首畏尾,你不能一切依靠我,走也,我老人家才懶得管你們打打殺殺的事。”

說走就走,老人家拔腿便跑,腳下如行雲流水,轉眼間便走了無影無蹤。

高翔向天地神巫點頭示意、懇切地說:“姑娘一念之慈、天必佑之。好好在此奉養令師天年,希望你不要再動白雲出岫之念,珍重再見。”

“高爺饅走,賤妾有事奉告。”天地神巫叫。

“姑娘有何見教?”他問。

天地神巫從乃師身上取出一塊白玉符牌,遞過說:“憑此符令,高爺可令白蓮會弟子退出南京是非之地,高爺可減去部分強敵。”

“謝謝姑娘相助之德。”

“這是家師的江南信符,本教弟子見符如見人,在大江以南,包括閩粵荒、本教弟子決不敢違抗,祝高爺馬到成功。”

“事後玉符令是否前來交還姑娘?”

“不必了,碎之可也。賤妾不宜在此逗留,即將偕家師走南荒遁隱奉養。此間的安老院,賤妾已有安排,從此返樸歸真,永遠不沾塵世了,請從此別。”天地神巫沉靜地說完,挽了已成癡呆的轉世彌勒,向安老院徐徐舉步。從此,天地神巫在世間消失,逐漸被世人所淡忘,不知所終。

高翔偕小綠往回走,回到樊山泊舟處,恰好江湖浪子偕水上群豪趕到,十餘艘快舟會合。

據江南浪子說,得勝洲已被一把火燒光,秘壇地底囚室中,發現了五鬼的屍體、沒有活人。

高xdx潮將得勝洲遇險經過概略地說了,最後說:“陽世五鬼這條接近線路已斷,咱們隻好仍按原計劃行事。目下有兩件事必須分頭辦理,一是將百劫人妖從府城接來,從此地起旱上路。一是立即派人留意一位白衣青年,他是天地神巫的護壇太歲,此人深藏不露,妖術與武功皆臻上乘,引人不除,投入元凶首惡處,日後將是一大威脅,後果頗為嚴重。”

“怕他不受玉符的約束麼?”小綠低聲問。天地神巫贈玉符的事,兩人不敢說出,以免走漏消息。

“是的、這人桀驁陰沉。胸有城府,野心不小。”高翔慎重地說,又向江南浪子道:

“發現這人的行蹤,千萬不可冒失動手,他已奉命調查行勝洲的人、因此可能就是江南岸一帶查探。發現以後帶來稟報,我也在此地等他,有消息火速送來。”

“這%翔哥,你的傷不宜動手……”小綠關心地叫。

“不要緊。隻傷了一層皮肉,事急時仍可一搏,請放心啦!”

了了神尼接口道:“華姑娘請放心,我們都在主高施主左右,諒亦無妨。有關居天成的事、姑娘何不向高施主說明?”

提起居天成,金剛李虹幾乎咬碎滿口鋼牙,他迫不及待地怒叫道:“那畜生是奸細,最好把他活剝了。”

“怎麼回事?”高翔訝然問。

小綠哼了一聲說:“昨晚那位白前輩。就是武當的俗家高手神劍嵇伯權。”

“哦!是嵇蕙兒的父親麼?”高翔頗表意外地問,搖搖頭又道:“他為何自稱姓白?

費解。”

“他說出武當俗家弟子中,虛雲仙長確有一位姓居的弟子、但已在去年春跌下淩霄峰,死因不明。而這位居天成,卻不是武當弟子。”

“哎呀!”高翔驚叫。

“武當弟子極少在江湖走動,因此這件事外人無從得悉。昨晚本來要揭發他的偽身分。卻被你失蹤的事耽誤了。”金剛李虹憤然地說。

“糟了!”高翔沒頭沒腦地說。

“怎麼啦?”小綠問。

“你們把他留在府城、大事去矣!他定會把人妖救走、沼之犬吉了。”

“嵇老前輩監視著他,他無法弄鬼。”

“嵇老前輩怎看得住他?事不宜遲,你們快派人回府城察看,記不可冒失地前往接人。真糟!我這時不能趕路。隻有勞駕吳兄人去查了。”

“貧尼願前往一行。”了了神尼自告奮勇地說。

“不告必須陌生的人前往一探,不然不但打草驚蛇,而且可能中伏。”

“這個……”

