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陶桃把少傑的衣服洗好了也熨幹了,看著他穿好了衣服從臥室裏走了出來,臉上仍帶她看不懂的糾結,一時間,她也不敢太跟他說話了,隻有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
“你休息吧,我回去了。”臨走時,他隻扔下這句話,語氣竟然變得有些冷漠。
陶桃怔怔地看著少傑離去,闔了闔眼睛無力地坐倒在了沙發上。也許是剛才他看到自己與邵天的親密,才這般生氣的吧。他本有些小孩子脾氣,應該沒事,應該明天就會好了。
如此想著,陶桃的心情才好一點,時間已經將近淩晨兩點,她也感覺好累了,看了看小琪,她睡的正香,陶桃才放心地鑽進了被窩。這一夜,竟然出奇地沒有失眠,沉沉睡去。
邵氏大廈內,邵天又是滿臉的疲憊走進了辦公室,昨晚他是應酬完一桌客人,突然覺得這種醉生夢死生活 很無趣,特別特別懷念以前,有陶桃在家等待的日子,那時候,他不管做多麼難的事情都會有很大的動力,因為,他想早點回家,因為,他想象著陶桃做好飯菜等待的樣子,他就特別地想見她。於是,昨晚,帶著一絲醉意,他忍不住食言,忍不住打亂了他原來循徐漸進的計劃,去找了陶桃。
要把陶桃的心重心綁在自己的身上,也許很難很難,但他不會放棄。他感覺得到,陶桃還愛著他,她隻是在掙紮,在害怕,他一定要給她一個安定幸福的生活,不讓她再受一點點傷害。
舒綿雨送來的文件,看著邵天的樣子,隻是暗自歎息,搖了搖頭,自顧地出去了。
邵天稍稍定了定神,正要看文件,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了。抬頭,看到同樣一臉的憔悴和疲憊的邵傑,他的頭發沒有那麼整齊,衣領也敞開著,下巴上還能看出隱隱的胡茬,這可跟他以往的形象有所出入。邵天不禁挑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翻,伸手示意道:“坐啊,怎麼了你?”
邵傑長出了一口氣,沒有坐下,而是走到了辦公桌前,兩手支在桌壁上,俯身上前仔細地看著邵天的眉眼,許久,才問道:“哥,我們兩個長得是不是有些像啊?”
邵天不知他又在哪兒受了什麼刺激,淡淡道:“親兄弟當然有些想象了,不過你長得更像媽媽,我就有些偏像爸爸了,這是以前姑姑下的結論。”
“怪不得姑姑那麼疼你,原來你長得比較像爸爸。”邵傑悶悶地說著。
“那,如果別人看到我們站在一起,我說提不熟悉我們的人,會不會一眼看出我們就是兄弟?”
“這我可不知道,每個人的眼光不同,而且,這世界上,長得想象卻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也很多啊。”邵天聳聳肩,不明白這個弟弟一大早來問他這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做什麼,“你是不是又在外麵惹禍了?要錢?你的工資花完了嗎?”
邵傑帶著冤枉地歎了口氣,“哥——,你怎麼總把我想成以前的樣子,我不是跟你鄭重地說過,我邵傑,已經不是以前的邵傑了,已經洗心革麵,重新做人!隻是,我發現,做一個正直又有責任的男人,真是累啊。哥,我算是理解你了,這些年,我總是玩,爸爸和姑姑都把擔子往你身上壓,你也真夠辛苦的。”
邵天聽了這話不禁欣慰,看來邵傑真的是被什麼人改造了,笑了笑說,“你理解就好,那以後就好好做事,幫我分擔一下。”
邵傑沒有應,停滯了一下問,“是不是,工作上壓力很大,才很需要一個女人?”
邵天一怔,這兒又是哪兒跟哪兒的話?
“哥,你尋找的那個女的,現在有結果了嗎?”邵傑並不理會邵天的反應,繼續問著。
這件事情,邵天從未對邵傑講過,但他必定從公司人的口中以及舅舅姑姑口中聽說過,於是聳聳肩說,“哪有那麼容易?”
“你找到了吧?我看你這些天與前些天有些不一樣。”
邵天點了點頭,眉間卻籠上了更深的愁霧,“是找到了,人找到了,心沒找到。”
“哥,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很需要她?”
邵天抬眼看了看邵傑,雖然不明白邵傑今天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雖然他從未與這個風流成性的弟弟談過什麼感情上的事情,但今天他的心情很低落,不自覺地回答道:“你說呢?我是怎樣的人你很清楚吧。我能夠為了她與爸爸和姑姑對抗,還不惜代價毀掉了與顧家的婚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這般。以前,我總覺得不管任何事情都要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也包括感情的事情,我的女人,要被我掌控,愛不愛也由我說了算。可是,遇到陶桃之後,我才真的明白,真正的愛情,都是失控的,會讓你變得反常,做你自己根本沒想過的事,做你以前不會去做,不敢去做的事情,會改變你的人生觀價值觀,會讓你覺得,原來,世界上還有這件事情值得我去追逐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