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喚有些隱約,但艾艾還是聽出那是彭鵬的呼喚。盡管她不相信那真的是彭鵬在呼喚。但是艾艾還是用盡所有的勇氣拚命喊出一句:“彭鵬!”
“艾艾,艾艾……”隨著這聲很近很清淅的呼喚,左數第三個洞口中出現了亮光,並隨之跑出一個人來。
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彭鵬。
“艾艾你在哪裏啊?”彭鵬叫著手電光已在急切中發現了抱頭蹲在地上的艾艾,他幾步衝上去,一把將艾艾抱到了懷裏,連聲問:“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艾艾什麼也沒說,什麼也說不出,她隻是緊緊抱在彭鵬懷裏,兩手死死把著他的身體,仍然顫栗不止。
“對不起,對不起……”彭鵬不住對這個嚇壞的女孩重複著三個字。
哆嗦夠了,艾艾突然推開摟著自己的彭鵬,凶惡地質問:“你跑哪去了?”
彭鵬慚愧地說:“剛才見你凶神惡煞似的,我就悄悄進了那個洞,要自己去找菲菲,可是走著走著我意識到把你丟在這裏很危險很不人道,我趕忙往回趕,幸好沒出什麼事,否則我一輩子對不起菲菲……”
“呸,說來說去還是為了菲菲,難道我是她附屬物?難道我不是人?難道我不是美女?”
艾鵬吱唔說:“你當然也是人,也不算醜,可,可你怎麼能跟菲菲相提並論呢?”
艾艾更惱火了:“什麼?我不能和菲菲相提並論?我哪點比她差?你說,我哪點比她差?”
彭鵬見她這麼凶,也惱了,指著她大喊大叫起來:“你長得比菲菲差,身材比菲菲差,模樣比菲菲差,人品比菲菲差,連,連你的牙都沒有菲菲整齊,你說你哪點不比菲菲差……”
艾艾很給他氣死了,她咬著牙說不出話,隻是眼裏噴火瞪著彭鵬。
手電的餘光中,彭鵬看不清楚艾艾的真切神態,還以為她讓自己說得體無完膚無地自容了,他更加來了勁頭:“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卻一點也沒有女孩子的矜持溫柔,整天跟個凶神惡煞老妖婆一般,你自己卻還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有多少人追求,我敢預言,你如果不改邪歸正,繼續為所欲為,這輩子你找不到要你的人,下輩子也很難說……我……”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終結了彭鵬的話語權,彭鵬慘叫一聲,捂著半邊臉僵在了那裏。
艾艾逼近一步,彭鵬邊後退邊氣急敗壞地抗議出一句:“你,你怎麼打人,你,還下這麼黑的手……”
“哼哼哼……”艾艾突然笑了起來,但笑的卻很陰險,跟她平素的風格大不相同。
彭鵬被她笑得心裏發毛身上發冷,他結結巴巴地問“你,你笑什麼了?”
“我要殺了你!”
“什麼,殺?殺殺、殺誰?”彭鵬嚇得差點跳了起來。
艾艾咬著牙,一字一頓重複一遍:“我、要、殺、了、你”。
“殺我,憑什麼?”彭鵬很不服氣。
“因為你侮辱了我!”
“什麼,侮辱了你……”彭鵬思索一下,又嚇得差點跳起來,“艾艾你可別血口噴人,我彭鵬說不上是君子也絕不是小人,我的眼裏隻有菲菲一個人,我對你正眼都沒瞧過,更沒有想過,怎麼說我侮辱你……”
“你侮辱了我的人格,無賴!”艾艾說著已經張牙舞抓撲了上去。
彭鵬見艾艾一副複仇女神的樣子,嚇得本能地掉頭就跑,並且就近鑽進了一個洞口。
艾艾在後緊追不放。
洞內凹凸不平左彎右拐,彭鵬慌不擇路間,一跤跌了出去。他邊痛叫著邊趕緊掙紮起來,跑著還不忘回頭警告一句:“小心呀!”
話音未落,艾艾已經痛叫一聲也摔倒下去。彭鵬回頭要扶,可回身跑兩步他又緊急刹住腳,隻是伸著手懼怕又關切地問:“沒,沒事吧?”
艾艾趴在地上,痛苦地向彭鵬伸著手,斷斷續續地說:“痛,痛死我了,快,快來把我……拉起來……”
鼓鵬向前一步,可馬上又停住,心有餘悸地問:“真,真的起不來了?不會吧,艾艾你一直很堅強,起來抓我吧,我就在你身邊,你起來就能抓到我……”
麵對彭鵬的循循誘導下,艾艾應該很快站起來,但是她不但沒有起來,反而趴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彭鵬害怕了,他不由自主地蹲下去,急切地呼喚起來:“艾艾,艾艾你說話呀……”
在彭鵬焦急的呼喚下,艾艾的手動了動,她想抬頭,卻抬不起頭來,隻好顫抖無力地向彭鵬伸出了一隻手,“我,我快不行了……”
鼓鵬大急,他奮不顧身地抓住了艾艾的手,想把她扶起來。但是當他的手剛剛抓到艾艾的手時,他就知道上當了,可是,已經太晚了,他想撤出手來逃跑,但他的手已經讓艾艾的手死死抓住了。
幾乎就在同時,艾艾已經抓著他站了起來,同時得意洋洋大聲質問:“跑啊,你跑啊?孫猴子再蹦達,也逃不出我如來佛的手心!”
彭鵬悔恨交加:“你,你太陰損了……咳,都怪我心太軟,好男不跟女鬥,何況是你這樣的女人,我認載,要打你就打吧!”
艾艾問:“你不怕死了?”
彭鵬垂頭喪氣地說:“落到你手裏,怕又有什麼用?”
艾艾指起手,沒有打下去,卻問了一句:“在你心目中,我真有那麼一無是處麼?”
彭鵬想想,無奈地說:“對不起,我真想不出你有什麼好的地方……”
艾艾咬咬唇,突然放下了手,另一隻手也放下了彭鵬的手,低低說句:“你走吧。”
彭鵬不相信般晃晃手,說聲我走了,見艾艾沒有反應,他便轉身走去,可是剛走了兩步他就又停住了腳回頭又問一句:“我可真走了!”
“走吧,快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永遠!”艾艾突然失控地叫起來。
彭鵬隻好默默轉身,可是很快他又轉過身來,怯怯地問:“我走了,你怎麼辦?”
“不用你管,我死我活都跟你無關,去找你的菲菲吧!”
彭鵬不動。
“去,快去呀,再不去我就打死你!”艾艾歇嘶底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