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參與文學聚會(1 / 2)

在離聖保羅教堂不遠處,有一家酒館,它的招牌上畫著一個披頭散發、拖著一條魚尾的少女圖案,這就是當時赫赫有名的人魚酒館。

人魚酒館的意義並不在此,由於它地處倫敦中心,因而成了人們喜歡的聚會場所。

人魚酒館的老板和莎士比亞同名,叫威廉。他很會做生意,待人也很熱情,一些戲劇、文學方麵的名人都和他是朋友。後來他們又決定在人魚酒館每月的第一個星期五聚會。

可是星期五是齋日,齋日裏不能吃肉,隻能吃魚,這個文學戲劇小組的成員們不滿足隻吃魚餐。他們向老板提議,可憐的老板麵臨選擇,要麼失去有利可圖而又友好的顧客,要麼被罰款。老板選擇了後者。

文人們都讚歎老板夠朋友,老板說:“為了朋友,金錢又算得了什麼呢?”但他在肚子裏接著說:“何況你們的慷慨可以彌補我這一額外支出呢!”

每月參加聚會的都是些愛好文學,並在文壇上有一席之地的人。他們不分年齡、身份,把酒言歡,高談闊論。他們中自然有莎士比亞和本·瓊生。

還有一個年輕人叫約翰·堂恩,他喜歡寫詩。本·瓊生認為他從某些方麵看是世界上最出色的詩人。可是,他生前沒有獲得這方麵的榮譽,他後來做了教士,有一段傳道詞流傳很廣:

任何個人都不是與世隔絕的孤島。每一個島,仿佛是大陸的一部分,洲的一部分,要是大海衝刷掉海岸岩石的一角,那麼,整個歐洲就由此而縮小同岩石一角相等的一塊地方。

每一個人的死亡,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損失,因為我和整個人類密不可分。所以最好永不要問鍾聲為誰而鳴,他是為你而敲。

在聚會的人群中,本·瓊生是所謂指手畫腳的人。他全副武裝,隨時準備展開唇槍舌劍的爭論。有時候堂恩寫的詩不入他的體係之中,他就會大喊:“約翰·堂恩不遵法度,應當把他吊死!”

有一次本·瓊生聽了一些醫學知識,就開始他的一段高論:“朋友們,你們知道我和莎士比亞為什麼性格如此不同嗎?那是因為我們的‘氣質’不同。”

“本·瓊生先生,什麼叫‘氣質’?”

“氣質‘是一個科學名詞,它是人體內包含著的一定的流質或黏液。氣質的不同結合,決定著人的不同的心理性格,個人行為特征也由此產生。這些特征不以周圍環境為轉移。’氣質可能有時表現為熱情,有時表現為怪想。”

“能夠和你有不同的氣質,本人不甚榮幸。”莎士比亞笑著說。

“不用客氣,本人也榮幸之至。”

對於莎士比亞呢,難道本·瓊生會僅僅因為他年長,作為戲劇家又獲得了普遍的承認而讓他安生嗎?這正好激發本·瓊生推翻已經確立的權威,以便取而代之。然而,莎士比亞並沒有認輸。

“莎士比亞先生、本·瓊生先生,你們總是在爭論,我不大懂氣質,但我覺得你們兩人的風格確實不同。一方宛若重型的西班牙大帆船,另一方好比是英國的戰船。”

“本·瓊生像前者,以廣博的知識取勝,但行動遲緩笨拙。莎士比亞先生則像英國戰船,規模略遜,可是更為機動靈活,不必依賴潮漲潮落,善於適應和利用任何風力,換句話說,莎士比亞先生更機敏靈巧。”

“哈哈,真是後生可畏,竟然評論起我們這些老家夥了。”本·瓊生說。

多麼形象、鮮明的描繪,把何等生動的畫麵在我們麵前展開!想出這種比喻的人,應當是屬於那特定的一輩人,即經曆過消滅“無敵艦隊”的重大曆史事件的人。

莎士比亞和本·瓊生爭論的到底是些什麼問題呢?本·瓊生屬於這樣的一類作家,他們一旦有精彩的語句或俏皮話,就決不會輕易放過。莎士比亞記在心裏,大概還會筆錄下來,以後就寫進作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