“這件事諸位務必守口如瓶,如果我們不動聲色,這畜生或許認為咱們不知他的底細,可能冒險再投羅網。”

江南浪子立即分派人手,率領手下朋友退去。高翔眾人則在江邊的茅舍中歇息,呂芸主婢則前任武昌縣城探訪動靜。

次日一早,江上傳來消息,果然不出所料,居天成已失蹤,百劫人妖果被劫走了。

但事情發生經過,與猜想有出入。昨晚有人夜襲荊楚客棧,居天成是被對主趕走的。

嵇伯權失蹤,可能受了傷。

江南浪子在另一家客店看守人妖的五位弟兄,隻有一人逃得性命,侵入的人皆帶了鬼麵具,不知其中是否有居天成在內。

誘敵之計,因百劫妖的被劫而成泡影。

高翔的火傷,經一天一夜的調治,大有起色、已經不再發痛了。他心中焦躁,接到消息有點坐立不安。

禍不單行,縣東二十裏的安樂浦傳來了消息,那位白衣人已帶了兩名從人,從厭裏口乘船下放,那是昨日申牌時分所發生的事。

一無所獲,高翔心中不安,想不到好好一件事,敗在陽世五鬼手中,變生不測,太不值得了。

“再去找玉獅。”這是他第一個念頭。

這念頭相當可怕,萬一主凶真的與龍尾山莊有關,他的處境委實凶險。

正在一籌莫展,所有的線索皆已中斷的困境中,突然在黑暗的情勢中出現了一線曙光,九東傳來了消息。

人不會永遠失敗,除非他不願成功。當然,人也不可能事事如意。否極泰來,盛極而衰,冥冥中似有主宰,循環不絕。

船抵九江鈔關泊岸,已是黃昏降臨。碼頭上,江南浪子化裝為一名船夫,帶來一名粗壯的從人,不等船停要便躍上船來。

金剛李虹站在船首的艙麵,沒留意江南浪子向船夫打手式,見有不速之客突然躍上船來,機警地縱出,巨靈之掌一伸,便揪住了了江南浪子的腰帶喝道:“好小子,你……”

江南浪子竟無法掙脫,急忙低叫道:“李兄,是我。”

金剛李虹的左手,已將臨對方的咽喉,聞聲一怔道:“咦!你是……”

“江南浪子。”

“哎呀!口音……唔,是你.在下認不出吳兄了,得罪得罪。”

“高兄弟在麼?”

“在這裏,請。”

艙門倏開,高翔探出頭來笑道:“好消息,早到一天,有消息麼?”

江南浪子欣然入艙,笑道:“好消息,江湖遊神午間從南昌乘船到達。”

高翔大喜,急問:“是古山嵐?”

“正是他。”

“哼!他來得好、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目下他在何處?”

“兄弟的人釘住了他,目下落腳在風凰嶺下的九靈觀。”

“咱們來得及趕去麼?”

“來得及,鳳凰嶺也就是嶺,是天花井山支脈丫髻嶺的一支。出東門過磨刀澗,五裏路便到了。”

“好,走。”高翔興奮地說。

小綠伸手相阻,關心地說:“翔哥,你的傷……”

他笑笑,抓起手邊的劍說:“不要緊,小意思。”

“我也去……”

“當然你要去,還得勞駕神尼前輩一行,如果那家夥是殺霸王丐的真凶,前輩可前往看看他的嘴臉。”

金剛李虹大聲道:“要去全去,不要婆婆媽媽。”

呂芸笑道:“高爺,留在此地的人也無事可做,是麼?”

他跨步出艙,笑道:“也好,但諸位必須受約束。”

“高爺,一切聽你的。”呂芸笑答,小心地隱起她臉上的表情。她關心高翔安危的心情,比小綠有過這而無不及,但她小心地掩藏著,以免引起小綠的反感。

他佩上劍,不假思索地說:“呂姑娘,你叫我高爺,不覺得刺耳?叫我高大哥好了。

諸位快拾掇,走。”

暮色蒼茫,城已閉,他們繞城而走通過李公堤,腳下加快。

江南浪子一馬當先,一麵走一麵說:“九靈觀原來叫五通觀,規模不大,但卻是有問題的玄門弟子城外落腳處。修真有成的人,皆落腳在城內府的壽聖觀與府衛前街的萬壽宮。因此九靈觀是藏龍臥虎的是非地,老弟必須小心在意。”

高翔淡淡一笑道:“隻有在這種地方,方能找到江湖遊神這種人,小弟自會小心的。”

秋風凜冽,進入城東的山區,路上已經不見人蹤。

前麵山坡山鑽出一第黑影,鼓掌三聲。江湖浪子也回了兩擊,低聲道:“兄弟的暗樁來了,問清楚再走。前麵山坡向陽一麵,就是九靈觀、相距僅裏餘。”

暗樁急步而來。江南浪子低聲問:“怎樣了?”

