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逃避不了,有些事情不能逃避……”
同一片夜空下,名為蒼逆流的男人也在仰望著星空。
同樣的東西,他也能從變幻的軌道中看出端倪。
對,正如他姓氏所說明的那樣。這個穿著幾十塊錢地攤貨的大背心和短褲,趿拉著一雙拖鞋。除了在脖子上戴著一副惡趣味十足的純金項鏈有些價值之外,其他一切服飾都不值錢的邋遢家夥,就是亞洲最大結社,逆天道五支之一,蒼水一支的當家,蒼逆流。
這樣的他看著這樣的天空,也一如往常般懶散。
因為那星辰變幻的軌跡所透露出來的信息,是在一年前就已經有所預料的狀況。
“兒子在嗎?”
他突然喊道。
“什麼事。”
從陰影中走出的少年,眉眼間和他蒼逆流有七分相似,是他的兒子,但瞳孔中滿是冷漠給人冷淡印象這點,倒是和父親的懶散形象相悖。
這是長久以來的樣子了,蒼逆流不怎麼在意,隻是笑笑,說。
“喲,在就好,問你,你還記得一年前在珠穆朗瑪見到的那兩人嗎?”
蒼逆流一愣,瞬間腦海中,就劃過兩個麵孔。
一年前的那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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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
喜馬拉雅山巔,珠穆朗瑪。海拔八千多米的世界最高峰。坐落在世界屋脊的南部邊緣這地方,因為海拔原因,理所當然的長年被嚴寒覆蓋,整座山峰都被冰封著。
繚繞在四周的空氣極其稀薄的這地方,是陸上不多的,人類所難以踏足和久留的地域。
雖說如此,但這並不妨礙這座山峰以最高之名將世界各地的遊客和登山者吸引過來。
但今天是不行的。因為今天天氣尤為糟糕,在山頂刮起了猛烈的暴風雪。這種天氣下的攀登,和找死並沒有多大區別。
所以人們龜縮在山腳下方的營地裏麵,沒有一個人敢走出來。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座山峰上。
在那肆虐的風雪中,突然的,毫無征兆的,延伸開一條細小的裂縫。
被刀劃破了一樣的細小,進而又猛地張開,轉瞬就裂成一道巨大的口子。
是漆黑的,深邃的,比之夜空還要陰暗的裂縫,如同要將所有的光都吞沒進去一樣。
偏偏就在那樣的黑暗之中,張開了無數妖異詭秘的眼睛。如同各自具有著各自的意識,向著四麵八方各個方向滾動,並投去惡意滿滿的視線。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奇幻和恐怖的一幕。
因為飄飛四周的冰雪,外麵的視線也無法透過觀察到這一奇景。如果有人真的看到了這一幕的話,一定會在對上視線的瞬間就被嚇得呼吸停止吧。若是更近一點,感覺到在那之中四散流動著滿溢的惡意,恐懼到支撐不起身子軟倒下去也不奇怪。
正當裏麵的滿載惡意的惡質像是按耐不住般爭先恐後的流出的時候,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稍微遏製一下,被發現了會很麻煩。”
伴隨著冷淡的語言,有個人就從那樣高濃度的惡意之中邁步而出了。
站立在這刺骨寒風之中,赤著腳踏上山巔的冰雪的,是一個男人。
他於風雪中**著上身。將肌膚暴露在寒流裏。
話雖如此,看起來卻又不像是本人的意願。
那是看起來很狼狽的樣子。
肌膚上麵遍布著的斑斑點點的大片血跡有些已經凝固,也有些正順著肌膚流淌下來,還沒有來得及滴在雪地上,就已經被身邊呼嘯的狂風給吹走了。
強健的肌肉上布滿了傷痕,有些已經愈合,形成粉嫩的肉芽,有些還沒有,張開血肉,甚至深可見骨。
“倉促之間我也難以準備完全,能做到這一份上已經是極限了,要求太高可不好。說到底,是你挑的時機太詭異了,在故意為難?”
“我沒有為難的意思,的確是突如其來的狀況。也對,我是得說聲抱歉。”
雖然是老實的道歉了,平淡的語氣裏也聽不出是不是真的具有歉意,他此時正皺著眉頭打量著自己的身體。
這種程度的寒冷對他而言可以無視,但千刀萬剮的疼痛就有些難以忍受了,看來自己切磋途中的突然的不辭而別,使得花妖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自己有些過於急迫了,明明並不趕時間。
“哦謔謔,看來對你來說是很緊急的狀況呢?”
那聲音裏麵滿是興致。
他輕輕歎了口氣,然後瞥向身後。
“是啊,如你所見的,很緊急。”
那是金發的美人,正隔著裂縫在對麵望他,這女的見他看來,就立刻打開了折扇遮住嘴角已經被看到的笑意,隻是眯細了漂亮的紫金色瞳仁上下打量他這個狼狽的樣子,瞳孔裏麵滿是促狹的意味。
“什麼事情這麼緊急呢?呀~,難不成,背著我,在外麵包了的**要生了!?”
“是啊是啊要生了我得趕快過去。”
對滿嘴的胡話回敬以滿嘴的胡話。
“唉~~~~怎麼這樣~~~~~~。”
美女撅起嘴鼓起臉頰發出長音,那可愛表情恐怕大部分男人都能輕易攻陷吧。可男人甚至收回視線懶得去看她,明顯不吃這套。
“多大歲數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