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利那天沒有喝醉,第二天到公司上班後,他把馬林請他和李雲喝酒的事告訴給了張發錄。李雲酒醉後對馬林說方啟良被是冤枉的,張發錄一聽心裏咯噔一下,半天沒啃聲,張利一看也不言語了。過了一會,張發錄讓侄兒馬上把李雲找來。張利出去時間不大,李雲就隨張利來到總經理辦公室,李雲表情有些不自然。“張總找我出車嗎?”他是在裝糊塗,張發錄要用車經常是秘書打電話的,怎麼會讓他侄子去喊。張發錄一副笑模樣,開口問道:“昨天喝了酒?”
“喝得不多。”李雲越看張發錄的笑模樣,心裏越犯嘀咕,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張利肯定在他叔叔麵前說了什麼。張發錄仍就一副笑模樣。“李師傅,上次我和你說的話還沒忘吧?你可不能走嘴啊。”“這不可能,不可能。”一看滿臉霸氣的張發錄,李雲額上冒汗了……
回到家裏,李雲心神不寧,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妻子賈玉蓮看到丈夫的模樣不對。“今兒個又咋啦,張總批評沒有?”“女人家的瞎胡猜什麼,還不管好你那兩片嘴。”你別看李雲在領導麵前點頭哈腰的,在家裏可是爺們氣十足。依靠男人的經濟來源生活,賈玉蓮盡管常受到丈夫的責罵,也不頂撞半句。她覺得丈夫掙錢養家辛苦,慢慢地就養成了一種逆來順受的習慣。她小心地看看李雲,嘴裏嘟嘟囔囔地說了些什麼,可能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看著妻子這個樣,李雲氣不打一處來。“你真是蠢到極了,我連飯都沒吃,嘴裏還叨叨什麼呀!”賈玉蓮大氣都沒啃就到夥房給丈夫端飯菜去了。
吃過飯後,李雲心情好了許多,他覺得剛才給妻子發火有點過頭,心裏有些不自在。掉頭望望默默看電視的妻子,內心忽然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寒酸。這些年也夠難為她了,上有兩位老人伺候,還要照顧孩子上學,自己動輒還給她發脾氣,從來都沒有悉心嗬護過她啊!李雲很是內疚,一股濕潤湧到眼眶。
“玉蓮,剛才我說話有些過火,希望你原諒。最近我感覺有什麼不測似的,心裏總有些緊張。”
賈玉蓮與李雲結婚都這麼長時間了,她好像從來沒感覺丈夫像剛才這樣溫柔地對自己說過話,李雲突然這樣,賈玉蓮心裏好感動,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轉。他今天怎麼了,是不是受了別人的欺負?為了這個家,丈夫確實不容易,賈玉蓮有些心疼。
“老李,你可從來不是這樣,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
“這些年,我的確沒有好好待你,不記恨吧?”
“隻要你有這份心,我就知足了,都老夫老妻的還記恨什麼呀!”賈玉蓮內心越發激動,眼淚汪汪的,真想抱住丈夫痛哭一場。
“我以後要發生啥事,你一定要照顧好孩子。”李雲已經傷感起來,要真有不測,家裏的事可就大了,他實在不敢想下去。
賈玉蓮忽然警覺起來,李雲今天說話怪怪的,究竟咋回事,她憂心忡忡的思慮著……
方啟良涉嫌侵占公司財產一案,經新安縣法院開庭審理之後,公司員工對方啟良侵占貨款說法不一,張發錄聽到的議論風聲不小,且風向對他有些不利。馬林那天進廠上班時,恰好和張發錄碰麵了。“馬師傅,聽說你最近很忙活的,不知為誰勞累啊?”從來都是盛氣淩人的樣子,他今天皮笑肉不笑的主動和馬林打起招呼。馬林知道張發錄說的什麼事情,他不卑不亢地回答,“張總,我是啥人你不知道嗎,能保住自己的飯碗就不錯了,哪有能力給別人幫忙。”“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張發錄表現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兒,馬林也再沒說啥,他知道張發錄不但是公司的總經理,也是一塊難纏的滾刀肉,不過,馬林從來沒怕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