“不久前到了一批人,有男有女,有兩名老道,由於天太黑,看不清麵貌,兄弟也不敢靠得太近。”暗樁低聲稟告。

“江湖遊神呢?”

“進去後就是不見出來,那麵的張、李兩兄弟,始終未傳來消息,證明那家夥並未離開。”

“奸,辛苦了。高兄弟來了,你們快撤走。”

“兄弟跟去看看,怎樣?”

“不必了,人少方便些。”

高翔接口道:“吳兄,我看你走吧,撤除所有的暗樁,兄弟反而放心些。黑夜中容易誤傷自己人。同時,江邊需人照顧。吳兄必須去守著。”

“好,在下就靜候佳音,祝馬到成功。”說完,帶了暗樁告辭走了。

高翔七人向前接近,高翔成竹在胸,立即分派人手。觀門朝南開。兩進殿,兩棟住房,東西有院,格局不大。

了了神尼與金剛李虹,伏在西北角,監視西、北兩方。呂芸主婢三人,伏在東麵.監視東側並負責接應從觀門入觀的高翔與小綠。

觀門高懸兩盞書了觀名的燈籠,迎風款擺不定。觀前的石階小,坐著兩名道侶在聊天。前麵廣場的拜天壇下,也有兩名道侶並肩而立,喁喁細語。四周和平安詳,看不出任何異處。

一切準備停當,高翔挽了小綠的纖手,走上小徑談笑向九靈觀走去,距觀門約半裏地,以便讓對方的暗樁發現而不致生疑。

身後突傳出一聲野狗的長嗥,其聲淒厲。

小綠一怔,低聲說:“咦!好像是狼嗥,城郊怎會有狼?”

高翔手上一緊,笑道:“三十裏外是廬山,廬山還有虎豹呢!天花井山是廬山向北伸來的一條腿,有狼平常得很。”接著。他放低聲音附耳說:“那不是狼,是有人發訊。”

“發訊?什麼意思?”

“意思是說:有不明來曆的人接近。當然,我們已落入他們的監視中了,要我們小心老命。”

“哥,我們明闖,能成功麼?”

“有五分希望。”

“那……該暗中潛入搜探的。”

“暗不如明,明給他來個措手不及,再說,江湖遊神並不認識你我,正好辦事。”

拜天壇下的兩名道侶發現了他們,並肩向他們迎來。

雙方在廣場的邊緣相遇,一名老道稽首道:“無量壽佛!夜已深,兩位施主夤夜光臨,難得難得。貧道清塵,兩位施主貴姓大名……”

高翔嗬嗬笑,回禮接口道:“弟子趙公明,這位是舍妹,打擾貴觀一宵,尚請道長方便一二。”

老道不住打量他的劍,笑道:“施方客氣了,請隨我來。”

“貴觀今晚好像到了不少客人呢。”高翔信口說。

“不少,賢兄妹從何處來?”

“城裏來。山嵐兄來了好半天,有人來找他麼?”高翔若無其事地信口問。

談說問,已登上了觀門石階。

“施主是古施主的朋友?”老道反問。

“算是,也不是。請教那位道長上下如何稱呼?”高翔指指另一名老道問。

另一名老道,一直就在小綠身後,那雙銳利的怪眼,像黑夜中窺伺獵物的狼眼睛。

“那是敝師弟清淨。”清塵含笑答。

“幸會幸會。”

“日月鴻鈞,天地混沌,這年頭日子難混,趙施主在何處逍遙?”清淨奸笑著問。

高翔聽不懂對方的廢話,卻不知這是老道盤道的切口暗語,信口道:“道長一不完糧納稅,二不出丁充役,還說日子難混,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清淨神色一變,急走兩步道:“施主慢走,貧道有事先先走一步,少陪了。”說完,從東廊急步走了。

