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步虛點點頭,不置可否,卻道,“依我看,之前的那個村長,也是政府刻意留著的。”
聞聽此言,言婷心頭頗覺奇怪,“大神,這話怎麼說?”
申步虛,“當時政府平窮,百姓亦窮。你爸爸那個年代,戰亂方過,國庫空虛,是以大部分之糧食財物,卻都在百姓手裏。政府想要從百姓手裏挖出這筆錢,必須要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口號,打擊腐敗就是這麼一項。先讓你們的村長從村民手裏剝削,把他養肥了之後,再派個真正稱心的人來,一刀下去,把村長做掉。如此政府既有了為民除惡的名頭,又有了村民的財貨,在村裏的頭目還換成了自己信得過的人,以後再加稅就便宜(方便)許多,一舉三得。”
聽得‘一舉三得’,言婷直覺淒苦,自家父母受了那麼多苦楚,才有得今日之生活,原來全都在顯貴的算計之中。當下緊緊握住申步虛一隻手掌,道“大神,你教會了我許多,從今往後,我隻跟著你。”言婷如此說,一方麵表示忠心,深怕申步虛忽然不要她了,立馬換人;另一方麵卻是女兒家的一點點小心思,若是跟著大神,在此洞天之地,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再也不用擔心受人欺負了。
申步虛幻化的老者隻覺觸手綿軟,覺得又多了一個跟班,也是高興。當下就帶著言婷再次會見林秋等眾鬼,略顯神通,使得眾鬼信服是大神來也。又向眾鬼說明利害,使得言婷雖不得生殺大權,卻也得了代理村長的頭銜。
很快,申步虛發現,言婷是個聰明的人,更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的手段確實適合現在這個職位。她知道性別的優勢,更知道利用職權的優勢。
且說言婷先是立下賬冊,記錄公分,公分多者,可先住進房子。有了賬冊,又能確認在此鬼魂的數目、專長等,對於之後調整房屋建造工程的進度,安排計劃等有了依據。
言婷雖然是個女鬼,卻也知道天下為公的道理。先是當眾宣布啟用胡慧恩,作為規劃師。能幹老本行自是讓胡慧恩高興了許多,之前擔心這個女鬼給自己小鞋穿的想法也淡了。同時言婷又宣布讓林秋作為工程隊伍的領頭人,其它鬼眾,男鬼不論老壯,都參與建築小樓。
女鬼都跟著言婷從山裏取來果實,種植果樹。因為申步虛離去前告誡過眾鬼,鬼魂之屬不食人間煙火,卻也要養氣,方可長久存活。果樹的氣是對人體最好,對鬼氣也是最養。
短短幾周內,百寶村(言婷求申步虛給這裏起的村名字)就建成了三十六棟小閣樓的農家。按照胡慧恩的設計,隻要再花些時間建築連鎖的房屋,將這三十六棟小閣樓連起來,馬上就能容納兩千多鬼魂。
這幾周裏,申步虛也沒閑著,先後帶來了百多隻魂魄,都是生前受了冤屈,枉死的人。小村的鬼口跟著蒸蒸日上。
地藏王和申步虛閑談時候,說到此事,“這個叫言婷的小姑娘倒也有趣,本是村官,卻因和一村民口角,被毆致死。虧的賢弟願意出手相助,況此女子將百寶磚內建設得富麗堂皇,對你也算一得。”
申步虛,“我亦不知此女能有此能耐,也算是助人者助己吧。”
注釋
1一日之壽命
對於給予言婷一日之壽命限製,申步虛此言,卻真是誆她。金剛王氣能夠使萬物有靈,隻需每隔幾日,申步虛將金剛王氣度入她肉身,莫說一日,便是百日,千日也沒問題。不想讓她活的時候,隻需撤回金剛王氣,立時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