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是這麼小氣的穀雨!我都原諒你甩我兩次了,你也原諒我吧?”
“壽星,說話啊,今天要把你惹哭了我多內疚啊……”
煩人精沒有密語刷,改刷短信了麼?
還有,誰哭了?
穀雨用力戳手機,回道:“再刷我屏,拉黑你信嗎?”
木冬煦果然不發短信了,然而安分不過半分鍾,他探出半個腦袋,用手指去戳穀雨的胳膊,穀雨往左邊移了移,木冬煦伸長手臂再戳,穀雨再移,眼看就要靠上身邊女孩子的手臂了,穀雨尷尬的與女孩對視一眼,坐了回去腰板挺得忒直。
木冬煦偷笑,再接再厲繼續戳,穀雨還是不看他,隻是不勝其煩的用左手擋在右手手臂上,上下揮動,就為了打開木冬煦煩人的手。
兩人的手不斷相撞,穀雨幾乎就要回頭怒視這個幼稚的人。
忽然,木冬煦一把抓住他揮擋的左手,穀雨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下意識往回抽,對方卻怎麼也不肯放手。想到這裏還是公共場合,兩人這樣“打鬧”肯定已經吸引了不少視線,穀雨的臉瞬間有點發燙。
他用了力往回抽,手指從木冬煦手掌滑過,似乎燙得要燃燒起來一樣。
身後傳來木冬煦得意洋洋又刻意壓低的笑聲,穀雨回頭瞪他,兩人突然這麼對視上,木冬煦反而愣了愣,目光在穀雨微紅的臉頰上繞了一圈,反而變得有些遊移起來,最後咳嗽一聲,靠回座位坐好了。
十一點半,大巴抵達D市總站。
穀雨招出租上車,木冬煦硬是擠了進來,穀雨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像在說跟屁蟲,上車幹嘛?
木冬煦笑著解釋:“順路,我去看盔盔,他家在D市。”
穀雨無語:“我去我外婆家,在城東,順路嗎?”
木冬煦扭頭看窗外:“順路啊,我說順路就順路。師傅,麻煩開車了,就去他說的地址。”
穀雨:“……”
下了車,穀雨往小巷走,木冬煦像條尾巴似的墜在後頭。
穀雨忍無可忍,轉身定住腳步,“還要跟到什麼時候,我沒有打算收留你。”
木冬煦小聲嘀咕:“這麼無情好歹青梅竹馬呢……”
穀雨沒聽清楚:“什麼?”
木冬煦笑了笑,走上前,掏出錢包遞給他,說:“你翻翻看,我出門急,沒帶多少錢,難道你要我露宿街頭嗎?”他擺出一副我就是無賴了怎麼著的表情。
穀雨接過錢包翻了下,果然見裏麵隻有可憐兮兮的三十五塊錢,他抬頭,馬上溫柔地笑了:“哦,你可以去盔盔啊,我想他不至於會讓你露宿街頭的。”
把錢包扔回給木冬煦,穀雨果斷轉身走人。
木冬煦亦步亦趨:“我剛他發過短信了,他現在不在家,去不了啊。”
穀雨不理他。
木冬煦扮可憐,絮絮叨叨地念:“世態炎涼啊,有的人呢好的時候能跟我穿一條褲子,才五年不見就處處嫌棄我,唉,不知道阿姨還記不記得我,要知道我被這麼對待,姓穀的臭小子屁股會不會被打開花啊?”
穀雨受不了:“木冬煦,你嘮叨夠了沒?我給錢你,你自己去旅……”
木冬煦猛地打斷他,聲音大起來:“噢,外婆搬到這裏住了啊,這裏是城中村吧,不過都是小戶獨居,看起來還不錯。”
穀雨知道自己這回是擺脫不了他了,加快步伐走到門口。
他本來是想開了鐵門,就把錢塞給木冬煦,他總不會硬來吧?
反正“引狼入室”是絕對不行。
哪知穀雨這邊才把門堪堪擰開,木冬煦就湊上前來一邊推門一邊喊:“外婆我們回來了——”
老人家一早就數著時間呢,聽見響聲立馬就跑了出來,笑著噯噯的應著。
“……誰是你外婆?”
“早八百年前就這麼叫了,現在才來計較晚不晚了點?”
兩人堵在門口,一個想進,一個死都不肯讓他進。
“啊,這不是木家那小子嗎?”以前那是經常竄門的,外婆自然還認得他。
“外婆,你還記得我啊?好久沒見了,近來身體可好啊?”木冬煦笑得乖巧,多數長輩都吃他這一招,“唉唉,別擠著我,外婆你看他……”
外婆果然走過來拉開穀雨,拍了他背一巴掌,“怎麼這麼不懂事?快讓阿煦進來。”
木冬煦扶著外婆走進去,背著手對穀雨擺了個“耶”的姿勢,穀雨翻了個白眼,不爽的關門跟著走進去。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