階下的兩名老道仍在低聲談笑,對來客不加理睬。

“施方請進。”清塵推殿門說。

殿中香煙繚繞,燈火通明,神案上的法器雜陳,神龕上賬幔低垂,供了不少神神鬼鬼,四處掛滿了符錄,神鬼的塑像皆猙獰可怖,門外漢根本不知供的是何神何鬼。

內殿傳出三聲鍾鳴,有隱隱腳步聲入耳。

“請至客廂待荼,貧道去請觀主出迎。”清塵欠身說,將客人往西院領。

高翔在神案前依禮稽首行禮,方隨情塵入西院客廂,客氣地說:“不敢當,弟子理該先入內參謁觀主。”

“施方客氣了,請坐,貧道即入內稟報。”清塵含笑進入內院角門。

另一座角門中,出來了一名小道童,奉上兩杯香茗,口齒伶俐地說:“兩位施主請用茶,休嫌簡饅。”

高翔一把拉住小道童,打手式向小綠示意小心在意,笑問道:“小道兄,可否指示姓古名嵐的客人住在何處?”

“小道不……不知道客人的事。”小道童支吾著說,神色一有點倉皇。

“哦!貴觀主道號如何稱呼?”他再問,舉起茶杯一飲而盡,信手將茶杯放回道童手中的托盤內。

“敝觀主上清下明。”小道童答,收了茶杯退去。

小綠也喝了茶,一直冷眼旁觀保持戒心。

廳中一靜,久久不見有人出來,四周死寂毫無動靜,似乎是座空觀。桌上點了一根紅燭,不是油燈,黃色的燭火搖曳,光度有限,顯得室中幽暗陰森,冷氣襲人。

“咦!怎麼不見有人待客?”小綠亮聲叫。

“也許他們都在做……做法……法事吧……”高翔懶洋洋地說打一長長嗬欠,突然往桌上一伏,聲息全無,像是倦極睡著。

小綠似受感染,也伸個懶腰,腦袋一歪.倚在桌上睡著了。

窗下伏著六個黑影,其中一人長身而起,便待掀窗而入。另一黑影伸手急拉,低聲道:“且慢!不可魯莽。”

“他們都倒了。”被拉住的黑影說。

“師弟,他們像是有備而來,你認為他們如此大意,輕易地便首了道兒麼?”

“但……他們確是……”

“也許有詐。”

“見鬼!他們明明已喝幹了杯中茶……”

“喝是喝了,咱們仍不可大意。要進去大家一同進去,以免著了道兒。”

“師兄是否太過小心了?”

“小心撐得萬年船。又道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兄妹倆敢半夜三更前來討野火,此中大有可疑,豈能疏忽大意?”

一聲暗號,門窗齊開,進入了九個人。九個人中有清塵清淨兩道,一名中年穿青布衫裙的樸素女人,六位老少青衣勁裝江湖好漢。

九個人九方列陣,團團圍住個個神色冷然。

清塵已佩上劍,舉目四顧問道:“哪位施主認識這兩個人?誰知道他們的來曆?”

一個年輕人冷冷地說:“知道咱們鄱陽附近群雄聚會處所的,人,很可能是道上的朋友.咱們如此對待他閃,不僅顯得咱們膽小氣量不夠,也顯得咱們不夠光明。如果是朋友約來的人,試問如何交代?道長此舉,在下委實不敢苟同。”

清塵也冷冷地說:“目下風聲甚緊,大江兩岸風聲鶴唳草兵,貧道不得不小心。諸位既然都不認識這兩個人。便說他們不是約來的同道了。”

“裏麵的前輩並不知來了不速之客,咱們必須等他們聚會後萬能斷定他兩人是不是同道。”中年女人也說。

一名花甲老人哼了一聲道:“不管是不是同道、既然他們不懂暗語,便證明不是咱們約來的人,何不把他們灌醒,問問不就明白了麼?道長把他們弄醒吧?”

“好,先弄醒再說。”清塵表示同意。

清淨踏前一步說道:“先把他們捆起來再灌醒,以免多費手腳。”

花甲老人舉步上前、大聲說:“不必捆,製了穴道便可,如因製穴而受傷,也怨不了咱們,那是他們自找的。”

聲落,已走近高翔身後,功行一雙指,向第二節榷骨旁的風門穴疾落,說:“製風門,人癱神亂,千鈞壓在肩,咦……怎麼僵了?”

觸指處冷如冰,指下毫無反應。

老人不信邪,抓住高翔的發結向上提、要看看高翔的臉色。

他看到了高翔的臉色了,高翔向他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