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必須等這個盛大的婚禮進行後才能說出來,這個秘密在她的心裏麵一年了。
楚妍的新娘裝整潔聖潔,婚紗下麵的人也一樣美麗如初,仿佛歲月的流逝根本就不能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僅僅是她眸子裏麵那一點點憂傷就已經讓這個美麗的新娘子更加令人心動了。紅地毯在宴會正中,如是一團燃燒的火焰,火光照著新娘的臉蛋,分外嬌羞連她眼神裏麵哪一點僅有的憂傷也被著火紅的地毯給遮蓋掉了。新郎新娘走到紅地毯上麵的時候,馬麗第一個舉起了酒杯,說:“住新郎新娘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接著就是親友團們祝福的話語輪番上陣,楚妍一一賠笑,這樣的場合,一定要盡力是自己變得莊重,一個好妻子的開始就是從這裏開始的,楚妍似乎已經將葉重徹底忘記了。
楊珊最終還是沒有等來楚妍,也許她真的已經很忙了,也許她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幸福占據了。楊珊隻好自己端著酒杯走到楚妍的麵前,葉新拉著新娘的婚紗裙擺,說:“新娘子好漂亮啊!”楚妍看著這個乖巧的孩子,想到自己以後也會生一個和這個孩子一樣乖巧的孩子,也不僅覺得忘記以前的事情對於她來說真的就是一件很幸福很輕鬆的事情。她同時也感到欣慰,盡管這個男孩子和葉重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可是現在看起來他真的好像就是葉重的親生兒子一樣。
“葉重的親生父母其實已經死了,現在在家裏麵地兩個人根本就不是葉重的親生父母。我來這裏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情,告訴你以後也許我就不會在這個城市這個地方待下去了。”說完,楊珊喝掉了就被裏麵的酒,說:“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楚妍聽完楊珊的話,似乎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楚妍看著楊珊快要離開了,想要留住她可是自己偏偏找不出理由來。楊珊隻覺得那杯酒喝下去以後簡直比時間任何一種東西都苦,苦得讓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如果葉重還在活著,如果葉重參加了楚妍的婚禮,那麼這一切又會是什麼樣子呢?楊珊忽然又回頭說了一句話,說:“如果小葉還在,他也一定會祝福你的。”楚妍心想:如果葉重還在,那麼她身邊這個陪著她走過紅地毯的人就不會是這個男人而是葉重了。楊珊這次真的要走了,楚妍卻拉住了她的手,對身邊那個現在扮演著新郎角色的人說:“我要去一下衛生間。”
廳堂裏麵是親友們的笑聲,楚妍和楊珊已經來到了衛生間裏麵。
楚妍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楊珊說:“你本就沒有必要知道的,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新娘的樣子了,怎麼都不應該和葉重在拉上關係,也許今天的話我本就不應該說。”楚妍說:“那你為什麼還是忍不住要告訴我呢?”楊珊小小的沉沒了一會兒,說:“因為我不想讓你感到對葉重父母的愧疚,他們已經死了,並且和你沒有絲毫關係。”
楚妍湊到水龍頭上,掬了一捧水洗了洗臉,說:“我想知道。在上海沉沒的前一刻,葉重問我如果這次逃出去了,願不願意嫁給他,我回答說願意。”楊珊的心忽然冰冷了起來,葉重心裏麵割舍不下的終究還是他的初戀情人,終究還是那個他日思夜想的曲靖女孩兒。
楚妍說:“我本來也不想嫁人,可是我總是沒有理由讓自己去替代你的位置,我隻能這樣選擇。所以我想在很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經過。”
“我知道這件事情也不過是在不經意間他們的談話中聽到的。”
女人說:“你沒有必要感到自責,現在葉晉越和楊敏都已經死了,你還擔心什麼?那個女孩子就算不來我們也還是一樣要占據著這裏,沒有人會說閑話的,就算被人說閑話,我們也大可以說是他們立下的遺囑。”
男人說:“我不忍心,這些年來我對他們這個家已經虧欠的太多,尤其是我現在看見這個女孩子把我們當成是小葉的親生父母一樣對待的時候,我心裏就覺得實在對不起二哥二嫂,他們的死也是因為趕著要去上海找小葉才發生的。我雖然和二哥是雙胞胎,可是我也不能這樣做,我們如果還不覺悟,怕是死了也要下地獄的。最重要的是,葉重的妹妹葉萍要是回來了,我們又該怎麼麵對?”
女人說:“你說的是葉萍啊,她不是在外麵打工麼,說不定早就已經在這次災難裏死了,要不然怎麼這麼久都還沒有回來?”女人說這句話的口氣,件事就像是如果葉萍沒有死也一定要將她詛咒死一樣。
楚妍有些站不住了,訥訥地看著楊珊,說:“我真想不到,為什麼中國現在依舊是這種樣子,還有人貪圖這些蠅頭小利,我早就應該想到的。”