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楚妍的婚禮
楚妍並沒有看完日記的全部,她還是一早就起床,坐上17路公交車慢慢在等待中進到取經的主城市區,去她曾經去過的地方,做曾經做過的事情,有時候,忘記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一遍遍地去回憶,去想象。
“葉大社長,想不想吃豬蹄?”楚妍伸出兩隻潔白柔軟的手放到葉重麵前,葉重儒雅地笑了,說:“不吃,因為我舍不得。”楚妍有點不高興,說:“放在酒精噴燈上烤一烤就能變成烤豬蹄了,難道你不想吃?”葉重忽然抓住楚妍的手,放在嘴裏輕輕含著,酥癢的感覺傳到了楚妍的心頭,她開心地笑了。
再有就是每日的一封信,心中語言繾綣,那是被人不能領略到得欣喜。今天進城是在是因為母親為她安排了一場相親。上海還沒有沉沒前,世界有兩個群體,一個被叫做宅男,一個被叫做剩女,這都是城市建築封閉了一個個內心以後造成的,說起來都不知道這種問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了。楚妍卻並不是一個剩女,她不去找男朋友,那是因為她的心裏麵已經裝不下任何一個人了。
對麵坐著的是一個很成熟的那嫩,既然大學已不能在上,工作尚且沒有著落,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老實忠厚的男人嫁了。這是楚妍母親的想法,楚妍並不這麼想,這個有著金莎一樣美麗麵容的女孩子隻想一件事,就是要好好為自己奮鬥。
“小妍,他其實很不錯的,至少不會像那個笑出聲一樣總是讓你傷心,他願意做我們的上門女婿,會照顧我和你爸,當然還有你。”楚妍看都沒有看那個男人一眼,就說:“媽,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擬合爸走到一起,不也是因為一場聯誼麼?”很顯然楚妍的母親很滿意楚妍的回答。“那就讓他先介紹一下他自己吧。”那個男人剛要說話,楚妍就說:“不必介紹了。”楚妍一個人走進了自己以前的房間,身後是母親大聲說著:“他條件很好,有房有車,還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楚妍半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在她以前的小屋窗子腳下發現了一本她以前送給葉重的筆記本,上麵寫著:“永遠思念的人,請原諒我沒有好好照顧它。”書的邊緣上麵沾滿了點點血跡,看起來很像以前探險隊找到的神秘古老的書籍。上麵還有歪歪斜斜的幾個字跡:雨之城堡。她想起來了,那是一個和宮崎駿漫畫中的《天空之城》類似的愛情故事,盡管清潔荒唐,她卻知道那是葉重的憂慮,不幸的是這種憂慮竟然神奇地變成了現實,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你為什麼就連死了也還是不願意從我的心裏麵離開?這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折磨我?”楚妍責怪葉重,更多時候是在責怪自己,當初若不是字跡不相信葉重有一天會改變,不給葉重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那麼她現在也就不會這樣痛苦了。她又想起了當初在高中時候葉重自殺是她解下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鐲和葉重的鮮血埋葬在一起,那時候她心裏一直想著葉重能夠尋找到走出困境的方法,即便是這種怎麼看都有點迷信的行為。
這一年,玉蘭花開得那樣潔白,似乎帶走了上海沉沒以後所有的陰影,楚妍在公園裏散步,身後跟著那個很有社會地位的男人。她有時侯會想,一個人要忘記一個人是不是根本就不可能?時間給了她答案,一年過去了,非但忘不掉的東西忘掉了,那些經年累月的東西也被時代不斷翻新著。
身後這個男人一定會是一個好丈夫,楚妍一見到這個男人就看得出來。現在她放下了國王,眼神中是同白玉蘭一樣的憂傷,真因為一樣東西太過於完美無瑕,太過於純潔,於是就有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憂傷。她回過頭聞了聞身後那個男人,說:“你真的喜歡我?”男人點了點頭,“那你為什麼還不下給我求婚?”男人木訥地看著楚妍,掏出了一枚很精致的戒指,跪在楚妍麵前,說:“嫁給我吧!”楚妍拿起了戒指,看都沒有看一眼就戴在了手上,她又問:“你叫什麼名字?”男人說:“我叫寧不思。”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名字,寧不思,就是寧願不要思念的意思。曾經有那麼一個時候,他叫他永遠思念的人,她叫他永遠牽掛的人。
不管什麼。兩個人終於走上了紅地毯,不同的是身邊的人不是葉重,很多相愛是美好的,相遇時的幻想也是美好的,有些原本就要經曆的事情又不太和幻想一樣。楚妍的婚禮上,楚妍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麵前時好友馬麗的祝福,這個稱得上是鐵姐妹的人曾經惡毒地罵過葉重,也很堅決地告訴富哦葉重不要再來打攪楚妍楚妍的生活,子高中畢業,葉重一直找了楚妍三年,知道她真正在什麼地方和知道她現在的電話號碼的時候距離上海沉沒僅有一個月的時間。葉重曾經說過,既然不能感動一個人,那麼久感動一群人,然而一群人都沒有被感動,這個沒有感動和麻木的人群裏很少有人感動。也許有,那也是因為金錢。
楊珊帶著孩子在婚禮的角落裏坐著,她賊等著楚妍過來,也許楚妍根本就不會過來。她之所以來,不光是因為楚妍的邀請,更重要的是她要告訴楚妍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告訴她以後楊珊就再也不會回來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