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就是陛下身邊的內奸。”溫孤煜影拳頭緊握,狠狠瞪著芷蘭。
“你不也是她身邊的內奸嗎?”芷蘭還不知道溫孤煜影是溫孤煜姝的弟弟,隻知道他是袁淑敏安插在溫孤煜姝身邊的探子。
“既然有私通這件事情在手了,我們不需要你的幫助了,殺了吧!”說著袁淑敏轉過身抬腳離去。
“等等。”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青先生開口道:“先留著吧!也許以後還用得著,我這邊給她服下百日喪命散,可好?”袁淑敏聽出他話中帶有乞求的意思,應允的點點頭。
待幾人溫孤煜影與兩個黑衣人離開後青先生才從懷中摸出個瓶子遞給她,“喝了吧,喝了就趕緊回宮內去,若有機會替我殺了她,若沒有機會就想辦法離開吧!”這是他臨走前對芷蘭說的話。
芷蘭望著他離去的寂寥背影,用力的點點頭,“會的。”
第二天,溫孤煜姝托著病,好不容易熬到退朝,回到乾寧宮時就看到溫孤煜影一身內官裝束站在外屋,見她進來既沒有像以往行禮亦沒有招呼她,一臉冷淡的好似陌生人一般。溫孤煜姝心中掠過隱隱的不安,屏退了左右想如以前一樣上前拉他的手卻被他偏身躲過。
溫孤煜影自小見慣了人情冷漠,很少在人前喜形於色,多數是以局外人的姿態看世事浮沉。但對於溫孤煜姝卻不同他人,就是因為這樣,溫孤煜姝才意識到接下來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影弟,你怎麼了?”溫孤煜姝極力掩飾心中的慌亂,他從來沒有對她這樣過,就算知道她母妃蒙冤與她母後有關的時候也沒有。他曾對她說,那是上一輩的事情,她對他的好他看在眼裏記在心中,不會怪她的。
“我該問你怎麼了!”他從來沒用這種口氣跟她敬愛的姐姐說話,但這一次他真的壓製不住內心的惱火。
“我,我沒事啊!”她支吾著不敢看他的眼。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他?”溫孤煜影朝她嘶吼著,“你知道你到底在幹什麼嗎?你知道嗎?”溫孤煜影擒住她的雙肩搖晃著她單薄的身體。
聽了他的話,溫孤煜姝臉變得煞白,嘴唇也忍不住顫抖著,久病的身子搖搖欲墜。溫孤煜影的話雖然沒有說清楚,但她已經知道他所說的是什麼事情了,她窩藏在心底最陰暗的事情終於被弟弟知道了。
她無言以對,她不知所措,她慢慢低下頭去。
“你告訴我,告訴我這些都不是真的,是有人誣陷你的,你說啊,你說啊!”溫孤煜影痛苦的不能自己,“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你說話啊!隻要你說我就相信。”
溫孤煜姝的沉默讓溫孤煜影挫敗的鬆開擒住她肩膀的手。
溫孤煜姝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兒的流淚。
“你告訴我他在哪兒,我去殺了他。”
“不要,不要影弟,我愛他。”她緩緩蹲下將頭深深埋進臂彎裏,“影弟我知道我錯了,可是我不後悔。”
“姐姐……”溫孤煜影在她身邊蹲下輕輕搖著頭,“你可知這是被世人所不恥的,你可知道這樣不僅對你的名譽有損,甚至還會殃及到你的皇位啊!”她是自己最好的姐姐,他不想看著她一錯再錯。
“離開他好不好?離開他我們還像以前一樣的過日子,好不好?”
溫孤煜姝抬起布滿淚痕的臉搖頭,“影弟,回不去了,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她趴在溫孤煜影懷中哭成了淚人。
溫孤煜姝嗚咽著,“影弟你放心,等袁淑敏為你母妃平了反,證明了你的身份我就把皇位傳給你,永遠的離開這裏,再也不會回來了。”她眼神堅定的說著。
“姐姐,值得嗎?他值得你放棄一切去追隨嗎?”
溫孤煜姝苦澀一笑,“這是我自願的。”
這世間有一種藥,其毒無比。能讓人無懼生死,一往直前,縱然是千溝萬壑也不退縮。能讓人吃一滴便無藥可解,或抱憾終身,或抑鬱而死,又或僥幸存活下來卻也是千瘡百孔。它的名字叫做情毒,天下之最毒。
溫孤煜影心疼的把溫孤煜姝抱在懷中,“姐姐,姐姐,回頭可好?回頭可好?”他一遍遍在她耳邊低述,隻是回答他的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溫孤煜影找到溫孤黎燁的時候是在他原來的燁王府內,日落西山的餘暉將瓦上未化盡的殘雪染成了金色,院中光禿禿的桂樹在寒風中搖曳,溫孤黎燁手持長劍旁若無人的練著。
其實他一早就發現躲在暗處的人,不過在確定對方不會武功後就沒將他當回事兒,想來也不是來刺殺他的。
一套劍法練完溫孤黎燁嘴角突然浮過一絲狡黠的笑,身體騰然飛起,長劍掃過桂樹枝椏,隻聽“嗖嗖嗖”幾聲破空之聲,被長劍斬斷的桂樹枝快速朝同一個方向飛去。躲在暗處的人慌忙縮回偷窺的腦袋,由於朝他飛來的桂樹枝速度太快,他雖然躲過了前麵兩枝,但還是被最後的一枝擦破了左邊臉頰。
“出來吧!”溫孤黎燁長劍在手中挽了個劍花收回了劍鞘中,對著暗處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